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祖国而战,我此生无憾! ——四师六十三团老兵武来银的故事


●武来银  口述  兵团日报常驻记者  李惠  通讯员  王文娟  整理

“保家卫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1926年,我出生在山西吕梁山区一个贫困的家庭,山区十年九旱,我们姐弟三人常年靠父母讨饭为生,生活非常艰难,还要躲避日本鬼子的扫荡。1938年春季,日本侵略军占领了我的家乡,一占就是8年。

日本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的“烧光”“杀光”“抢光”三光政策,让多少老百姓流离失所,有家不能回,我们对日本鬼子恨之入骨。我清楚地记得,家乡平头村和贺家湾村的400多人,全部遭到了屠杀,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打倒日本鬼子,把他们赶出中国。”1942年,是中国八年全面抗战中最艰苦的一年,这一年我12岁,跟着大人打日本鬼子。14岁当了民兵,那时候站岗放哨、送信送粮、打游击战役、烧日本鬼子炮楼……只要是打日本鬼子的事我都干。

1945年,我18岁。那年春季,我在吕梁军区参军入伍。

那时候,武器装备不先进,穿的是粗布衣服,吃的是小米洋芋蛋,在艰苦的条件下,中国人民不屈不挠地进行抗战,最终取得胜利。

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以30万军队围攻中原解放区,解放战争开始,我从此踏上革命征程,先后参加了延安保卫战、青化砭、羊马河等战役。

战争是残酷的,我很多次都差点丢了性命。一次,接到上级命令,要爆破铁路上的武功铁桥,我那时是工兵班班长,他们问我需要多少炸药。我说估计500斤炸药就够了,最后上级下命令,说少了不行,那就用800斤炸药炸桥。

800斤炸药,一根导火线长20多厘米,燃烧时间只有20秒,我当时抱着牺牲生命的想法去完成任务。

我和扛炸药的战士,穿过守桥敌人发射的密集弹火,冲到桥下,放好炸药后,我开始安装,点上火就拼命地跑,大概跑出100米的样子,炸药爆炸了,冲击波震得我扑倒在地。没伤一人,任务圆满完成。

在这些战役中,很多战友失去了生命,我也两次身负炮伤,比起牺牲的战友,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屯垦戍边,我无怨无悔”

后来,我们跟随王震将军一路向西,解放宁夏、甘肃,进军新疆,投身于兵团的屯垦戍边事业,进行大规模生产建设。

那时候条件虽苦,但是我们建设边疆的劲头很足。

1949年12月,我带着战士们先到石河子,在玛纳斯河上架便桥,战士们都是穿着毡筒下到河里边架桥。当时的气温在零下30摄氏度以下,战士们下水不到十分钟,棉裤和毡筒就冻在一起,上岸后,用棒子捶打才能脱掉。战士们轮番下到冰冷的河水中干活,唱着革命歌曲,比谁坚持的时间长,干得热火朝天。

1950年3月15日,玛纳斯河便桥通车。

便桥通车后,我们部队前往乌鲁木齐水磨沟修建七一纺织厂,经过千辛万苦,1950年8月,厂子建成。西北军政委员会为了表彰奖励在解放大西北中作出贡献的人民解放军官兵,决定颁发人民功臣奖章,并制定公布了《解放大西北人民功臣奖章条例》,当时部队给我颁发了“人民功臣奖章”和“解放西北纪念章”。

我特别激动,和平年代发军功章,是国家对我们的重视和关爱,我的很多战友在战争年代牺牲了,我活着得到了这些荣誉,感到非常荣幸。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国家没有忘记我们,给予我这么高的荣誉,我从内心感谢党、感谢国家。

1952年,接到组织命令到特克斯开荒4000亩,我带着连里130人先建地窝子。

有了住的地方,我们开始耕地,从霍尔果斯弄来了马拉犁,3匹马拉一个犁,一个人牵马、一个人扶犁,一天要犁10亩地。剩下的人组织起来拿坎土曼挖,定额一天挖1亩地,早晨5时起床,早饭、晚饭都在地里吃,天黑透了才回来。

70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兵团越来越美,一个个绿色生态之城拔地而起。路宽了,楼高了,交通越来越方便,城市也越来越美。我住在宽敞明亮的楼房里,出行有小车、饭菜有荤素、冷暖有保障,生活得无比幸福。

岁月变迁,精神永恒。峥嵘岁月留下的记忆,已经根植于我的内心。如果祖国再次需要我,我还会挺身而出,因为我是一个兵,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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