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寻找高等外星生物,人类也许得先学会像外星人一样思考

这之所以成为一个问题是因为我们人类是独一无二的物种,而那些寻找外星人的科学家们更是一群奇怪的专业人士。以至于他们那些过多基于人类所做的假设成为他们寻找外星生命路上的绊脚石。为了避免这一点,作为搜寻地外文明计划(SETI)的一部分,耗资1亿美元的搜寻外星生物信号的突破性聆听计划要求人类学家们帮助揭露其中的一些偏见。

如果外星人居住在外星球上,那他们会给我们发送何种信号呢?人类的偏见可能会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图片来源: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

2020年,在檀香山第235次美国天文学会的会议上,克莱尔·韦伯,一位麻省理工大学人类学与科学史的学生说道:“突破性聆听听上去有些可笑。天文学家告诉我们他们正在研究外星人,而我们却需要研究他们。”

自2017年以来,韦伯参与了突破性聆听计划来检测搜寻地外文明计划的研究人员是如何看待外星人、怎样产出知识和如何不经意间将以人类为中心的假设代入他们的工作中的。

她有时称自己的工作为“将熟悉变得陌生”。

比如说,你的生活看似平平无奇,可能是伏案在桌前,也可能是在电脑之间来回穿梭,但如果我们用人类学的视角来审视,情况就会变得不同。人类学指出这些平常的活动并不是一种普遍的事物状态。会议上,韦伯展示了一张海报,说明了突破性聆听计划的科学家是如何使用人工智能来筛选大数据并试图发现潜在的技术特征,或用于指示外星生物使用的技术或工具的指数。

韦伯说:“使用人工智能的研究人员企图在他们制造的机器中否认人类的付出,并认为是机器本身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不同意这一点。”

韦伯认为,任何人工智能都是由人类训练出来的,人类会向它展示他们认为的外星生命可能产生的信号类型。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们的算法就会存在一定的偏见,而认识到这些问题并克服它们的局限性,是非常困难的。

她还说,多数的搜寻地外文明研究都假设了某种程度的可通约性,或者认为不同世界的生命会以同样的方式理解宇宙,并能够同其他世界的生命探讨宇宙。例如,这项研究的大部分假设了一种技术上的可通约性,在这种情况下,外星人使用我们建造的无线电望远镜来传递信息,而我们将能够用一种科学和数学的通用语言与他们交谈。

然而,我们的科学语言会有多普遍?我们的技术发展又是不可避免的吗?外星科学家们也会坐在高楼里用幻灯片、演讲和海报来呈现他们的研究发现吗?并且这些人类的活动习惯会不会对研究人员发表的科学知识有什么影响?

从另一个星球上的生物来看,他们可能会对人类和人类奇怪的现代行为感到好奇。韦伯说:“如果外星人正在观察我们,那他们会看到什么呢?”

科学家们的假设和焦虑可能会在别的地方体现出来。因为向太空中发射信号需要经过很长的距离,许多搜寻地外文明计划的研究人员都认为会从一个更古老的科技社会接收到信息。正如天文学家和科普作家卡尔·萨根在他1980年的著作和电视剧《宇宙》中所说的那样,这可能意味着外星人经历了一个“技术青春期”,在核扩散或世界末日般的气候灾难中幸存了下来。

韦伯认为,这些言论是基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特定焦虑,尤其是核战争和气候变化,但是我们不能想当然地认为另一种生物的历史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展开。

搜寻地外文明计划的资深科学家吉尔·塔特告诉韦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正在寻找更好的自己,并推测来自地外文明的信息中包含着既可以提供廉价能源又可以帮助减轻贫困的设备蓝图。

韦伯说,理想不仅藏在科学和科技的发展中,还存在于隐含的道德进步中。她还补充道:“有说法认为,随着科技的发展,你的道德感也会随之发展。我对此提出一定的质疑。甚至我们在寻找和自己相似的生物时也暗示着一种对连接的渴望,在我看来,这反映了一种后现代的孤独和对宇宙的隔离。”

她开玩笑说:“搜寻地外文明计划的研究人员并不总是理解人类学和哲学研究的意义,但是他们愿意接受自己的想法受到挑战和质疑,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能看清事物的全貌。吉尔·塔特多次说‘我们保留变得更聪明的权利’,我们正在做着我们认为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有一天我们可能会去做一些完全不同的事情。”

突破性聆听计划的最终目的是让搜寻地外文明计划的研究人员开始注意到人类自身的的各种行为,从而推动寻找地外文明的各项研究。从另一种思维场景出发可能是培养新科学方法的一个强有力的工具。

也许在另一个星球上的生命可能会使用引力波,或者中微子,甚至是一些我们还没有遇到的未知事物来发送信息到宇宙中去。

作者: Adam Mann

FY: 忙碌的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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