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新闻记者 孙喆

实习生 余建慧

近来，随着电影《芭比》的热映，芭比娃娃等商品再次收获广泛关注，从精心搭配的粉色套装，到与知名时装设计师奥斯卡·德拉伦塔合作设计的华丽晚礼服，长期以来，芭比娃娃都被视作市场上的“时髦”玩具，而在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卡罗尔·斯宾塞。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这位现年90岁的艺术家，曾担任芭比娃娃的服装设计师36年，她也是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位设计师。

斯宾塞和芭比娃娃（图源：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进军时尚界只为对女性刻板印象说“不”

斯宾塞1932年出生于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她的父母去世得很早，父亲在她3岁时就已离开人世。

小时候的斯宾塞很喜欢给纸板娃娃做衣服，“我那时经常看祖母缝衣服，就这样我学会了做针线活。我还记得1947年，克里斯汀·迪奥（法国设计师、迪奥的创始人）推出了裙装的新款式，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有了进入时尚界的想法。”斯宾塞说。

1950年，斯宾塞从沃什伯恩高中毕业，之后，她选择进入明尼阿波利斯艺术设计学院继续深造。大学期间，她主修时装设计，并在1955年拿到了明尼阿波利斯艺术设计学院的艺术学学士学位。

2019年，斯宾塞在接受美国商业内幕网站的采访时，谈到了这段经历。“我高中毕业那会，女性基本上只做5种工作，她可以是秘书、教师、护士、职员，也可以是一名妻子或母亲。”当时，斯宾塞这样描述。

按照斯宾塞的说法，她当时之所以那样选择，是想对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说“不”：“我接受过培训，学习如何当一名秘书，但我发现自己无法忍受速记工作。”斯宾塞说，“这段学习经历，也为我之后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相关报道截图（图源：美国《时代》杂志）

当谈到斯宾塞的这段“不走寻常路”的经历时，明尼阿波利斯艺术设计学院负责宣传事务的安妮·吉列·克利夫兰对记者说，“（斯宾塞）所做的就是跟随她的激情，也就是时装设计。”

“就在隔壁，她学会了如何用不同类型的面料制作衣服，学会了如何展现时尚。正如她所说，在工作中，当她为芭比娃娃制作衣服时，她都会用到这些知识。”克利夫兰说。

唯一把名字印在芭比娃娃上的设计师

大学毕业后，斯宾塞去了纽约，在杂志社做实习编辑。之后，她又搬到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市，并在时装设计领域找到了一份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期，也正是芭比娃娃的“诞生记”。但在20世纪50年代相对保守的社会环境下，芭比娃娃问世之初并不被人看好。美国《时代》杂志曾在一篇报道中提到，芭比娃娃的生产商美泰玩具公司的高管们，曾经很担心家长会对其“性感”的造型感到不适，他们认为，没有一个母亲会给自己的女儿买一个“有胸的玩偶”。

很快，美泰玩具公司的联合创始人露丝·汉德勒就改变了营销策略，她将芭比娃娃定位成“青少年时装模特”，而这种定位很符合美国当时的社会潮流。1959年3月，芭比娃娃首次亮相美国纽约国际玩具展。美泰玩具公司制作的第一个穿着黑白条纹泳衣的芭比娃娃一经推出，便在市场上大受欢迎。

随着芭比娃娃越来越受欢迎，它的衣橱也需要不断扩大。1963年，斯宾塞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招聘广告，发现美泰玩具公司正在为芭比娃娃寻找时装设计师。“当我加入公司时，我和露丝·汉德勒一起工作。”斯宾塞介绍，她在这个职位上一干就是36年，到1999年退休时，她已经是该公司任职时间最长的芭比娃娃时装设计师。

1996年推出的“金禧芭比娃娃”的背后印着斯宾塞的名字（图源：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回忆起为芭比娃娃设计服装的这些年，斯宾塞认为，芭比娃娃服装上的变化也从侧面反映出不同时期的潮流，“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从高级时装到现代时尚，再到‘迷你裙之母’玛丽·奎恩特的精彩设计，时尚也在发生着变化。与此同时，（我们也要）不断对芭比娃娃的风格进行调整，这一点非常有趣。”虽然斯宾塞是设计团队中任职时间最长的设计师，但她告诉记者，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团队中一共有3位设计师，“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势。”

在斯宾塞36年的职业生涯里，她一直紧跟时尚潮流，“当芭比娃娃被创造出来时，我们要跟上节奏，注意那些正在发生的事情，诸如时尚、音乐、艺术，甚至是商业方面的发展趋势，我们要把芭比娃娃变成一种‘时尚游戏’。”

斯宾塞还告诉记者，在她位于洛杉矶的家中，存放着500多个芭比娃娃。斯宾塞开玩笑说，在她的房间里，永远不会感到孤独。在这些娃娃中，斯宾塞特别喜欢1992年推出的慈善舞会红头发芭比娃娃，以及1996年推出的“金禧芭比娃娃”。值得一提的是，“金禧芭比娃娃”的背后，还印着斯宾塞的名字。“这个娃娃是我的最爱，我是唯一把名字印在芭比娃娃上的设计师，这真的很有意义。”斯宾塞自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