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味
黄昏，有声音穿透薄暮
穿透，笼罩着村庄的炊烟
穿透，人流渐稀的村口
呼唤，儿子的乳名
那味，是烤红薯烤焦的味
是炒茄子炒的半生不熟的味
是盐放多了带点苦的咸味
是热炕上绕着的玉米桔杆味
那味，是曾经的母亲味
那颗牙齿
别笑
我的那颗牙齿
露在嘴唇外边
还被烟卷薰的黑黄
就那颗牙齿
抬头，对着工友笑
低头，对着工头笑
虽然黑黄，也很辛苦
就那颗牙齿
是烦了的时候，抽烟薰的
是累了的时候，抽烟薰的
是想家的时候，抽烟薰的
就那颗牙齿
也是爹妈给的
有朝一日，打碎了
我还要往肚子里咽
那颗牙齿是我的
是我的
爱情
给爱情喂几粒安眠药
然后冰封
若干年后
解冻
还能不能
开一朵粉色的花
狗尾巴草
结满籽的狗尾巴草
对谁都点头哈腰
风，雨
以及放牧的羊群
还有那些旅行者
摧花的辣手
作者简介
张金虎，陕西省富平县人，有作品散见于报刊及网络平台五佰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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