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对于看重“忠诚度”的特朗普来说，塞申斯“并没有真正掌控司法部”，也未能真正掌控“通俄门”调查。

美国2018年中期选举刚刚落下大幕，美司法部长杰夫·塞申斯次日即向白宫递交辞呈。这是特朗普内阁在选举后的首个人事变动，其背后究竟是何考量？

被迫走人

值得注意的是，塞申斯在辞职信中表示，他是“应总统特朗普的要求”而决定辞职。事实上，因为塞申斯未能主导“通俄门”调查，特朗普对他的不满由来已久。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共和党参议员，塞申斯曾在2016年大选期间为特朗普立下汗马功劳。后来“通俄门”闹得沸沸扬扬，但塞申斯在上台后并没有及时平息这场风波，而是以避嫌为由，将调查领导权交给了司法部副部长罗森斯坦。他还曾表露心声：“虽然我身居司法部长之位，但司法部的行为绝不会受到政治因素的不当影响。”

对于看重“忠诚度”的特朗普来说，塞申斯“并没有真正掌控司法部”，也未能真正掌控“通俄门”调查。相反，由于罗森斯坦的政治观点偏向民主党，使得“通俄门”调查一直朝着对特朗普不利的局面发展。两年来，“通俄门”调查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时不时在特朗普的后院炸一下，对特朗普的国内支持率也造成了负面影响。这次特朗普急匆匆责令塞申斯辞职，将其希望尽快结束“通俄门”调查的迫切心情表露无遗。

此外，除了塞申斯，预计特朗普接下来还将进行大规模的内阁调整，可能换下国防部长马蒂斯、任命常驻联合国代表等。特朗普先拿共和党“老人”塞申斯开刀，也有在党内立威之意。

“通俄门”调查怎么走？

那么，塞申斯的离去能否如特朗普所愿终结“通俄门”调查？

从理论上说，由于“通俄门”特别调查组是在司法部的领导下工作，在塞申斯下台后，特朗普确实可以通过任命新的司法部长来终结米勒的调查。此前，由于塞申斯避嫌，由副部长罗森斯坦负责监督米勒。但有司法部官员日前透露，新部长上任后可能会取代罗森斯坦，直接对特别调查组采取最终决策权。如此一来，米勒的权力将被大大削减，裁剪预算、叫停问询都有可能。

“众议院很难单方面保护米勒，”国际事务智库专家雅各布·帕拉克拉斯（Jacob Parakilas）说，“任何新的立法都需要获得参众两院的多数票才能通过，鉴于中期选举的结果，这很难实现。”

不过，帕拉克拉斯也指出，众议院至少可以让调查继续，比如他们可以向司法部传唤一些未经公开的文件，也有权传唤米勒、司法部副部长罗森斯坦以及其他证人。

更关键的是，众院情报委员会现在由亚当·希夫执掌，这是一位公开批评特朗普的资深民主党人。因此，即便该委员会的共和党成员此前已宣布完成调查，现在占据多数席位的民主党成员也可以重启调查。

有分析指出，如果民主党希望在2020年大选中有所作为，或者想把特朗普提前拉下马，“通俄门”调查是目前唯一有可能的突破口。尽管由米勒主导的调查至今并未对特朗普政府起到实质性的干扰，但对于特朗普个人的政治生涯却有着明显的威慑作用。在米勒的调查下，2016年特朗普总统大选期间的两大私人幕僚，私人律师科恩和竞选经理马纳福特都已认罪。民主党只要持续开展“通俄门”调查，特朗普和共和党的任何一场选举随时都有被翻盘的可能。因此，在两党“决战”到来之前，民主党断不会轻易放弃。

美国《新闻周刊》则刊文称，在民主党掌控众院后，米勒“通俄门”调查的范围和深度将扩大，调查会变得更透明，而特朗普及其团队也将面临更大压力。

谁来接手？

塞申斯下台后，目前暂由马修·惠特克担任代理司法部长。现年48岁的惠特克曾出任爱荷华州南区联邦检察官，2017年进入司法部成为塞申斯的幕僚长。

《华盛顿邮报》称，惠特克的上位让特朗普在司法部终于有了个“忠诚之人”。据报道，特朗普之所以看好惠特克，正是因为他在对待“通俄门”调查问题上与自己立场相近。惠特克曾撰文批评米勒对特朗普及其亲信与俄罗斯经济往来的调查是“越过红线”。还有白宫官员表示，作为塞申斯的手下，惠特克曾与特朗普有过数面之缘，每当特朗普抱怨米勒的调查时，惠特克总会露出笑容并点头表示认同。

目前还不确定惠特克是临时接管还是长期任命。据《华尔街日报》先前报道，新司法部长的候选名单上还包括：联邦上诉法院法官贾尼斯·布朗、交通部门法律顾问史蒂文·布拉德伯里、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部长亚历克斯·阿扎尔、副国务卿约翰·苏利文，以及在老布什总统时期担任司法部长的比尔·巴尔。

美司法部发言人7日表示，惠特克将“负责司法部管辖范围内的所有工作”，但未对其是否接管“通俄门”调查表态。有分析人士预计，至少在惠特克接任期间，他有机会成为“通俄门”调查的主要管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