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至,即是河湾 张炜《河湾》分享会在济南举行

对写作而言,孤独是必需的

《河湾》是作家张炜沉潜五年创作的最新长篇小说。小说讲述主人公傅亦衔在体面的表层生活下追寻超脱凡俗的“异人”,在目睹好友的挫败和恋人的蜕变后,独自走向河湾重建生活的人生历程。

在活动现场,张炜向读者们分享了创作《河湾》的初衷和体会:《河湾》是自己的第23部长篇小说,在写作中他关掉了手机与外界隔绝,因此还被朋友笑称是“住在山洞里”;但孤独对写作而言是必需的,一个人越是孤独,就越是渴望交流,越是渴望行走,对生活的感受往往更为深入,写作则是为这种渴望而生,它记录这个熟悉的世界,记录某段不可取代的岁月人事;他想在这部小说中尽可能多地讲述“生命的秘密和讯息”;今天的每个现代人时刻接收着大量冗杂的信息,在这样匆促的生活里,一个人通过语言和文学艰辛地抵达思想的奥秘,才显得更为珍贵。

心之所至,即是河湾

作为半个世纪以来山东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之一,张炜始终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关注着他所生活和穿行的“半岛”与中国。从1975年发表长诗开始,张炜在三十岁左右写出了展现中国乡村百年之变的《古船》,然后是《九月寓言》《柏慧》等作品,在创作了450万字的宏伟巨著《你在高原》后,张炜的写作长河未见停歇,近年又有《艾约堡秘史》《独药师》《不践约书》等作品面世。2022年5月,《河湾》发表在《花城》杂志上。据出版《河湾》单行本的花城出版社透露,《河湾》甫一面世便获得众多读者的关注和喜爱,图书上市不到一个月便库存告罄,需要紧急加印。

在这部小说中,“半岛”仍然是小说人物流浪、寻觅、经营生活的地点:小说主人公的父辈们曾在“半岛”的土地上奔走,《河湾》正是以文学的方式发掘不被史书记载的过往;而同一片土地上,人们仿佛站在当代生活的分岔路口上。马兵教授指出,《河湾》关注着一种极具代表性的现代性征候:“倦怠”,并不懈地追问:造成这种忙碌而不幸福的状态的原因是什么?摆脱“倦怠”如何可能?赵月斌教授认为,《河湾》貌似是一部个人的成长史、精神史和心灵史,记录和预言的,实则是写时代的变迁,而张炜小说的主人公在时代的巨变中,永远在用青春的状态思考、生长、寻找适合自我生长的安身之地。顾广梅教授用“举重若轻”来概括小说《河湾》的气质,认为它用极轻的笔触书写时代中的每个个体的生命经验,这些个体经验又汇成极重极大的整体精神的气象,在这个意义上,生活无处不是“河湾”,现代人的心之所至即是河湾;《河湾》证明了“文学有能力大于生活”。

可以说,能够生活在“潮流之上”的人是时代的必需品,同时也是稀有物。张炜谈到自己在《河湾》悉心描绘中的“高人”和“异人”:“他们是难以遇到,也难以被复制和学习的人,能够在时代从众的潮流里,脱离到一边去过自己的生活。高人,最能够摆脱潮流,最能够活出自我,最能够在各种各样的热情、语言、动作、思想以及强烈的诱惑冲击之下,回到自己的角落进行思考和判断。”

哪一本书透露了更多的生命的秘密,哪一本书就好

在与三位评论家以及读者的交流中,张炜畅谈了他多年来对文学和阅读的理解感受:文学被人为地分为小说、诗歌和散文等文体,他最为看中的是诗歌,创作的最多的是中短篇小说,但影响力最大的却是长篇小说,而在他的内心里,文学不应被如此分割,而是一个浑然的整体。张炜谈到了他对“好书”的理解:哪一本书透露了更多的生命的秘密,哪一本书就好。秘密不是简单的隐私,是一个人对爱、权力和金钱等等事物的看法,是他如何对待既不可忍受又欢乐无比的生活。人们孜孜追寻好书的目的是什么?一部书中最大的主人公就是作者,读书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企及那个在现实中够不着的卓越的“高人”,与之长谈,不负此生。

活动现场的热烈气氛,也在回应着这位笔耕不辍的作家的心意和劳作,慕名而来的上百位读者与张炜一起度过了充实的下午。据主办方介绍,本次分享会的观众数量远远超过预期,现场临时增加了座位,仍有许多热心读者因为位置不足,在场地外观看整场活动。在场有一位年仅十岁的小读者,准备升五年级的小学生,就已经读过张炜的《古船》,正准备开始读《河湾》,张炜亲切地鼓励这个男孩:“人生有很多困难,要不停地战胜一些东西,要不停地跳出固定的框架。”

闪电新闻记者 陈志富  通讯员 李嘉平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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