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厅的前世今生

都说建筑是一种生存的方式,提起方厅,朱店村民的表情真是那样的复杂,自豪中却有几多惋惜。

方厅地处村中心的花园内,与大夫第的约经堂仅一街之隔有一种“大隐隐于市”之感。想当年,方厅的主人为建造这幢房屋费尽心思,门窗、梁柱、屋檐等部位都是四四方方的造型,就连地面的铺设也是四方的。或许是以房明志,屋为心声。

“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据说,方厅这幢的大宅院,由青砖风火墙包围,古朴厚重;花厅云墙,飞檐翘角饰以琉璃花格漏窗,别具一格。无论是门罩中的砖雕,还是水、花鸟题材的木雕,都是一幅独立的画,一件完整独立的艺术品。方厅的歇山建筑屋面峻拔陡峭,四角轻盈翘起,玲珑精巧,气势非凡,它既有庑殿建筑雄浑的气势,又有攒尖建筑俏丽的风格。这些精彩的描绘,只有为数不多的老年人说得出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模糊。

从村民至今口口相传的《金鸭蛋传说》里,可以领略一些方厅当年的辉煌:相传有一天,朱氏晋字太公挑着担子,从佛堂赶往廿八都老家,巧遇一神仙也往廿八都赶来一群鸭,在中途掉下一只拐脚的鸭子,被太公拾起放入挑担篮内,挑回家精心饲养后放到鸡舍里。没想到,第二天鸡舍里竟生出一只金元丝(鸭蛋),从此家庭旺发。没几年的时间,太公买基造厅,造得如此富丽堂皇。据说是“铁皮包门、方梁压柱,方砖黄板、五色础子、胡椒直彻”,简直与京城的皇宫一样熠熠生辉。有道是“树大招风”,在封建社会里大凡建房造屋都有等级规定的,方厅造得好比皇宫一样精致,其建筑风格可与帝王宫阙、王公府邸媲美,这是大逆不道。一传十、十传百,被传入京里,皇上知道龙颜大怒,随即派总兵前来查抄家。太公获知后,马上关闭前厅门,着急在西边开了一门,并把厅前狮象移到西门,后称狮子台门,总兵从西门进去看后并没传说那样象宫殿,就回京复命,方厅才得以留存。

“前世太辉煌,今生太落寞。”谁曾料到,若干年后的方厅居然说没就没了,实在令人惋惜不已。1964年的那一场大火,来得十分蹊跷,熊熊烈火将整幢房子烧得干干净净,唯独正大门的青石墙躲过一劫。谜一样的过程,谜一样的结局,是天灾是人祸?无人说得清个中缘由。看着残缺的方厅,无限感慨涌上心头:就像流星划过天穹,多少美丽只是记忆中。

一段残壁,一声叹息。据族人记载,“方厅一进三间,长26米,宽14米,前有一天井,用石板彻成。”看得出,传说跟现实总是有距离的。如今,原先的方厅遗址,早已盖起低矮的民房。从尚存的方厅残骸,依旧能辨别出厅门墙为细磨砖,左右两侧刻有“鸿禧天锡 田荆永茂,鹤寿日升 燕桂馀芳”字样的对联。其做工之考究,用料之细致,可见当时厅房之富足。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那段往昔就像一场精彩的汇演,跟着四季轮回的脚步走进岁月的相框,定格成一种永恒的美,唯有落幕后的方厅,静寂的留守在朱店,让人的思绪飘然、渺远。

(王锦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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