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8日，一条奇怪的消息冲上热搜。

#男子辞职去海底种珊瑚#

一个叫廖宝林的80后小伙儿，放着公务员的铁饭碗不要，跑去深圳的海边种珊瑚。

他表示：“希望通过自己甚至几代人的努力，恢复珊瑚生态状况。”

对多数网友来说，近些年关于珊瑚的印象，恐怕就是《甄嬛传》里，皇上送给甄嬛的那一大块珊瑚了。

了解尚且不足，自然感受不到“恢复”二字的重量。

就像这条消息，短暂登上热搜后便迅速沉寂，此后至今500多天，再少有声音。

但廖宝林的故事，无疑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我们不曾关注的海洋，一条条生命正在死去。

#01

消失的珊瑚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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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常人的认识不同，珊瑚是动物，不是植物。

只是它们在水底不能动，要靠和它共生的一种藻类提供食物而活着。

珊瑚由成千上万的小珊瑚虫组成，和其它生物一起，构成了美丽的珊瑚礁。

自然阳光下的珊瑚已是很美，而蓝光下的珊瑚，更有着《阿凡达》的即视感。

但珊瑚不是为了好看而存在的，它是海洋的“动物繁殖场”——

仅占海洋面积千分之二的珊瑚礁，却是海洋四分之一生物的家。

比如电影《海底总动员》里的小丑鱼，就特别依赖珊瑚礁。如果珊瑚礁消失，四分之一的海洋生物也将灭绝。

因此，珊瑚礁生态系统，也被称为“海洋中的热带雨林”。

它不仅决定着海洋生物的生死，对人类的存亡也至关重要。

大约3亿人的日常饮食，依赖珊瑚鱼类。比如太平洋岛民70%的膳食蛋白质，就来自于此。

还有5亿多人靠捕捞为生，据统计，珊瑚礁生态系统每年创造的经济价值，达到3750亿美元。

一旦珊瑚礁没了，数亿人会饿着肚子，丢了饭碗。

此外，珊瑚还有着“保礁护岸”的作用，它的凹凸结构，可以消耗海浪的能量。

2006年7月17日印尼巴厘岛海啸，由于珊瑚礁死了，红树林砍了，几米高的海浪冲到陆地2000米远，大批房屋和酒店都被毁掉。

● 印尼巴厘岛海啸

更严重的是，如果珊瑚礁消失，海水对岸礁的侵蚀就会加剧，人类的居住地会被淹没。

1996年，印度哈恰拉岛被海水淹没，这是世界上第一座从地图上消失的人住小岛。

2010年，新穆尔岛也被海水淹没，这块印度和孟加拉争了30年主权的小岛，最后给了海洋。

然而，如此重要的珊瑚，却在快速消失。

近年来，由于气候变暖、人为污染，导致海水温度上升，海洋酸化，让珊瑚的生长环境变得恶劣。

珊瑚对温度变化极其敏感。

当温度超过珊瑚礁承受的范围，珊瑚就会将体内的共生藻类排出，然后失去色彩，迅速死亡。

这就是珊瑚的“白化”。

除非海洋温度下降，否则这种白化不可逆。

世界上最大的珊瑚礁群——澳大利亚大堡礁，在近20年多年经历了4次严重的“白化”。

最致命的一次是2016年，大堡礁北部高温破纪录，三分之一的珊瑚礁全部白化灭亡。

● 白化后的珊瑚礁

中国80%的珊瑚礁，也在过去30年里退化甚至死亡。

这还不算像“绝户网”、塑料袋等海洋垃圾。

有人曾在海底发现一件盖在珊瑚上的泳衣，下面的珊瑚早已白化死去。

长一座珊瑚礁，需要几百年，而毁一座珊瑚礁，只需要几天。

2021年，澳大利亚学者克里斯托弗·科恩沃尔，分析完世界各地183处珊瑚礁的数据后，得出一个结论：

94%的珊瑚礁将在2050年之前死亡。

2006年，大学毕业的廖宝林，第一次潜入海底调查珊瑚。珊瑚白化、窒息、断裂的惨状，让他大为震惊。

于是，他毅然辞去事业编制工作，才有了海底种珊瑚的故事。

#02

“高危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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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保护工作，是典型的“毁坏容易保护难”。

恢复已经退化的珊瑚礁，国际上通用的珊瑚繁殖方法，就是“先育苗，再移植”。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珊瑚的生理特性，把珊瑚的枝剪下来，插到实验室建好的苗圃上。等苗圃上的小珊瑚块长到合适的大小，再拿到海底去种。

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首先，单是珊瑚的分类，就足够让人头疼。

珊瑚分类，不仅为了研究某一种珊瑚，更因为只有确认每个区域的珊瑚种类，才能分析出不同区域的珊瑚礁生态状况，以让当地政府制定对应的保护方案。

然而，目前已知的珊瑚有1000多种，许多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

而且，由于海底能见度低，肉眼在拍出的照片中，很难区别相似的珊瑚种类。

在廖宝林研究的深圳海域，最常见的石珊瑚，就有70多种，靠人力识别，是一个巨量的工作。

更不要说大部分种植工作，都要在海底进行。

许多人觉得，每天背着气瓶潜水看鱼，跟度假一样。

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

首先，每次下水的装备很重，包括氧气瓶在内，足足有四五十斤。

其次，水下工作设备比较特殊，在海浪和气压的作用下，操作起来难度很大。

要知道，在海底种珊瑚，不是种到泥土里，而是将安放着珊瑚幼苗的底托，通过螺母固定在人工礁石上。

然而，廖宝林说：

“我们在陆地上打个孔很容易，在水下就很难。遇到海况不好的时候，还没工作几秒钟，就被水流冲走了，得用半天时间，才能游回来，趁着没有水流的那几秒钟空隙，抓紧打钻。而且，在海底钻孔并不容易，有时用半小时都不一定能拧好一个螺丝。”

有一次，廖宝林5个人，用了整整1个小时，才完成了70株珊瑚采摘和种植。

夏天，阳光强烈，人上岸后经常被晒得皮肤起水泡；

冬天，天气很冷，在海底呆几分钟，就会冻得受不了，一不小心还会失温。

后来虽然有机器人辅助工作，但操作机器人也要考虑海浪和浮力等因素影响。

再算上那些不可控的因素，比如台风，每次吹过，海底都一片狼藉，许多珊瑚窒息而死。

因此，每回下水，廖宝林都要对方案严格推敲，确保安全有效。

无论怎么看，在海底种珊瑚都是一个“高危行业”。

但凭借对珊瑚的热爱，廖宝林和团队成员坚持一次次下海，一次次采集、一次次拧螺母，让保护的珊瑚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推进。

“我们种植的珊瑚苗成活率能够达到80%以上”，每次看到自己的工作成果，廖宝林都觉得很骄傲。

他有着自己的梦想，那就是——

用5-10年时间，让深圳区域的珊瑚回到30年前的样子。

● 廖宝林的梦想

#03

珊瑚不会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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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

但米兰·昆德拉说过：“所谓美，就是星光一闪的瞬间。”

廖宝林就是其中的一束光。越来越多的人看了他的故事，自愿加入了保护珊瑚礁的行列。

2011年，一个叫王晓勇的人，正在策划一个深圳大鹏新区的旅游项目。

有一天，他看着大海突发奇想，想把旅游项目的主题定为“珊瑚观察”。

然而，当他们下水调查珊瑚时，却发现海里的珊瑚破坏严重。

上岸后，王晓勇立马改变了主意，决定全身心投入珊瑚保育工作。因为他觉得，照这么下去，什么观光旅游也别想了。

两年后，王晓勇带头成立了大鹏新区珊瑚保育志愿联合会，简称“潜爱”，正式开始在海底种珊瑚。

凭着一腔热血，此后数年，潜爱吸引了大约4000名志愿者。

但和其他志愿活动不同，珊瑚保护工作有它的专业门槛，并非只靠一股干劲儿。

就拿珊瑚种类识别的难题，不只是廖宝林、王晓勇，它难倒了几乎所有珊瑚保护人员。

直到2021年，一项来自腾讯公益的AI识别技术出现，才帮助潜爱首次打通了这个持续数年的难关。

AI经过一段时间的机器学习后，便具备识别能力，随着学习数据的增多，识别能力也越来越强。

此后，只要把海底拍摄的珊瑚照片交给计算机识别，就可以快速得到结果。

那些在人看来极其相似的珊瑚种类，AI可以轻松做到精准区分。

王晓勇由衷地称赞这项技术，是“把志愿者解放了出来。”

而在技术层面之外，腾讯公益还利用自身的平台影响力，发起小红花珊瑚礁修复计划，号召更多人加入。

小红花珊瑚礁修复计划，是由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发起的小红花项目之一。

与许多公益的捐款方式不同，用户可以通过给喜欢的公益项目捐小红花，来获得腾讯基金会的配捐。

书单君对小红花项目并不陌生。不久之前，书单就以99公益日“自媒体合伙人”的身份，参与了小红花图书角项目，充分感受到小红花项目的高效和便捷。

当时的项目推出后，许多读者通过捐步数、答题、使用电子发票等方式获得小红花，并将其捐赠，大大提升了腾讯公益基金的配捐数额，让更多山区孩子有机会读上了书。

99公益日“自媒体合伙人计划”历经三年，累计超过420家自媒体，关注的公益领域涉及教育、环保、救助、乡村振兴等各领域，公益内容触达用户超10亿，累计捐款近千万。

如今，为了更加全面、深入地贯彻公益理念，“自媒体合伙人计划”正式升级为“公益合伙人计划”，而书单作为“公益合伙人”之一，也在本次小红花珊瑚礁修复项目中，从普通的传播者，变成真正的参与者。

珊瑚不会发声，所以我们要替珊瑚发声。

值得一提的是，珊瑚礁保护行动只是腾讯公益众多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一环。

近年来，腾讯公益在生物多样性保护领域倾注了巨大精力，比如雪豹、鸟类、珊瑚等等。本次珊瑚礁保护中应用的AI识别技术，正是从大量的生物保护项目中普及并推广而来。

腾讯技术公益发起人陈妍认为：“通过自己的经验帮助公益项目的生命周期更加健壮，让更多人参与其中，将有能力、有资源、做服务的人连接在一起，这是腾讯最核心的价值。”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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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著名的谚语，叫“矿井里的金丝雀”。

金丝雀飞得高，需要的氧气多。

所以，曾经的美国矿工们下矿井时，会带上一只金丝雀。

一旦矿井里的氧含量过低，金丝雀会立即呼吸困难，甚至死去，而旷工就会意识到危险，迅速撤离。

对于当下的人类来说，珊瑚就是那只金丝雀。

当对环境变化敏感的珊瑚礁开始死亡，说明人类的灭亡也不远了。

为什么要拯救珊瑚？

一个珊瑚保护领域的人这样说过：

“我担心下一代可能会死于生态破坏带来的环境危机，所以每种一株珊瑚，就觉得在拯救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