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中国共产党创办的
第一所正规大学上海大学成立
“红色基因”根植于
每一位上大师生的血脉之中
2022年,是上海大学的
“传扬之年、迎评之年、笃行之年”
传承红色基因 创建一流大学
百年初心 历久弥坚
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大学师生
为各地党团建设和革命事业
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今天,我们继续推出
“久久溯源 百年传承”系列
一起走进
孔另境与上海大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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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溯园”青砖碎石的环形小道,20世纪20年代上海大学的光荣历史、葱茏岁月似在眼前重映。墙上刻录着早期上大的大事年表,钩沉着上大从建校、发展、变迁的火红岁月,上大章程墙、师生名录墙等都在诉说着上大师生不凡经历。以“养成建国人才、促进文化事业”为办学宗旨,上海大学在中国革命史、高等教育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篇章。

孔另境(1904—1972),原名令俊,浙江桐乡人。1923年,孔另境通过姐夫茅盾(沈雁冰)的介绍,进入上海大学中国文学系学习。在上大,他积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时常住在工厂,课余从事工人教育,提高工人阶级觉悟,成为“数千个为社会前进而学习的人”之一。1926年春,赴广州进入中央宣传部工作,结束了在上大的求学生涯。
如今,跟随孔另境之女孔海珠的回忆,我们能够更加生动的感知这一段非凡的历史——孔另境与上海大学的故事。
“五卅运动”的伟大诗篇
上海大学是“五卅运动”的策源地,为“五卅运动”提供了思想准备和先进的人才。五卅运动中,上海大学师生站在反帝斗争的前沿,以生命和热血践行着革命理想、彰显着爱国情怀。

上海大学旧址(西摩路)
我父亲生前经常激动地向我们回忆那时上街的情景,他和姐姐孔德沚、姐夫沈雁冰、叶圣陶的夫人胡默林,以及杨之华等都涌入到上街抗议的队伍。父亲是在南京路上撒传单、喊口号时不幸被巡捕房抓捕。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坐牢,记忆特别深刻。他向我们传达:“一九二五年是一个飓风骇浪的年代!”(《记瞿秋白》)并怀着满满的情绪,无比骄傲地说:上海大学是革命者的摇篮。
“中国的工人和学生以无比的英勇来反抗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知道,领导这次伟大反帝民族斗争的是中国共产党,正确的勇敢的执行中共政策的是当时革命的上海大学学生。”
“凡是参加过当日如火如荼的这一运动的人们,总不会忘记当时‘上大’学生的英勇姿态的,第一个牺牲在闸捕房门口的是‘上大’的学生何秉彝,后来发动上海各大学生参加这运动的也是他们,到各工厂去组织群众的又是他们,当时领导上海工商学联合会,主持人民外交的也是‘上大’学生。‘上大’学生无疑是那次民族斗争中的先锋队。”
因为亲历这场运动,他有着非常强烈的五卅情节,当时就立志写一部五卅运动史。他说:“光荣的史册上将记载着这许许多多英勇动人的诗篇,而五卅运动只不过是这些诗篇中的一篇;然而,它却是最伟大的诗篇。它是直接为1926年开始全国解放战争准备了思想基础和人力基础。它以血的教训打破了第三条道路的幻想。我作为参加当年运动者的一份子,回忆那些热血沸腾的日子,又想起那一年以后奔赴广州时的心情,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心和干劲,使我坚决要完成这件有意义的工作。”
一张珍贵的毕业证书
父亲在自述中说,他在校三年,学习革命理论,接受时代之号召,参加中国共产党组织,从事工人教育。参加五卅运动,在南京路上撒传单时被捕,半个月后被济难会保释出狱。离毕业还有几个月,应姐夫沈雁冰之召唤,离开学校去广州参加实际革命工作。当时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因为客观的革命要求之迫切,或者自身的各种考虑,没有读完全部课程就离开了,故而没有拿到毕业文凭。
1927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以后,学校被封、学生被捕,师生星散……直到1936年,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八次通过了于右任关于“追认上海大学学生学籍与国立大学同等待遇”的议案。
这是于右任校长的争取,为学校曾经的学生补发毕业证书,有了学历证书,便于他们寻找工作。
施蛰存也曾是上大学生,在二年级后转到暨南大学继续学业。得到可以补办毕业证书的消息,他写信给父亲,请父亲替他补办一张毕业证书。这封信我看到过,现在还在。至于是否办成功,就不得而知了。

孔另境的上大毕业证书
仔细看那张毕业证书,宽52公分,高50公分,可谓超级大型。证书正文:“学生孔另境系浙江省桐乡县人,现年二十二岁,在本校文艺院中国文学系修业期满,成绩及格准予毕业,得称文学士。此证。”左面是大大的“上海大学钤记”的红色印章盖在“上海大学校长于右任(签名及盖章)”之上。下方是孔另境四寸正面脱帽照,照片上盖有钢印,有着不可调换的权威。日期注明“中华民国十五年七月”,盖有一枚红色的大印章:“教育部印”。还有“大字第54172号”编号。补发的日期为:中华民国二十六年七月。
这张毕业证书的正规,还在于反面盖有骑缝印章:“中字第2?玖号”。然而,稍稍再留意一下,在右边的角落上有一枚蓝色的橡皮图章的印记:“该生毕业资格经本部于廿九年四月日核准追认”。以及左边有“中华民国廿九年四月廿五日验讫”这样的印迹。
而为何1937年7月补发的证书,到1940年4月25日还要“核准追认”“验讫”?参阅父亲的经历,1940年时他36岁,上海正处于“孤岛”时期。为适应抗战的需要,他在上海大学同学会创办的华华中学的基础上,创办了华光戏剧专科学校。父亲任校长,鲁思任教务主任。延请柳亚子、陈望道、胡愈之、周剑云、唐槐秋等任校董;吴永刚、周贻白、鲁思等任招生委员;特约讲师有于伶、阿英、许幸之、赵景深等。当时留在上海的左翼文化人,几乎都和这两所学校发生过关系,或教课,或演讲,或学习,或秘密集会,在抗战文化宣传工作上,起了一定的作用。父亲是这两所学校的实际负责人。
那么,是不是为了向租界工部局登记或注册,需要负责人的身份证明,包括他的学历证明呢?很有可能这张毕业证书派上了大用场。应验了当初于右仁的议案:“追认上海大学学生学籍与国立大学同等待遇”的实际好处。于是,在验证时被加上了“核准追认”“验讫”的印章。
永不磨灭的一座“洪炉”
从上海大学这个革命的洪炉里出来的学生,他们是经历过五卅运动的锤炼,有着活力的群体,在老师的悉心培育和指导下,他们探求真理、奋翼图强,在全国各地的革命事业中发挥着先锋的作用。

1936年9月上海大学留沪同学会成立,图为《上海大学留沪同学会成立大会特刊》封面,于右任题刊名
在1936年9月27日出版《上海大学留沪同学会特刊》中,孔另境著文《梦般的回忆》,由衷地赞扬:
“这是一个奇特的住所,仿佛是一座洪炉,只要你稍稍碰着过它,它就会灸着你的皮肤——不,灸着你的头脑,使你永远地烙着一个严肃和深刻的印子,永生不能磨减它!
我们不能忘记中国教育史上的这部伟大的创作的。
这不是一个‘书本的学校’,而是一个社会的学校。”

1949年6月9日,上海刚解放,孔另境感慨万分地在《大公报》上发表《怀念革命的摇篮上海大学》一文。他说:“时间过去了二十二年,中国的劳苦大众和善良人民终于在中共正确的领导之下获得了解放,“上大”学生以无数汗血换来的中国革命发展的轨道终于畅通了,中国的革命大业将以无比的迅速向前发展,“上大”的精神从此获得了发扬!但“上大”的实体难道永远被埋在瓦砾蔓草之中了么?难道只能在记忆里依稀想象它了么?难道它只能在革命的历史里纪录一下么?我为它抱屈,我为它落泪!愿有心人注意及之。”
正如他所愿望的
成长在这座永不磨灭的洪炉中
新时代的上大人高擎着信仰之旗
接续着革命先辈的事业
无畏风雨、砥砺浮沉
以实际行动阐释着
“上大”精神的当代意蕴
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途上
永远奋斗!永远青春!
(本文部分内容原发表于《档案春秋》,经原作者同意有所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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