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好演员毁在“红了才有戏拍”

文|鸽子

来源:鲁豫有约公号(lyyy_scnd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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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琳爱演戏。从小就坚定自己要走这条路,说服爸妈掏钱给自己报过表演班。还曾为了体验痛苦的感觉,生孩子的时候选择顺产,而且没打麻药。

她也热爱生活,需要有时间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先生和孩子都是她的支撑。

红了之后,她有点不适应,忙,焦虑,上火,长痘,她在慢慢跟上节奏,想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上走。

如果还得背得出台词,她希望自己可以演到80岁。


一个明星或演员,是不是“想红”,似乎是个常问常新的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

有人警惕,顾左右而言它。

有人坦然,我就是奔着红来的。

因为《隐秘的角落》周春红而走红的刘琳,也没能逃过这个问题。

《隐秘的角落》刘琳饰周春红 

而她的答案,既矛盾又坦诚。

首先,“红”从来不是她的标准,她进这一行,也从来不是奔着“红”来。

可时代变了,她不得不作出适应,以前的她,演完戏就能回家。现在不一样,戏拍完了,还要配合宣传,走红毯,出席晚会……

“你不能还按照之前的思路和想法,否则的话,你接下来就没法儿走了。”

而被更多的人知道,她才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有清醒,也有无奈。

但好在,她努力让自己跟上节奏,也没乱了本来的步伐。

今天,就和大家聊聊这个女演员,也是《鲁豫有约一日行》第三期的采访嘉宾——刘琳。

01

这么多年,刘琳从没像演完《隐秘的角落》后这样忙碌过。

几个月没睡好,上火、长痘、焦虑,最严重的时候,生理期都乱了。

她在努力适应这种节奏。

“好”“红”,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密相连。

好的就能红?

红的一定好?

没人说得清,但有一点能肯定,想演到好角色,拿到好剧本,就得让更多人看到你。

鲁豫问刘琳:“周春红之后,给你的剧本都是什么样的?”

刘琳的答案有点出乎意料: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丰富。

剧本的数量确实多了,但质量还是没那么高,她想演电影,电影的本子也有,但很多都是客串。

节目录制的时候,她马上要去客串《扫黑·决战》,只有两场戏,差不多就拍两天。

那为什么要去拍呢?

“因为拍电影的机会少了。”长时间拍电视剧和拍电影,状态是不一样的,她想慢慢找回那个状态。

她没抱怨,觉得慢点没关系,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也许现在是一两场戏,可能明年或后年戏会越来越多。”

她喜欢演戏,是真的热爱演戏这件事,而不是因为演戏可以赚钱,可以出名。

如果没有好角色能演,每天只是参加各种典礼、拍照片和杂志,有什么意思?

02 

刘琳看上去害羞随和,笑得时候总会捂着嘴。

可她内心也有倔和坚持的一面,而这一面,几乎都用在演戏上。

她从小喜欢演戏,还是特坚定的那种喜欢。

上幼儿园的时候刘琳就喜欢表现,做一些滑稽的动作,试图引起喜欢的男孩子注意,人家如果不经意地回头看她一样,她的自信心立马就来了。

可爸妈做的都是技术工种,和这行没什么关系,她就自己去创造关系。

初中的时候,她说服爸妈,给她报了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的培训班学表演。

那段时间,刘琳每个礼拜都会从公主坟坐车去儿艺学表演。

但这喜欢倒也不盲目,那时候好多小伙伴跑去剧组跑龙套,当群演,她也去了一次。

演完她内心立马有判断:这不是我想要的状态。

那次之后,她就再没去过。

她要的是什么?

是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哪怕就几句话,但是在塑造一个角色。

她还记得,有次路过北影厂,她在门口站了半天,和一起的女伴说:

我迟早要进到这个里面。

一位心理学家曾说:我们自己说的话,就像生命的预言一样影响着我们的人生。

在几乎身边的所有人觉得刘琳不可能考北电当演员的情况下,她在19岁那年,考进了北电93级。

她运气还不错。

20岁的时候就和张国荣、吴倩莲、黄磊合作出演了电影《夜半歌声》。

六年后,又凭借和李冰冰共同出演的电影《过年回家》,拿到了新加坡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

起点虽高,她也有自己的局限。

她的长相,算不上那种五官过硬的大美女,年轻的时候没演过什么漂亮角色,和同学们一起演日本的电影《望乡》,她在其中扮演的是老太太阿崎婆。

她觉得没什么。反倒觉得自己这样,可以塑造跨度范围更大的角色,有朋友建议她去把脸上的皱纹和抬头纹弄一弄,她一点都不心动。

别人有别人的路,自己有自己的路。

这股倔劲儿也惹过事儿。

接到《过年回家》之前,她已经大学毕业了,但没什么戏拍,刘琳跑回学校参加毕业大戏的演出。

老师林洪桐就老觉得她演得哪儿不对,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刘琳有点较劲:行,你觉得我演得不好,那我不演了。

那是场外国戏,需要把长长的头发盘起来,她一气之下就去把头发剪得特别短,还差点因此错过了《过年回家》。

刘琳说她那时候小,总是把生活和和演戏混为一谈,有时候也比较追崇那种状态,觉得那才是演戏,那才是艺术家的范儿。

所以生活中,即便她在感情里多么痛苦,也会把那种痛转化为演戏时的精神食粮。

甚至会因此去刻意体验痛苦。

生孩的时候,她选择了顺产、不打麻药。

因为她觉得痛苦记忆更深刻,而快乐很快就忘记了。

鲁豫问她:当时你的痛苦等级是?

刘琳说,就是地狱的大门给你打开了,你一脚跨到那边,要靠着自己的一股力量,把自己拽回来。

拍戏的时候如果需要,她会去参考这种极致的感受。

比如拍《隐秘的角落》,和王瑶在汽车棚里打架那场戏,刘琳把自己想像成一头母狮子,要有那种失控、喘不上来气,要窒息的那种状态。

她无比享受那种,去琢磨一个角色该怎么演的状态。

说到职业的困境,她也有过。

当年拍完《父母爱情》,她怀孕了。生孩子就真是生孩子,从知道怀孕的第一天起,整整两年的时候,她什么戏都没接。

她当时觉得没什么,才两年,更何况,自己手里握着《父母爱情》这样的好作品。

可两年后再出来,世界已经变了个样。

大家把她忘了。没有热度,就真的没人来找她演戏。

片酬也一下子掉到了刚出道时候的水平。

没办法,只能从头做起。

刘琳说她这么多年能坚持下来,和他的表演老师刘汁子有很大关系 。

她的行李箱里,常年放着几封信。其中有一封就是刘汁子老师写给她的,老师对她评价很高,说她“视艺术为生命”,特别希望她很快被大家看到。

老师对她说“你作为表演事业中这么默默无闻的一个劳动者,还这么刻苦钻研,不放弃,是我和同学们学习的榜样。”

刘琳说,当她特别失落,觉得很难走下去的时候,是这些话鼓舞她继续往前走。

03 

如果问那个小时候每周坐公交车去儿艺学表演的刘琳:

长大以后,你愿不愿意为了表演奉献你的一生?

她的回答一定是愿意。

但后来的刘琳,不会这么说了。

她爱表演,但她也爱生活。而且如果没有生活,她也没办法更好地表演。

那些生活中的大事小情,都成了演戏时的养分。

她经常坐地铁,看到一些触动人心的场景,她会远远地拍下来,等到拍戏的时候,她会拿出这些照片来看,体会他们的状态和感情。

市场给中年女演员的局限,自己无法解决,那就做好眼前的这摊子事儿。

拿到的人物形象不够丰富,那就自己让她变得丰富。

《隐秘的角落》里的周春红,其实并不是个空间很大的角色。尤其是第一集,存在的目的,更像是个“工具人”。

刘琳说她第一次见到导演,导演也和她表达了困惑,因为很多演员反映,这个角色太平了,台词平,也没什么戏剧冲突。

但刘琳跟他们说:别改,我已经完全找到了这个人物的状态,她那种内在的力量,我能演好。

真正拍起来,哪怕只是简单接一个电话,刘琳也要在脑子里想很多关于这个电话的事情,为什么打?目的是什么?我和他的关系现在到了哪一步?

所以她的眼神不空洞,不干巴,那些她想传递的东西,观众也都接收得到。

她和张颂文在化妆间聊天,聊的都是周春红和朱永平的生活。

“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呢?你为什么不和我继续下去?”

“你这么刻板,你每天的生活都是单调的,你看王瑶都是可以陪我去唱卡拉OK的,是可以陪我出去玩的,我当然不会要你,我当然要选择更好的。”

其实都不是戏里的,但是他们会想象两个人戏外的很多生活,仿佛两个人真的在一起过了一辈子。

抹掉口红那场戏,剧本上只写着抹掉口红几个字。

但刘琳把它演成了很多人心中忘不掉的一场戏。看到那一幕,她的好朋友给她打电话夸她:刘琳,牛x。

也许那些你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做出的努力,总会有人看到。

如果没有工作,女演员刘琳的一天什么样?

早上7点半陪孩子上网课,偶尔看看书或者电影,中午和先生轮流给孩子做饭。

中午睡一会儿午觉,孩子自己在那儿搭乐高。

等睡醒了,再接着陪孩子搭乐高,画画,读书,玩小动物,观察小动物,教他写作文,数学,语文,英语……

然后做晚饭。再晚一点儿,锻炼,教孩子跳绳,比着看谁跳得多,然后洗洗澡,9点半上床睡觉。

她喜欢演戏,但也不能缺少个人生活,必须有大量的时间和家人、朋友在一起。

“红”不是她的标准,也不是她的目的,如果还背得下台词,她希望自己能演到八十岁。

她希望到时候自己还“宝刀不老”。

而我希望,这世上多一些像她这样,脚踏实地去做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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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素材参考|《鲁豫有约一日行》刘琳专访。本文配图来源于《鲁豫有约一日行》、豆瓣及网络,图片不为商用,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立即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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