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今约6000余年的西安半坡遗址中,出土了近万件生产和生活工具,有农业、狩猎、烹饪、纺织等工具。这些种类繁多的出土文物向世人展示了半坡人从事采集、农耕、渔猎、农耕等多种活动场景。半坡人还会制陶、纺织、制造工具等方式来提高生活质量。
作为黄河流域较大规模、较完整的母系氏族公社村落遗址,显示出了明显的北方地理环境特色,是北方农耕文化的典型代表。每当站在西安的半坡遗址前,仿佛置身于原始先民狩猎的场景中,耳边缭绕着那古老而悠扬的陶韵埙音,无不让人感觉到了那远去的人间烟火。

半坡人吃古栗
畅销书作者河森堡在《进击的智人》中列举了全球多个在人类进化史中男女有别的基因学和考古学研究成果案例,其中提到男生对女生可以区分出上百种口红的色号甚是惊奇,其实这个“神功”可能跟百万年的进化史有关,在西安半坡遗址中就能找到答案。
原始社会劳动分工是男子负责狩猎,女子负责采集,由于狩猎极不可靠,很难保证每天肯定能打到猎物,所以女子的采集活动成为生活的主要来源。

西安半坡遗址出土尖底瓶
女子们在采集植物果实的过程中,对植物的萌芽、开花、结果,尤其是果实颜色细微差别来区分成熟程度,经过万年的演化和训练,使她们对颜色、大小、纹饰等小细节的观察力有了天生的敏感和辨别力,女性的眼睛中演化出了更多有助于分辨颜色的“视锥细胞”。

在长期的狩猎训练中,男子们眼睛中演化出了更多有助于追踪运动物体的“视杆细胞”,同时也使得肌肉、骨骼进化要比女子更加强壮以适用于更准确、快速、安全地捕获猎物。

后来女子们发现有些野生植物可以改造成为人工栽培的农作物,比如“粟”。研究表明半坡古粟是先民们将狗尾草经过长期人工驯化栽植培育出来的。作为母系氏族公社村落遗址的典型代表,在半坡遗址中发现有200多个窖穴,是用来储藏粮食和存放生产工具及生活用具的,其中一个窑穴里就有厚达18厘米的腐朽古粟。

半坡遗址出土的带盖小罐及罐内保存的炭
在半坡遗址152号墓中发现厚葬女孩的随葬品中有粟,说明粟不但是当时的主要农作物,还是先民生活的主要来源。考古学家石兴邦在《半坡氏族公社》中说:“在半坡、北首岭和元君庙的氏族墓地随葬品中,都发现有小米随葬。”这个“小米”可以理解是“粟”的一种,它又名禾、名稷,俗称“谷子”,去壳后称“小米”。
上面讲到,女子们负责采集男子外出狩猎,而打猎并不能保证每天肯定能打着,男子们信心满满地出门打猎,回家时却两手空空、饥肠辘辘,甚至可能一去不回,可见狩猎的危险性很高。
所以单靠狩猎野生动物可能并不能满足大家的基本生活,而聪明的半坡人发现把打回来的野猪、灰狼驯养起来,耐心地等待它们长大,可以解决肉类食物的匮乏问题。在半坡遗址中有两座圈栏,以及猪、狗之类的骨骼等证明了半坡原始的家畜饲养业很发达。
除了家畜饲养业发达,其实半坡人的渔猎经济也很繁荣,他们观察到发源于秦岭山脉的浐河水里有鱼可以捉来吃,在半坡遗址内出土的带倒钩穿孔的骨质鱼钩精致锋利,著名的人面鱼纹盆上绘制的鱼也栩栩如生,这些文物告诉我们半坡人的工具制作技术和渔猎经济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西安半坡出土人面鱼纹陶盆,国家博物馆藏

半坡遗址出土鱼叉和鱼钩
随着原始社会的不断进步,原始农业也在日臻完善,6000多年前的半坡原始先民,从采集野果到驯化农业物、从狩猎野生动物到驯化家畜、从渔猎到制陶、从地穴建筑到地面建筑等,无不凸显半坡先民的智慧与勤奋。
半坡人有酒喝
碳水化合物主食不用发愁了,吃不完的粮食还做了酒。半坡先民把没吃完的粮食储存起来,一部分做成了酒。那么,半坡人是用啥容器做酒呢?
在半坡遗址中出土的数以千计的陶器中,有大口和小口的尖底瓶就是做酒用的。事实上尖底瓶在长一段时间被认为是汲水器,但是最新的研究成果表明,它们其实是酿酒器。
斯坦福大学考古中心、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和西安半坡博物馆研究人员采用科学方法检验了西安半坡和姜寨遗址出土的11件仰韶文化早期尖底瓶中的微植物和微生物遗存,发现这些尖底瓶曾用于酿酒,而酿酒原料主要包括黍、粟、稻米、小麦族、豆类和栝楼根、芡实等块根植物。

尖底瓶之所以设计成小口有利于封口,并形成厌氧环境,因为酵母需要在厌氧的环境中才产生酒精和二氧化碳,而小口尖底瓶底部呈锥状体有利于渣滓的集中和沉淀。
当酵母发酵时释放二氧化碳并产生热量,醪液中会出现上下的自然对流,形成循环运动模式使发酵容器内的液体温度达到均匀保证了酒的质量。这种锥状体的设计在现代啤酒厂,经测试证明是啤酒发酵罐的最佳设计。
半坡遗址的发现和发掘,为我们生动地展现了一幅6000多年前母系氏族社会的生活画卷,为我们了解人类原始氏族社会的生活打开了一扇窗户,透过窗口仿佛可以看到沉睡的原始村落在晨光的沐浴中苏醒。
参考:《陕西省志 文物志》(重修)《进击的智人》《半坡氏族公社》《考古与文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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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 | 卜丁
校对 | 汉唐三三
审核 | 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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