一生要走多少路,方可成为易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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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的头二十年就要翻篇了。时代列车飞驰而过,即将驶入二字头的年代。


二十年来,乘客换了一波又一波。有的人中途到站,抵达人生终点;有的人搭上列车,从此一路狂飙。正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在这二十年车程之中,有一年极其特别,可以称之为全民狂飙的年份。


那就是2005年。


01


这一年,大牌导演陈凯歌,跟在张艺谋、冯小刚后面玩了一把商业片,结果一不小心,玩砸了。


无极无极无聊之极,一时间全民都在恶搞《无极》。就连他前妻,那个大名鼎鼎的洪晃,也出来猛砸了一阵黑石头:


前夫啊,你不该跟一个馒头过不去。连个馒头都装不下,不就明显变成小肚鸡肠了嘛。


“我再怎么努力这辈子也不会有人把我当淑女”的洪晃,想必那时候是真的舒畅快意。


这一年,大家都还娶妻当娶《大长今》,可能只有张国立同志不大高兴:


针灸明明是中国发明的啊,怎么到这变成韩国的了?


但《大长今》还不算啥,这一年真正火得一塌糊涂的,是一档名为《超级女声》的电视节目,和里面一个叫李宇春的超女。


而至于李宇春为什么这么好,大家却全不讲道理,反正就是好,爱咋的咋的。


02


就在李宇春火遍大江南北之际,作家刘心武登上了《百家讲坛》,开始揭秘《红楼梦》。每讲一期,全国红学家的血压就上升一度。



讲到第二十三期的时候,节目被迫停播。研究了一辈子《红楼梦》的专家得知刘心武还要续写红楼梦,纷纷疾呼:


他这是给维纳斯接上手臂啊!


刘心武的“揭秘《红楼梦》”让央视十套的收视率噌噌噌往上涨,掩盖了同期另一位主讲人的光芒。


这位来自厦门大学的教授开讲“汉代风云人物”,效果虽然不错,但大家关注的焦点都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揭秘《红楼梦》”上。还要等到下一年,这位教授的另一讲才真正让他走上神坛。



03


操着一口湖南塑料普通话的易中天一个箭步跃上讲台,把讲坛变成了茶馆,把史书说成了评书。好多人第一次听到“易中天品三国”时,恐怕都和小爬感觉一样:


简直是震撼。


易中天品的是陈寿的《三国志》,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就成了他调侃的对象,其中还夹杂着流行词汇,几句话就是一个包袱,把观众逗得哈哈大笑。



那时候,谁知道历史还可以这样讲啊:


诺,相当于现在的OK。


朝廷派人去查吴王,也没有发现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嘛。


曹操第一个官职是洛阳县北部尉,相当于副县级公共安全专家局长。


曹操身材短小,估计也就和我差不多吧。跟一米八四的诸葛亮比起来,只能算是不合格的残次品。


吕布想:曹操这个贼,狡猾狡猾地!


各路英雄被拉下神坛,就仿佛是演黑土的赵本山;历史姑娘的面纱被揭开,就好像是演白云的宋丹丹。大家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这么愉悦放松地了解历史。



04


大家是听得舒服了,哈哈哈笑过就完了。倒是有些出格的段子,让编导笑过之后出了一身冷汗,比如调侃三顾茅庐这段:


众所周知,诸葛亮是以贤相管仲和名将乐毅自诩的。他怎么不出山?他不出山,呆在隆重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吗?


易老师啊易老师,你也太敢讲了。


只不过当时大家都太激动,没有注意到易老师的这一特质。还要等到后来,易老师接受采访和演讲时,钢铁超男的特别才被发现。


这一年,李宇春热度不减,粉丝自称玉米,而易中天的粉丝则自称乙醚。



在《品三国》的签售仪式上,乙醚们打出了醒目的标语:


我爱李宇春,更爱易中天。


05


夹着包就上了讲台的易老师,没想到自己会火得一塌糊涂,也没料到会一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当然,如果不是来自四面八方七嘴八舌的质疑,我们也无法看见易老师胸中,那颗砰砰作响的钢铁之心。

2009年,易老师参加《非常网络》访谈,主持人因为触碰到他“不问动机”的原则,被怼到情绪不能自理。


那时,易老师的《品三国》起印是55万册,还没开售,订单就有60万册。主持人问易老师: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其实这话也没什么恶意,估计易老师是那些日子被媒体围剿,憋坏了,立马反问:


“我想这个干嘛?我怎么可能想?

就像你们电视台做节目,突然哪天火了你们也猜不到。对吧?

小兄弟,告诉你,也劝你告诉其他媒体,没人干一件事之前会想那么清楚。不要以为什么都是策划出来的。”


还没等主持人接话,易老师又展开道:

“现在媒体最愚蠢的问题,就是喜欢问人家动机。前不久有个记者问我,你现在到处演讲,是为了挣钱还是传播文化?

我说,有这么重要吗?我说挣钱你就不来吗?我说传播你就来吗?

那我问问你,今天你们电视台邀请我做这个节目,是为了挣广告费呢,还是为了传播文化?这不是蠢吗?”


主持人还在懵逼,易老师又进一步以形而上的高度,阐述了“问动机”的荒谬性:

“不要老是问人家做事动机。

人生就是一个过程,结果很简单,就是躺到那个盒子里面去。

我向来是问过程不问结果。不要老想为我找一个动机。

你总不能问人家,你干嘛来这个人间啊?你干嘛来人间走一遭啊?”


易老师人生三问


自讨没趣后,主持人并不气馁,又提到易老师批评余秋雨“诈捐”的事,问:


“人家说你批评余秋雨,是为了保持名人热度。”


这一次,易老师连怼人的欲望都失去了。



06


然而,年轻的主持人并未死心,又抛出一个毫无营养的终极疑问:


“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最像三国里面哪个人物?”


只见易老师呵呵一笑,笑里藏刀,侧过脸对旁边的嘉宾说:


“你看,他们完不成任务了——”


接着说了一句:



主持人:“我们领导也不弱智。”

易老师一听,应声补刀:



遥想当年,易老师行走江湖,不知打过多少硬仗,怼记者、怼观众、怼嘉宾,无一放过。


07


时过境迁,现在流传最广的易中天语录,不是品三国的嬉笑怒骂,而是各种怼人合集。


易老师在讲坛上说诸葛亮是帅哥,有人觉得不正经,批评他把历史庸俗化、娱乐化。易老师钢铁回击:


“《三国志》里面,是怎么描述诸葛亮的?身长八尺,容貌甚伟——”


还有一次,记者问他:


“阎崇年被打了,于丹被吓跑了,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什么感想?”


易老师硬核反问:


“轮到我是什么意思?人不是你弄来的,你怎么知道要打我?”


李白当年是怎么说来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08


易老师火了以后,想要复制辉煌的各色人物如过江之鲫。然而,只可惜,同样是戏说,大多数跟风者不过是学人皮毛而已,不免流于油滑。论亦庄亦谐,那终究还得认易老师为正宗。


人家到底学养深厚,文学、历史、艺术、美学、心理学、人类学,多专多能的。



易老师尽管也有明显的短板,但在戏说之下,提供了诸多新颖视角,独特发现,人性挖掘,并不是简简单单就模仿得来的。


别看易老师怼人虎虎生风,其实对待学术批评,他向来坦诚。


06年出版《易中天品读汉代风云人物》后,有学者在报上列举了书中的十个硬伤,易老师不仅都承认了,还发博客道歉,后来俩人还成了朋友。


学界指出的硬伤,他一般都会立刻改正。形式无关宏旨,戏说无伤大雅,这或许就是他的底气。


《易中天文集》总后记节选


反而是那些邯郸学步的跟风者,只看见了易老师站上讲坛,却没有看见,易老师是走了多少路,才站上讲坛的。


如今,回过头去看易老师走过的路,概括起来就是一本书: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09


1947年2月8日,易中天出生于湖南长沙。


易中天2岁时与父母合影


18岁那年,他读了苏联女作家威拉·卡特林斯卡娅的《勇敢》,读得热血沸腾,自己也想挥洒青春写本中国版的《勇敢》。


易中天深知,想要文艺,得先生活啊。于是不顾家人反对,跑去了新疆建设兵团。


在他临行前送给妹妹的笔记本上,还写着一首豪情万丈的七律,最后两句是:


如何借得东湖水,洗砚调朱写未来。


未来终于来了。


在那遥远的地方,他以为生命之外还有生命,寒风里面还有诗句。结果到了农场才发现,除了饥饿、寒冷,就剩差点自绝于人民。


在农场,每天是干不完的脏活累活。要么提着麻袋跟在大型联合收割机后面接麦穗,几十斤几十斤麦子扛着走,要么跪在一望无际的条田里拾棉花,一跪就是十几个小时,从日出跪到日落。

后来,易中天的诗友高炯浩回忆说:


“重体力活让中天胃口大开,海碗盛上一大碗土豆疙瘩,筷子叉上5块包谷馍,不一会儿全填进了肚里,让女知青们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10


彼时,在云南,正处于黄金时代的王二,一会想吃,一会想睡,一会想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朵。


在新疆,正处在黄金时代的易中天,心气很快就被锤没了——还写他妈哪门子《勇敢》啊。


所有的期盼都一天天老下去。最大的奢望,是冬天能在屋里剥棉壳,因为暖和。


日升月移,风霜雨露,辛苦的劳作,贫乏的生活,让易中天体验到了粗粝的现实是个什么东西,那不是作家笔下的风花雪月,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严肃问题。


也就在这十年里,易中天深入扎根到群众中,成了广大劳动人民的一员。


与兵团战友合影,后排右三为易中天


想当年,回乡探亲时,易中天已经彻底变成老乡,连马路都不会过了。

1975年,28岁的易中天开始在乌鲁木齐钢铁公司子弟中学任教,成为了易老师。当上了老师,但工资还不比老婆多。


易老师那时的工资是38元9角2分,戏称“3892部队”。要不是为了多拿点工资,他都不至于去考什么研究生。


当然,那是三年后的事了。


11


1978年夏天,武汉的气候惯如以往地炎热,但在珞珈山脚下的武汉大学,高温并未减少校园里来回奔走的人头——


从这一年春天开始,中断十二年的研究生招生在全国部分重点高校首度恢复,报考年龄界限从原定35岁放宽至40岁,无数中断多年的梦想被再次点燃。


仅报考武大中文系研究生的,就达300人之多。


还在新疆教书的易中天,没有大专文凭,也没有参加什么研究生补习班,只看了三个月书,凭着自身实力,考入了武大中文系古典文学硕士研究生。



易中天籍贯湖南,但早在6岁时,他就随父母到了武汉,在武汉度过了中小学时期,1965年高中毕业以后才去的新疆。


少年时意气风发,挥别武汉奔赴新疆的他恐怕无法想到,十三年后,自己会再次回到这个伴他学习成长的地方,在东湖之滨洗砚调朱,开始了研究生岁月。


人生兜兜转转一大圈,等再次回到武汉时,看过了新疆莽莽天地,吃过了兵团十年劳苦,历经人生百态世间冷暖后,易中天胸中,早已淬炼了一颗砰砰作响的钢铁之心。

与讨论美学的朋友合影,后排右四为易中天


12


三年后,七八级研究生毕业。那是一个研究生供不应求的年代,每一个毕业生都可以在诸多等待的单位中尽情选择。但是等待易中天的,是回新疆。


早在考来武汉大学读研之前,他就已是新疆有名的诗人,现在又读了研究生,人才难得,兵团自然不愿意放。再加上妻女均在新疆,回去,成了必然的选择。


这一年年底,当应届的同学各自找到新的学术岗位时,只有易中天踏上了西进的火车,默默返回了新疆。



早在新疆干农活的时候,诗人杨牧就送给他两句话:


天生我才必有用;船到桥头自会直。


很多人都没有想到,仅仅隔了一年,事情就开始有了转机。


13


易中天回到新疆之际,他的硕士研究生导师、年过古稀的胡国瑞教授对其十分赏识,执意要求学校将他留校任教。


刘道玉老校长


当年以办学开明著称的刘道玉校长也觉得人才难得。为此,武大积极与新疆联系,请新疆方面支持学校的学术梯队建设,允许易中天留校。但新疆的答复是:


新疆地广人稀,人才奇缺,易中天是定向培养的研究生,他所在学校已给他发了三年的工资,不同意易中天留校。


刘校长并未这此罢休,他找到了当时的教育部长,提出以“在今后的武大毕业分配时优先考虑新疆所需人才”的承诺,才换得新疆对易中天留校的同意。


要知道,在当时要改变定向培养计划分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为此,教育部为易中天留校的事还单独发了文件。


因此,已毕业回到新疆近一年的易中天,于1982年返回武汉,成了名青年教师。



14


衬衣牛仔裤打扮的易老师一个箭步跳上讲台,爱看武侠和侦探小说的他把每堂课都讲得座无虚席。不光中文系的课爆满,连他讲的美学选修课也是人山人海。

当时武大有两位老师的课堂堪称校园一景,连讲台前都放满了小板凳。

邓晓芒


一位是中文系的易中天,另外一位是哲学系的邓晓芒。邓也是以高中学历考取的武大硕士,他有个妹妹叫邓小华,而她有个更为人知的名字叫残雪。


然而课讲得再怎么好,易老师也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在当时的情况下,被十年浩劫耽误的人,远远不止七八级的研究生一代,太多的老先生排在前面,要尊重老同志,要论资排辈,入校最晚、资历最浅的第一批研究生被压在了最后。


站上武大讲台一年后,易老师转为讲师,但是情况却显得更加渺茫——直到十年后离开武汉大学前夕,他还是一名讲师。



不仅当时的大环境如此,包括易老师在内的大批知识分子,他们的生活条件也不容乐观。


15


1985年,一位师兄在台上讲着讲着,“邦当”一下栽倒在地,撒手人寰。易老师去嫂夫人家慰问时,看到穷得只有几张小板凳。

在挽联上,易老师写道:


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叹人间从此惜年少

身跻九流,家徒四壁,问天意何时纵斯文


这副挽联,在今天看来,几乎成了一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凄凉景况缩影。当时易老师就想:


难道中国的学者、学人,就活该受穷吗?


多年以后,易老师火遍大江南北,各大媒体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易老师为何要上电视。某位主持人问他:


“选择上电视,有没有想到名利?”


易老师回答:


“为什么现在媒体最关心的就是出名、赚钱?”


主持人顺着他的话:


“也许这和老百姓心目中的学者反差比较大。”


易老师顺着对方的逻辑,一举反杀:


这口气啊,易老师可是憋了二十多年了。


16


师兄倒下后,易老师就开始琢磨着“学术自救”“生产自救”了。


此时,距离他的第一本专著出版还有三年;距离他的第一批面向大众的文化随笔出版,还有十五年;距离他登上央视百家讲坛声名大噪,还有整整二十年。


这一年,易老师同那个时代留校的大多数青年教师一样,和妻女蜗居在一套狭小的住房里。


当时的易老师,住在武汉大学南面的一栋一室一厅的小楼内,这幢小楼原是给单身教师和新婚夫妇住家用的,因而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鸳鸯楼。



1988年冬天,因为条件简陋,易老师的妻子在鸳鸯楼内煤气中毒了:


“当时是冬天,我们在家里烧蜂窝煤炉子来取暖。结果走的前一天,妻子中了煤气,只好把她用大棉袄、大棉裤、棉被包好,抬到阳台上,坐在阳台上透气。”


此时,易老师已年逾四十,早已不再是鸳鸯楼最初的目标住户了。


17


在武大讲台上讲了十年,1992年,仍是讲师的易老师选择离开武汉大学,赴千里之外的厦门大学任教。  


当时的厦大,除了自然环境之外,并不是一个比武大更好的选择。在一个以闽南语主导的人事环境中,一个外来的教师要打开局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这个人是易老师。



但或许对于易老师来说,在武汉显得特别漫长的十五年,多少心酸的春夏秋冬和冷遇排挤都被他抵抗过去了,又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


但这只是小爬的猜测。其中曲折,恐怕只有易老师才能体会。


18


走红后的易老师总被人问为什么去厦大。他说:


“因为厦门天气好,我是准备老了在这里退休养老的。”


主持人追问到:


“你这样说,厦大领导听了不会不高兴吗?领导都希望听到的是那种话。”


易老师又是一个钢铁回答:


“这是实话嘛,人总要考虑实际问题,考虑生命本身实际问题就不崇高吗?那我宁愿不崇高。”



过了几年,又有好事的记者问他:


当年您离开武汉去厦门,说是因为武汉的气候恶劣。这是不是伤害了武汉人的感情呢?


易老师从容不迫,滴水不露:


“武汉的天气不好,是实际情况,冬冷夏热。但在这样恶劣的自然条件下,武汉人民依然创造了美好的事业,这难道不更值得尊敬么?”


到底是品透人心、洞悉人性的易老师。


19


2004年,成名前夜,易老师曾在武大有一次短暂的停留。此时的他已经出版了数本学术随笔,并在凤凰卫视的世纪大讲堂上初露头角,得到了为数不少的读者青睐。


此刻,时隔十年,重登武大讲台,身份却由本校老师变成了外校学者,不知易老师心中,作何感想。



茫然蓄力大半生的易老师,用了近六十年的时间,走了无数曲折的路。好在所有的挫折、苦难,都不是白吃的。


在新疆习得的一口纯天然、原生态的语言,不但让他亲近了劳动人民,还让他了解了劳动人民的趣味。


一路走过来,易老师终于掌握了一门鲜活的语言:群众。


早在延安时,毛主席就教导过我们:


“许多同志爱说大众化,但是什么叫做大众化呢?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而要打成一片,就应当认真学习群众的语言。如果连群众的语言都有许多不懂,还讲什么文艺创造呢?”

易老师毕竟是精研历史的,他没有忘记历史的教训。


20


短暂停留之后,易老师离开武大,大多数同学都没有来得及送他一程。恐怕任何一个熟悉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不会预见到他的将来——距离声名大噪,仅有一步之遥。


一年后,易老师登上百家讲坛。


到今天,整整十四年过去了。



随着年岁渐增,加之致力于撰写中华史这项浩大工程,易老师也慢慢减少了社交活动。32卷的《易中天中华史》已经出版了21卷,很大程度上,这套书成了老百姓与易老师思想交流的主要途径。


《易中天中华史》项目已经进入了第七个年头,七年来,老百姓没能再迎来一位如易老师般硬核的钢铁超男。


21


早年间,易老师把自己的风格定位为“萝卜史学”,他用大半生的积淀,给老百姓熬了一锅清新营养、老少咸宜的萝卜汤。


《易中天文集》节选


比起易中天老师的萝卜汤,余秋雨老师的人参汤当然也有营养,但是喝多了,总是会流鼻血的。


一个把自己当萝卜,一个把自己当人参,小爬想,这就是两位老师最大的区别。


这也就不难解释,同是文化名人,后来的故事却不一样。自身定位错了,就好比是学数学:


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22


萝卜汤和人参汤固然好,但凡事不能总依托外界。更多的营养,还得从我们自己内心汲取。


如今看来,面对未来,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像易老师一样多经点事、多走些路、潜心积淀,才能把自己这块材料铸造成器。


所以还是那句话说得好:


打铁还需自身硬。



毕竟,能抓住机会的,永远只有少数人。唯有岁月磨砺,才能通向成功。


倘若能力不够,没能搭上时代的列车,那么“咔擦”一声,门一关,车就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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