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同学发给我一张小学毕业照片,眯着眼端详,认出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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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东华

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图:来自网络

小学的同学,上给我发来一张照片,那是小学时候的毕业照,46个学生,3位老师,很紧密地挤在一张照片里。我细眯着两眼仔细端详,认出来了大半。毕竟这是我们村里的小学,大部分同学都在村里生活着,能经常见到。



最后,我认出来自己,一个头发浓密,圆脸,一脸稚气的少年。我犹豫着问:\"那个,爆炸式的黑头发盖住额头的,是我吗?同学回我:\"对啊,怎么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我摸摸自己几乎脱光的头皮,有点讪然:\"不是认不出来了,是不敢相认。\"

我还记得那个少年的我,憨厚、木讷,不喜欢热闹,爱静,那时候只有两门功课,却偏科,数学成绩差,总也解不开莫名其妙的X和Y,被数学老师从教室里拎出来,在教室外罚站,自己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记得,那个少年背靠着教室的山墙,眼前就是一片田野,田野里种的水稻,那个季节水稻成熟了,低垂着脑袋,也像是犯了错误,受批评似的。老师的惩罚,第一次狠狠地打击了少年的自尊。

少年喜欢那些稻穗。水稻成熟,就可以放秋假,可以回家割稻子,打场,把收获的稻子一袋一袋地扛到自家平房的顶上,晾晒。

那时候的少年有了很大力气,喜欢挑战,打谷场的石碾,几百斤重,可以把它抱着立起来,然后再放下,过剩的精力无法释放。一大块稻田,要翻起来种麦子,一边翻,一边感觉地块太小,拿着铁锨,半天的功夫就把一块地翻出泥土的清香。

那个少年,当时崇拜自己的语文老师,一个上过大学的中年男子,那时候也就是40出头吧,照片上也是一张很年轻的脸,但少年眼里,他已经很老了。老师姓李,李老师是小学里唯一的公办老师,也是唯一会用普通话讲课的人,但他的普通话也不常用,只在朗诵课本的时候,才抑扬顿挫,满含深情,把那些课文里的故事读得有声有色。

少年爱上语文课,教语文的李老师成了他这一生最难忘的老师。不久前,我还去不远的村子里看望过这个李老师,他早就退休了,在家含饴弄孙,他不认得我,但还记得照片里的那个少年。

照片里的少年,有一头浓发,那时候正流行着这种港台的发式,还有港台来的歌曲。那时候开始学唱,还记得《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歌词里唱的就像村里的乡间小路,暮归的老牛,牧童,短笛,夕阳西下,一点都不虚构,少年的情怀,纯净天真。现在哼唱起这段旋律,当年的情景还能清晰地再现。

我知道照片里的少年是我,但真的恍若隔世,他的爱和憎,还留在我的记忆里,我带着他做人的本性,从村里的小学走出来,走了30年,走成了一个世故的中年人。学会了脸上堆着假笑求人,为五斗米折腰,让脸上的皱纹挣扎着,尽量舒展开来,努力给人一副生活幸福的表情。

毕业照上的那个少年,有自己的快乐,也有烦恼,在诗意的乡村里生活着,也有解不开的心结,他渴望自己成长,有自己的梦想。我不敢与他相认,是怕自己没能长成他当年希望成为的那个样子吧。

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他,我努力了,虽然一脸岁月的沧桑,但我还有少年时候不变的真诚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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