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企业安全生产工作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问题。与一般系统不同，安全生产系统是人员、机器、环境等众多因素相互交融的复杂系统，其过程控制具有复杂性、影响因素具有多样性、环境变化具有异常性、产生后果具有伤害性，是一个复杂的、开放的、动态的系统。解决系统问题必须有系统思维，必须全方位、多角度审视企业安全管理，多方着手，全面发力。最佳的安全文化将为组织提供更清晰和更全面的运行风险图片（大局观），涉及组织运行和活动的各个方面，通过更好的安全数据和信息流动保持组织内有效对话（沟通和信息传递），实现安全管理水平不断提升。

本文涉及安全文化建设与安全作风、公正文化之间的关系——通过安全作风纪律建设方面的改进，打造积极主动安全文化的强有力推手。有了积极主动的安全文化，就会进一步推动安全信息报告，使知情文化和公正文化螺旋式正向发展，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相互作用、刚柔并济的过程。

一、安全文化建设与安全作风建设之关系就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

一个单位的安全文化是个人和集体对于安全的价值观、态度、想法、能力和行为方式的综合表现，决定了工作作风和对安全承诺的履行。安全文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换言之，安全文化对于作风建设具有很强的“作用力”。

责任是飞行员作风纪律建设的核心，同样也是安全作风的精髓，包括职业、道德责任和法律责任两个层面。飞行作风的实质就是要求我们守纪律、听指挥，令行禁止，不折不扣认真执行规章制度、标准、程序、手册，以确保飞行安全。同样，作风纪律建设要求我们明确安全生产的主体责任，不断提升干部员工的整体素质和职业素养，使保证安全成为每个参与航空运行人员的自觉行为，实现“从被动他律到主动自律，从随心随意到自觉规范，从无知者无畏到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转变。所有这一切对于安全文化建设都会发挥有效的“反作用力”，促进有效的安全文化更加有效，使得到认可的安全文化更加深入人心。

“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在安全管理过程中，我们一再强调：以人为本，落实规章，努力培养良好的职业操守以及严谨的工作作风；加强安全文化建设，打造和谐管理团队，营造良好的安全管理氛围。毋庸讳言，要做好安全工作，除了要靠硬件基础，还要靠人的主观能动性，也就是人的因素。人的因素起决定性作用，而人的工作，特别是一线安全从业人员的工作往往与文化建设密不可分。我们无法想象在一个根本没有积极良好的安全文化的组织之中，我们能够要求一线从业人员严格遵章守纪，毕竟安全文化建设还以职业精神、职业素养为基础。加强文化建设不是虚的，而是要上下一心，管理层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一线从业人员以规章制度为保证，以安全技能为抓手，从而营造良好的安全文化氛围。

二、建设刚柔并济的安全报告文化和公正文化

安全报告文化取决于公正文化，不仅必须考虑这些要素之间的关系，而且管理层要制定相关政策、程序。有了这些，组织才能建设强有力的、积极的安全报告文化。

公正文化存在于信任气氛中，鼓励人们提供与安全有关的基本信息。而且在这一气氛中，他们清楚地知道在可接受与不可接受的行为之间必须划定哪些界限。

公正文化的特点：第三版 ICAO9859文件《安全管理手册》强调了积极的安全文化由四种文化维度构成，其中之一就是公正文化。虽然非惩罚性环境是良好的安全报告文化的基本条件，但是员工必须清楚哪种行为是可以接受的、哪种行为是不可以接受的并达成共识。而对于有意鲁莽或者故意违规行为，管理者是不能容忍的（即使在非惩罚性环境中）。公正文化表明，在某些情况下，可能需要采取惩罚措施，并划清可接受与不可接受行为或活动之间的界限。那么，在建设和维护公正文化过程中，我们可能需要注意完成以下工作：明确公正文化政策，对于什么是可以接受的行为、什么是不可接受的行为（违章违规）明确定义，处罚不可接受的行为，整个组织自上而下传达公正文化政策（程序），对处于灰色地带的行为有明确的处理流程（程序）。

公正文化在一线层面如何落实：在安全信息报告体系中最好制定公正文化政策，拓展安全信息报告的覆盖面和深度，采取行动（整改措施）应对差错产生的条件（最好能够解决组织和管理问题）。公正文化强调的是一线操作者和其他人不因他们所采取的行动、动作遗漏或作出的决定而受到惩罚，前提条件是这些行为与他们的经验和训练相称。但在发生重大过失、蓄意违规和破坏性行为时，这是不可容忍的。需要注意的是，采用罚款、停飞、暂停工作、下岗或暂停执照等方式惩罚诸如一线运行人员，可能阻止一线运行人员报告任何类型的差错和错误（假设他们认为是不会被发现的），从而减少安全信息上报量。

至关重要的是鼓励营造报告各类事件的氛围和环境，把调查和采取预防性行动（如重新设定培训科目、改进监督等）的必要程序事先做到位，并且广而告之。公正文化并不意味着在发生事故和征候时对一线操作者提供全面的保护，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因此，当员工走上工作岗位时，组织应该明确告诉他们可接受与不可接受的行为或行动是什么，以及如何区分。

公正文化在组织层面如何落实：公正文化建设，关键在于组织管理层面。那么组织管理层应该扪心自问：组织目前的纪律政策（奖惩规定）是否支持系统安全运行？通过从事件中吸取教训（事件被公开并传达给工作人员）还是惩罚犯错的人，阻止人们在将来犯错？纪律措施是否提升了一个人对风险的认识，或者至少增强了他们的风险评估意识？通过提供安全信息和知识，人们是否更有责任评估风险？增强风险评估意识是否胜过通过惩罚学习？系统如何对待人为差错？系统是否使员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在民航行业培育优良作风，营造良好的安全报告文化和公正文化氛围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但是必须充分认识到，这不是一蹴而就、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和认识，经过长期培养和磨炼才能实现。（作者：倪海云 民航安全文化专家组成员，单位：民航管理干部学院）

本文刊登于中国民航报2022年9月1日2版

编辑|孙文瑾

校对|张   彤

审核|程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