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临猗:酸石榴,甜石榴

记得小时候,在我老家门前园子里东墙跟有两棵石榴树,一棵是酸石榴,另一棵是甜石榴。这两棵石榴树一棵粗,一棵细,一棵高,一棵矮,如同姊妹一般。初夏五月,满树的花儿挂满枝头,一样的火红,格外的耀眼,成了园子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待花凋谢,两棵树上结出的果实却是截然不同,靠北边那棵树上结出的石榴是绿皮的,一个个像带嘴的青瓷壶,这是一棵甜石榴树;靠南边一棵是酸石榴树,它结的石榴则是红色的外表,又大又圆,看上去十分饱满。五十多年过去了,然而对石榴树的深刻记忆还贮藏在我的脑海之中……

从我记事起,那棵酸石榴树就有成人的胳膊粗了,而那棵甜石榴树也有手脖粗了。在上世纪那个缺吃少穿的六、七十年代,这两棵石榴树记下农家生活的酸甜与苦乐。由于受传统经济观念的束缚,祖祖辈辈延续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家家过着“一日两顿饭,开水泡馍馍,菜是地里长,果凭树上结”的苦日子,记得夏季里能吃到的水果就是园子里树上结的又小又涩的“羊屎蛋”杏和长满“毛”的桃子,为了哄小孩子,奶奶常常把没人吃的杏子一剥两半,取掉核用线穿起来晾成杏干,藏到小瓷罐中,冬天才分给我们吃。

倒是园子中的这两棵石榴树给我童年生活带来了些许快乐。秋天来了,在秋风、秋雨的吹拂滋润下,树上的石榴渐渐地开始成熟了,其间,时有那裂开大嘴,露出红红的籽实的石榴高挂枝头,往往是因高不可攀惹得我口舌生冿,垂涎欲滴。每年的中秋节前后,是石榴最成熟的时候,爷爷便会让父亲搬来大桌小凳,小心翼翼地将石榴摘下,除了卖去一部分外,剩下的便贮存起来,隔上十天半月,奶奶才拿出一个分给我们弟妹吃,常听奶奶说,石榴具有消食化痰之功效,冬日里她还将那酸石榴送给巷里伤风感冒的邻里乡亲。为了吃到石榴,淘气的我曾装病向奶奶要石榴吃,吃个酸的,还要吃个甜的⋯⋯,尽管如此,但每一次我都是一粒粒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细细品味,从不敢尽情地体验它的甘味,那甜香四溢,润沁心肺的感觉让我终生难忘,记忆犹新。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榴树随我一起渐渐长大,每年树上结的石榴更多,味道更加浓郁,后来弟弟结婚家里建房需要用地,一家人只好忍痛割爱将两棵石榴树挖掉,从此,再也吃不上园子里的石榴了。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酸石榴,甜石榴,留给我的是甜甜的记忆和酸楚的乡愁。

图文/王守忠 编辑/陈军芳 临猗网原创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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