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和写作感叹!

写作

当我忙忙碌碌,只为一个个地涂抹那些从心底里流出来的凝华为文字的液态的思考的时候,每当这种文字游戏告一段落,揉揉暗适应了的眼睛,活动活动酸痛的肩和腰,静下心来,我时常在心底里轻声问:写作是什么?翻开案头上的心理咨询学教材,轻而易举地就会梳理出一个概念:写作是一种客观现实事物与人的主观认知、内在情感体验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后内化而成,外化而行的心理过程。

概念化了一截思路,但细一审视,我不禁头摇得像拔浪鼓。因为此刻在我的意象中,“写作”这两个字又像魔棒,在不变地变幻着,变幻着,像极天所在那耀眼的绚丽彩虹,一直以一种无以言传的动态的美强烈吸引着我。

那么,写作到底是什么?这问号就在我的心底里封存着,时时旋风般打个旋儿,细看却像一只风筝,旁若无人地挂在思维天空中那至高又至茂的枝柯上。有风的时候,就鼓荡着,招摇着,像一个释放着冲天诱惑力的谜;无风也无浪的时候,就有一个流水般的手语,时时敲击我心的窗棂,看着着着,这手语又变成了燕子衔着泥巴的天籁般的呢喃。等到再仔细着缔视,这呢喃又变成了旷野中茫茫的茅茅草,或者被茅茅草覆盖着的空旷的原野,而这原野似乎又似一个如凡高般的思想者的满载智慧的头颅,而那些茅茅草却似吸吮着智慧的养料,外化出来的形象。我在这样的丛林或茅草丛生的蓊郁中锲而不舍地执着着行走,沿着的似干枯的河床,又似茫茫的雪域,有一种蒙古狼找寻食物,侦探找到线索,考古家发现楼兰古墓,或揭开玛雅文化之谜的愿望。

那天,一整天地阅读,阅读文字,倾听文字的声音,同时阅读人格。不经意的启迪就这样悄悄启开了锈蚀的心灵窗扇,泄出一瀑瀑的驱动力。我愿是不计划那天动笔的。而读只是匆忙繁复的冗杂中的一味调剂品,让生活中总是不乏一种崇高一种高尚的元素渗透滋养着精神的禾苗。但读着读着,想写的冲动就风起云涌,翻滚的浪涛般冲向我的心,并从心中沿着一根最敏感的神经倾泻着奔过我的臂膊中的脉管,像帆一般怂恿着我的手,坐在计算机前,敲击键盘在这时变成一种纯粹的本能了。

这样一来二去,我到逐渐有些悟出了一点瞄头。于是,我便想:是所有人都幸而有这种冲动的浪花么?是所有人心里有了这冲动就都能流出像蝶一样缤纷五彩会飞翔的文字么?回答自然是否定的。那么,写作是上天赐给哪类人的特殊奖赏呢,是不是要有资格得到太白金星赐给玉母石的蓝田杨伯雍一样的人呢?想着想着,感觉中一只篱笆的围栅被撞击着,豁然开亮,茅塞顿开这个成语,像一个系着红兜肚的人参仙童一样,醒醒目目地站立在我的想象空间里。

我渐渐地有些明晰了。写作就像终南山那块种玉长玉的蓝田或和田等等的田一样,用情感和智慧混合成的息壤,播种智慧,萌生素质,收获情操。如果用直观的比喻从另一个角度阐释,那就可以说成:写作是智慧和善良和美好和客观自然与人文文化像几个星球一样,互相撞击后,碰撞出的流星雨,而当这流星雨降落着,润向思想和心灵,就会逐渐越浇越产生激情,直到冲向燃点,逐渐形成星火燎原,再到岩浆喷涌,火山爆发。也许这就是写作过程的本质特征,或本来面目了吧!

云开日出的景观,总会在这时,照耀那些整齐如禾苗一样碧绿的思路,轻松和畅快的感觉是穿行在庄稼田地里的和煦清风。沿着庄稼田中穿过的羊肠路径般的思路走向,我穿过这意象的庄稼地,嗅到了一股股醉心迷神,冲淡褪却了浮华浮躁与庸碌息息相通的凡尘思想。走过这一片绿色,成为一个开采者,继续着用灵感的光源开钻。一道朝霞所映照之处,我当真看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蓝田,当真看到了无数的智者,夜以继日地播种着智慧的暖玉,不求长至成熟,不求与日光星光争辉,唯求在属于自己的星座上,发出炫目的光泽,照耀自己的生命。

沿着这光泽的指向,我看到了蛟龙潜伏的渊薮,一道闪电滑过,我看到了渊薮中一个矫健的呼吸,随之腾跃出的是滚滚的云涛,而云涛所及之处,那岸崖就溢满智慧的流动的珠光,玲珑着梧桐树上彩凤或远或近的鸣声,做着结果结实的努力。

阅读

我时常觉得,阅读和写作是一对孪生姊妹,亲密得形影不离,每天不可不见。每当手捧一本书,我都感觉那不是书,而是外化的物化的形象化的人的思想。所以,每次读书的时候,我都会收起我本来的目光,却同时睁大心灵的眼睛,透过纸面上方块形的文字,看里面立体着的站立着的或善或恶的心灵;我也拉长心灵的触须,去触摸作者,或主人公的人格和品德。

读书直接拉近了读者和作者和艺术人物形象的距离。记得每次读着文字,像解剖着一颗颗易感而良善的心灵,我总是忍不住读着读着就开了小差。我不想再读下去了,因为我要抛开文字,先读人。于是乎,我总是像一个在索罗门群岛上拼着命挖掘宝藏的寻宝者,竭尽一切所能地搜罗与人物相关的传记性记录,哪怕那记录上覆满了历史和时间的尘埃。而轻拂尘埃的过程,就像揭开一个蒙面者头上的面纱,或者轻而言之,像擦拭一张自己最为珍惜的光盘,擦拭的过程就是情感交流的过程。甚至,那过程里,我把光盘看得像一个许久没见过面的知心朋友的感受,至今依然清晰。有时阅读的对象带有悲剧性质,心便也像瞪眼看着那流血的伤口,或看着那伤口在流血,或者,有时更像在舐舔着自己的伤口,为人物苦而苦,为人物的痛而痛……总之,或悲或喜,或笑或泪,和阅读而化成的立体人物喁喁交流时的快乐、痛苦和兴奋,依然都是妙美得无可形容的感受。

想起前不久的一天和女儿一起聊文字,至今不满13岁的女儿却对文字有着和她的妈妈一样的钟爱,而且对阅读也有着很强的能力。闲聊的过程中,我们想到了我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的火药,顺理成章地想到了青城山道士的炼丹炉,想到了那轰然一声之后两极的感受:皇帝炼出仙丹的长生不老梦必然会因其不符合自然规律而被那雷鸣般地震般的一声而被炸为泡影,中国古代却也因此又炸出了一个让世界垂涎千尺的巨大轰动。和女儿聊着古代,聊着今朝,聊着文字,聊着自然风物,自然聊到了文学。我们母女俩有一个共识,就是认为文学是使人实现了长生不老的神丹。不信,品读一下“大江东去”,“花褪殘红”,翻开苏轼的传记,苏轼“平生的一蓑烟雨”,那个百折不挠,受尽迫害,却人格不到的形象,是不是已经活在眉睫所能触摸,心灵所能触摸的眼前了呢?

还有那个命“力士脱靴”,令“贵妃磨墨”,让“皇帝调羹”的李白的放荡与不羁,是不是也已经活灵活现地栩栩如生,如临在目?这位万古诗仙狂歌“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时的旋律是否已荡漾在思维的末梢上,还有其豪饮时酒精的醇香,是否已穿越2000多年历史烟云,萦绕在我们嗅觉范围内了呢?

还有以“别是一家”的“易安体”而彪炳史册的易安女士,一曲为作新词强说愁的“人比黄花瘦”,一曲让人不由不为之揉碎了肝肠的“凄凄惨惨凄凄”是否让我们目睹了女词人一生所历经的家破国亡夫丧入狱的所有苦难呢?女词人颠沛流离途程中因夫妻俱视为生命的金石俱毁,而流下的长河清泪是否已浸透了几千年的风雨,是否会打湿我们此刻的眼眶呢?

(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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