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中的乡愁

       近来随着全国疫情防控措施的优化调整,为了预防老家高龄父亲被我们所传染,我们全家回乡与父亲团聚暂停了下来,好在都感染不太厉害,还有空暇时间翻翻曾经留存在手机里的家乡照片,不断勾引起我丝丝对家乡的回忆。


       我从初三就开始到5里路外的乡镇中心初中住校上学,后来行程越来越远,到20里路远的乡镇高中读书,几百里远的大学读书,再到县城里工作,在老家呆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但每次回家,越来越喜欢老家里柴火做饭,小推车干农活,看父辈们围在一起卷着旱烟叶,虽然节奏缓慢,效率低下,但我觉得这是真正的农家生活,恬淡,自然,是农民用勤劳憨厚与朴实,写在乡村大地上朴素的诗。


       每次回家,我喜欢围着村庄转转,偶尔碰到村里邻舍和亲友,高兴得打个招呼,但他们头上慢慢变白的头发和脸上越来越多的皱纹,让我感受到时光在不经意间的飞逝,生命又是如此渺小而又短暂。而当我转到村后的山坡,远眺到自己村庄里袅袅的炊烟,遥遥听到村里家养的畜禽的叫唤声,不禁感叹祖辈从明洪武年间搬迁来此立户建村,几百年垦荒耕种,困难中互帮互助,乡村烟火竟如此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家乡淳厚质朴,几百年不曾出名人名流,但也鲜有奸恶之辈。就像一壶老酒,不曾芬芳扑鼻,但饮之平淡淳厚,历久方有沁人肺腑的微醉感 。幼时经历的看到的纯朴事情太多,谁家有急事难事,不用招呼,左邻右舍立即上阵帮忙。谁家孩子淘气走丢了,全村立即出动,无死角搜索,就是晚上也能在片片手电筒闪烁中把孩子从角落里揪出来。谁家孩子学习拉下了,村里小学的老师晚上就会主动到孩子家,或批评或鼓励,尽量让孩子学习撵上去。我想,这就是我所见到的最早最朴素的家访吧。

家乡有浓厚敬老尊祖情结。记得以前有位儿女不在跟前的邻居老人,母亲经常让父亲给老人家挑担水,给点吃的。母亲对我说,这样的老人咱能帮则帮。而这样的事情在村里不胜枚举。每年过年村里请家堂(祭祀祖先之意)的时候,我们小伙伴们挎着祭祀用盘盒,成群结队在村里转悠着到请家堂的户里去祭祀、磕头。这个时候,感觉整个村庄父老就是一家人。村前有片几百年的老栗子树林,据说是祖辈们一代代种下的可以结粮食的树,最老的已经400多年了,在林子里老态龙钟,但依然在苍老的树干里冒出嫩芽,仿佛是祖辈告诉我们后人要奋斗不止、生生不息。


       家乡是这样的恬淡而又浑厚 。每次回家后,我都会增加一分乡愁,包含着对家乡的感恩和爱恋。将来,我也会带着我的孩子常回家乡,并告诉他,这就是生养我们的根。


             莒县教体局葛平晓写于壬寅年腊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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