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交出2023年“成绩单”的特斯拉股价大跌。

当地时间1月25日，特斯拉股价收跌12.13%，单股价格由上个交易日的207.83美元下跌至182.63美元，创一年来单日最大跌幅，市值一夜蒸发800亿美元。

这显然是业绩不及预期的直接结果，股价大跌前一日，特斯拉发布2023年四季度及全年财报。

全球范围内大打一整年“价格战”后，特斯拉以180.86万辆的全年交付总量擦线完成此前定下的180万目标，其利润情况也成为市场关注的重点。

2023年，特斯拉的毛利率、汽车业务增速等多项指标均低于市场预期，未来仅靠降价或难以继续业绩增长。特斯拉高管甚至直言2024年的增长将较低。业绩电话会议结束后，花旗、瑞银、富国银行等多家机构纷纷下调特斯拉目标价。

单季净利直降39%

2023年四季度，特斯拉交付48.45万辆汽车，再创单季新高，在此基础上单季营收251.67亿美元，同比增加3%；毛利率却再创新低，仅为17.6%。

销量增长但毛利率下滑是特斯拉在全球范围内大幅促销的结果。去年前三季度，特斯拉毛利率分别为19.34%、18.19%、17.89%，盈利能力的持续下滑引发投资者担忧。

华尔街分析师此前预测，随着电池原材料成本的降低，公司第四季度毛利率或将有所回温。2023年以来，电池级碳酸锂价格经历暴跌，其为动力电池的主要原材料，价格下滑有利于电动汽车公司利润增长。与此同时，特斯拉第四季度继续优化成本控制能力，单车成本已下探至接近3.6万美元，公司表示“正接近成本下降的自然极限”。

即便如此，特斯拉第四季度毛利率仍进一步下滑至17.6%，低于市场预期，创下2019年以来单季新低；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归属于普通股股东净利润为24.85亿美元，同比下滑39%。

结合全年交付情况及财务数据来看，特斯拉2023年累计交付180.86万辆新车，同比增长38%，完成了此前定下的180万辆年度目标，但降价冲刺使公司盈利能力大幅下滑。

特斯拉2023年总营收967.73亿美元，同比增加19%；毛利率为18.2%，同比下滑7.35个百分点，跌破20%的基准线，创近四年新低；净利润为150亿美元，较上一年增长19%，而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归属于普通股股东净利润为108.82亿美元，同比下滑23%。

公司现金流动方面，去年经营活动带来的现金净额为132.56亿美元，减少10%。截至去年年底，公司自由现金流约44亿美元，同比减少42%；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和投资共计290.94亿美元。

汽车业务增速放缓

除了毛利率，特斯拉汽车业务收入增速放缓同样值得注意。

在去年第四季度汽车交付量创单季新高的前提下，特斯拉汽车业务收入仅增长1%，也令投资者担忧，未来靠促销降价或难以维持营收增长。

公司2023年汽车业务营收824.19亿美元，同比增长15%，结束了此前两年超73%、51%的高增长。对特斯拉而言，汽车业务占比85%，占比最大但增长最慢；去年能源业务营收60.35亿美元，同比增长54%；服务及其他收入83.19亿美元，同比增长37%。

财报发布后的业绩电话会议上，投资者询问是否公司有计划在2024年或2025年达成50%的复合增长率。依照此前惯例，特斯拉一般将年增长率设定在50%左右，而这次并未披露2024年汽车销售目标，这极为罕见。

公司CFO坦言，“预计2024年特斯拉汽车销售增长将较低，公司此前增长靠Model 3和Model Y，而未来增长将依靠下一代汽车平台。”

这里提及的下一代汽车将会更加平价，特斯拉CEO马斯克透露，下一代车型将于2025年下半年或年底在得克萨斯州工厂生产。

2023年，Model 3和Model Y共计交付超173.9万辆，其中Model Y交付量超120万辆，完成了马斯克此前定下“全球最畅销汽车、不仅限于电动车”的产品目标。相较于此，旗下两款高端车型则增长缓慢，Model S和Model X全年累计交付6.89万辆，同比增长3%。

从全球销量情况来看，特斯拉前三大市场为北美、中国和欧洲。

推特分析师指出，特斯拉在中国市场正面临非常激烈的竞争。乘联会发布的2023年1—12月新能源厂商零售排行榜显示，特斯拉总零售量为60.37万辆，同比增长37.3%，以7.8%的市占率位居第二，而比亚迪则以超270万辆销量和35%市占率位居第一。除此之外，销量榜前十中广汽埃安、吉利汽车、长安汽车、理想汽车和长城汽车的销量增速也超越特斯拉。

电话业绩会议上，马斯克毫不吝啬对中国车企的欣赏。他认为，中国车企是世界上最有竞争力的，在中国以外地区也会取得非凡成就，“如果没有贸易壁垒，中国车企能干掉其他世界上大部分车企”。

对于世界第三大汽车市场日本，马斯克认为目前特斯拉在日本市占率还非常低，期望“至少应该拥有梅赛德斯或宝马这些非日本汽车制造商相当的市场份额”。

继续寻求降本增效

特斯拉方面表示，2024年将继续提升产量、投资未来增长，并寻找进一步降低成本、提升效率的可能。

马斯克认为，特斯拉不仅仅是汽车公司，更是一家科技公司，在新一代“平价汽车”尚未面世之前，人工智能、自动驾驶和机器人等“未来科技”进展成为投资者关注的重点。

马斯克目前正寻求公司25%以上的投票控制权，并表示有信心带领特斯拉成为人工智能巨头。根据马斯克此前“0利润卖车、靠软件赚钱”的畅想，全自动驾驶业务（FSD）被看作是公司未来主要营收来源之一。

财报披露，FSDBeta（测试版）于去年第四季度完成最新版迭代，截至2023年底累计行驶里程超7亿公里。目前FSDBeta仅在北美地区开放，订阅率为25%左右，特斯拉在去年9月下调了北美FSD软件价格，从1.5万美元降至1.2万美元。

值得关注的还有新车型Cybertruck（电动皮卡），去年12月开启首批交付，这款被马斯克誉为是特斯拉最好的产品目前已收获了超200万台的订单，财报和业绩电话会议中尚未披露其具体交付情况，公司此前表示，赛博皮卡大规模的生产和交付是难题。

Cybertruck将于1月末在中国市场开启巡展，届时将有8台电动皮卡在8座城市亮相，但公司表示，巡展不能试驾，中国市场何时能交付仍尚未可知。

本报记者 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