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菲尔
每次回老家时,我都要去看看老房子对面山坡上的那棵歪脖柿子树,她原来长得很漂亮,树冠郁郁葱葱,小时候的我总是想着从柿叶中看太阳,但总是找不到,只剩下一丝一缕的阳光斑斑驳驳地照到我的脸上。
她长在红石子坡半腰上,每次到她身边我都要憋足了劲才能爬过去,扒开挤得喘不过气的野草,我一把抓住她,休息片刻,在她脚底下摆一摞长长的石头或垒成高高的房子,抓几只小蚂蚁,垫几把青青的小草,就给小蚂蚁安置好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我仰起脸望着她,心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四叔一样爬上去,摘红红的、那遥不可及的柿子呢!四叔敏捷地快速爬到树顶,让我拿着一个塑料袋,他总能准确无误把柿子扔到我的囊中。

偶尔失手,也是我不听指挥,心急乱动,反而让好生生的熟透了的柿子掉到草地上,一趴泥一样摊在那里,我伸出手指头,沾沾那柿汁,拼命地吮着、吸着。四叔在树缝里喊我,别吃了,脏不脏,这么多呢,都给你留着,想吃多少吃多少啊。
慢慢地我上学了,放学做完作业后,我就跑到小山坡上疯玩,跟小伙伴比赛从坡底下跑到坡顶上,再从坡顶上跑到坡底下,玩够了,我就在她身边静静地看书,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放羊人赶着羊群回家的声音,我一直等到天黑,实在看不清字了,才跑下山坡回家吃饭。
参加工作后回老家次数渐少,那一天,我如既往去看望她,在我眼前的她已面目全非,她只剩下一个树干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她死了,我最亲爱的柿子树没了!”听母亲说,意外的一场火把柿子树给烧了,我站在那儿,心里说不出得失落、悲伤。很久,很久,到天黑才回家。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曾经单纯的我已变成沧桑的我,经历数次人生挫折的我逐渐变得消沉,怀疑人生为什么要给人这么多的痛苦和不堪,当心志萎靡的我再次回到老家时,不时不觉又来到她跟前,可是眼前的景色让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曾经的她吗?
她依旧如初,枝繁叶茂地站立在那儿,尽管她没有以前挺拔,变成歪脖子了,但她仍微笑望着我,欢迎我这个老朋友回来,我欣喜很久,激动地抚摸着她,拥抱着她。母亲说,我们都已经认为柿子树被大火烧死了,前几年的春天,几片嫩芽竟然从已枯的树干中长了出来,一点一点她竟然活了过来,越长越葱郁茂盛,秋天时还收了好多柿子呢!

我除了惊叹还能有什么呢,我想起一篇文章《心是一棵会开花的树》弟弟工伤后很严重,把自己锁在房间独自舔舐着心底的创伤,母亲让“我”带着弟弟回老家散心,当“我们”看到老家院里,在我们离开之前苍翠遒劲的槐树已经被雷电击中,拦腰截断,而如今的槐树却奇迹般地更加枝繁叶茂,弟弟从此振作起来。
文中的弟弟说,槐花虽小,却有阳光的味道,我想说,所有的树和人一样,应该如智者和强者那样活着,即使生命遭遇过华美的脆弱,但我们的心就是一棵会开花的树,只要心中有“心香”,就能到达那个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幸福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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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香格里拉丨文章授权转载自公众号「香格里拉陈俊明」ID:xgllc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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