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波兰诗人诺尔维德的诞辰日。

齐普里扬·诺尔维德（Cyprian Norwid）是19世纪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也是小说、戏剧、素描大师，他生前没有获得任何方面的认可，被遗忘直至20世纪初才被重新发现。后世把他视为波兰现代主义的先驱、浪漫主义作家中最深刻的一位，他的思想和技艺超越了时代，对20世纪下半叶的波兰诗歌有革命性的影响。

诺尔维德现在以其诗歌闻名，但当他仍在世的时候，他画家的身份可能更广为人知，而绘画作品也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诺尔维德是一个逃避分类、跨越界限的人。他是一个长期被埋没的作家，一个被低估的视觉艺术家，一个艺术理论家，一个哲学家，他以自己的方式走完了一生，正如他自己形容的那样，他是一个“魔术师”（Sztukmistrz）。

值得一提的是，诺尔维德对中国颇感兴趣，见解亦不凡。他的思想融合了西方/基督教哲学和东方/中国哲学，尤其推崇孔子，称他为“我们的大师”。在《沉默》中，诺尔维德视孔子为“古代的智者中最明智的”一位。在另一部作品《论艺术》中，诺尔维德将中国艺术与乔托之前的拜占庭和意大利艺术相比，并赞扬了前者的价值。

2022年，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诺尔维德诗文选》，也是其诗文选首个中译本，读者终于有机会感受诺尔维德作品的魅力。

01    我的祖国（赏读）

有人对我说，我的祖国是：

田地、绿荫和战壕，

是农舍、花朵和村庄。他应当知道，

这都是她的脚印。

谁也夺不走母亲怀里的孩子，

仆人把手伸到她的膝盖上，

儿子在她的怀里长大，靠在她的肩膀上，

这是一本我们的法律的大书。

我的祖国至今没有抬起头来，

我的身子在幼发拉底河的那边，

我在混沌中找到了灵魂，

我向世界缴纳地租。

任何一个民族都没有拯救过我，也没有

创造我，我只记得那世纪以前的永恒。

大卫的面疙瘩让我张开了嘴，

他称罗马为好人。

我的祖国的脚印沾满了鲜血，

头发中撒满了沙土。

我虽然倒了，但我认识她、她的面孔和王冠，

这是阳光。

我的先辈从来不知道有别的祖国，

我用手触摸了她的双腿，

我吻过我的先辈们身系的

粗制的皮带。

请不要告诉我，祖国在哪里，

因为田地、村庄、战壕，

还有鲜血、身躯和她的伤痕，

这就是她的印迹或脚步。

02   诺尔维德 年表

1821

9月24日，齐普里扬·诺尔维德（Cyprian Norwid）出生于华沙附近拉哲明县的拉斯卡-沃格乌赫村的一个小贵族家庭。他四岁失去了母亲，十四岁失去了父亲，由祖母抚养长大。1831-1832年和1834-1837年，他和他的哥哥路德维克一起在华沙的一所文法学校上学。

1837

进入华沙一所著名的绘画学校学习。在后来的岁月里，他通过积累历史、现代欧洲文明、绘画和雕塑等各个领域的知识来填补教育上的空白。

1840

师从知名画家扬·米纳索维茨学习绘画，并开始在华沙的报刊上发表作品。

1842

夏天，同友人走遍了马佐夫舍地区，后来还去了南部的克拉科夫，通过实地考察，对波兰的民间艺术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同年9月，友人资助他前往德累斯顿学习雕塑，从此离开故乡，再也没能回来。后周游欧洲，并在佛罗伦萨的美术学院学习雕塑。

齐普里扬·诺尔维德，休息的狗

1844

定居罗马后，未婚妻与他解除了婚约。

1845

在罗马参加坚信礼时，他取了卡米尔的名字（指罗马独裁官马库斯·弗里乌斯·卡米卢斯）；他常在自己的作品上署名“齐普里扬·卡米尔·诺尔维德”，以强调自己虚构的“罗马血统”。

同年，他遇到了玛丽亚·卡列尔吉斯及其同伴玛丽亚·特林比茨卡。他爱上了卡列尔吉斯小姐——当时欧洲最时髦的女人之一，李斯特也曾是她的追求者——在这两位女士的陪伴下，他不顾自己的经济状况，踏上了周游意大利的旅程。

齐普里扬·诺尔维德

女性形象素描（玛丽亚·卡列尔吉斯），1861年

1846

前往柏林，积极参与普鲁士的波兰流亡者社群的政治串联。他很快被逮捕和驱逐，被迫前往布鲁塞尔。回到罗马后，他结识了亚当·密茨凯维奇，与齐格蒙特·克拉辛斯基成为朋友。他不赞成密茨凯维奇的政治主张，并与克拉辛斯基为出走的教皇庇护九世辩护。

1847

卡列尔吉斯移居巴黎，成为肖邦的学生。诺尔维德在特琳比茨卡的鼓励下向她求婚，遭到拒绝。

1848

5月，被教皇庇护九世接见。

1849

1月，移居巴黎，与斯沃瓦茨基、肖邦过从甚密，与屠格涅夫、赫尔岑也在沙龙上有交集。他参加了流亡者社群的活动，如为亚当·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郎伯宾馆团体演讲，但总是麻烦不断。他的经济状况越来越糟；他不得不依靠克拉辛斯基和切什考夫斯基的补贴。

齐普里扬·诺尔维德，自画像，约1849年

1851

与克拉辛斯基发生冲突，并寄回了他的信。

1852

11月29日，前往伦敦，以搭乘开往纽约的玛格丽特·埃文斯号轮船。

1853

经过近三个月的航程，于1853年2月抵达纽约，并很快找到一份高薪的设计工作，此后，尽管尝试过各种各样的零工，但他在美国的经济状况却是每况愈下。10月，在得知克里米亚战争爆发后，诺尔维德又计划返回欧洲，为此向密茨凯维奇和赫尔岑求助过。

1854

6月24日，与卢博米尔斯基亲王一道踏上了返回欧洲的旅程。并在克拉辛斯基的帮助下于12月回到巴黎。他陷入了极度贫困，与朋友的冲突也会因为他日益严重的耳聋而升级。

1877

2月，被亲戚安置进巴黎郊区的圣卡西米尔之家——一个收容波兰贫困、残障侨民和孤儿的慈善机构。

齐普里扬·诺尔维德

一个老人的头（自画像），约1880年

1882

完成了最重要的文论《沉默》，到秋天时，已虚弱得无法离开床，常常独自一个人哭泣，拒绝与任何人交谈。

1883

诺尔维德于1883年5月23日去世。他的房间在他死后被清扫一空，大量文件被烧毁。他被埋葬在伊夫里的公墓，五年后，租赁权到期，他的遗体被转移到巴黎郊区蒙莫朗西公墓的波兰人集体坟墓之中，租赁权到期后又被移进了朗伯宾馆派的共同墓地。

位于巴黎蒙莫朗西公墓里的诺尔维德墓碑

1897

哲隆·普热斯梅茨基发现了诺尔维德的《诗集》。

1911

普热斯梅茨基编辑的诺尔维德作品集出版了第一卷。

1971

《诺尔维德全集》的完整版于1971-1976年出版。

2001

2001年9月24日，在伟大的诗人、思想家齐普里扬·诺尔维德逝世118年后，他被象征性地迎回祖国，长眠于波兰克拉科夫。

一个盛有集体坟墓泥土的瓮被供奉在瓦维尔大教堂的“诗人墓”中，与亚当·密茨凯维奇和尤利乌斯·斯沃瓦茨基为邻。

皇家齐格蒙特钟，见证了波兰无数的节庆与盛典，在诺尔维德回归故里时再度被敲响。

齐格蒙特钟

书名：《诺尔维德诗文选》

作者：[波兰]齐普里扬·诺尔维德

译者：张振辉

ISBN:978-7-5411-5336-5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2年5月

开本：32开

装帧：精装

定价：7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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