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东红
前天,立秋了。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树上的知了还在燥热中“嗡嗡”地叫着,声音传的很远。
知了,又叫“蝉”,它的声音之所以传的很远,只是因为它爬在高高的树上,并不是借着秋风。正如唐代诗人虞世南在《蝉》所写的那样,“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虽已入秋,知了似乎还不知疲倦,从一大早就开始不停地叫唤,直到深夜,声声不息。
我曾经捉过知了,是在小时候。
捉知了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时,我和红立、四安、四红几个小伙伴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从邻居家的马尾巴上拔下来一根马尾,挽成一个活扣圆圈,然后绑在竹竿头上,套知了。
那天,“武器”做成以后,我们几个就到村头的树林里套知了。知了很小,爬在茂密的树上不易被发现,我们几个瞪大眼睛搜索着目标。
跟着声音,寻找一会儿后,终于发现了目标,一个知了趴在一个树干上正肆无忌惮地叫着。我屏住呼吸,慢慢地、轻轻地举起竹竿伸向知了,知了好像没有察觉,还在傻傻地叫着,我用竹竿头上的马尾圈瞄准知了,套了上去,然后往下一拉,套紧了知了。
“套住了,套住了”,站在我身边的四红兄弟拍着手,高兴地蹦了起来。
放下竹竿,知了不叫了,我取下知了,放在了随身携带的瓶子里。
“来,让我套一个”,四安哥接过竹竿,仰着脖子,寻找着树上的知了。
“泉溜潜幽咽,琴鸣乍往还。长风剪不断,还在树枝间”,想必唐代诗人卢仝写这首《新蝉》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小孩儿们会捉知了吧。
其实,知了也很敏感,稍微有一点动静它就会立即飞走,一个上午,直到娘喊我们回家吃饭,我们几个也就只套了4个知了。
当然,我也捕过小鸟。
捕鸟,大都在打麦的麦场上,或在家里的院子里,或者在马路上。先找来一个簸萁,下面支着一个小棍,小棍上绑着一根长长的绳子,我们手拉着绳子远远地看着,等小鸟去吃簸箕下面的食物时,一拉绳子,小鸟就被盖在了下面。
那个夏天,吃过午饭,娘扇着扇子在大门下乘凉,我在院子里玩耍,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我突然想到了捉麻雀,就赶紧从堂屋里找来簸箕,在下面撒些吃的,用小棍支着,绑上绳子后蹲在一边。过了一会儿,两只麻雀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左顾右盼,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簸箕下面,吃起了我撒的食物。我见状一拉绳子,两只麻雀被盖在了下面,我赶紧跑过去捉住了麻雀,拿着跑到了娘跟前。
娘笑着说:“哈哈,孩儿长本事了,会捉麻雀了。”
不过,娘接着说:“别伤害它们,好歹也是生命,把它们放了吧,再说了,它们还可以吃虫子。”
我点点头,捧着两只麻雀,把它们抛向了空中……
鸟儿好像也有灵性,没过几天,俺家院子里的树上飞来了很多鸟儿,它们时而在树上休息,时而飞下来在院子里玩耍,只是,我再也没有捉过它们,还每天给它们扔一些吃的,像朋友一样相处着。
如今,俺家的大门和堂屋的屋檐下,有两个燕子窝,每次回到村里,都看见十多个燕子在屋檐下和院子里飞舞,像是迎接一个游子的归来。每次路过燕子窝的时候,我都蹑手蹑脚,生怕惊扰了它们。
在如此静好的岁月里,真的希望这个世界没有伤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作者简介:李东红,河南扶沟县人,毕业于郑州大学新闻系,曾历任《河南日报》编辑、记者,新闻特稿部副主任,新媒体部副主任。现任《河南法制报》总编辑。曾出版《想去看雨》《反贪在行动》《我是警察》《生命的追问》《写给母亲的52封信》等5部长篇小说和散文集。其中《生命的追问》获河南省“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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