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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蔚 - 透视

作曲：谢霆锋

作词：周耀辉

专辑：X（香港特别版）

发行年份：2003

莫文蔚对于香港乐坛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一大特色在于虽身为香港女歌手，她在乐坛所取得的各项骄人成就却几乎清一色集中于国语领域。她是第一位获得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女歌手”（两度夺奖，2002与2010年度，其后林忆莲追平此记录）与“最佳国语专辑奖”（2007《拉活…莫文蔚》）的香港女歌手。在大街小巷与各个城市的KTV场所，你总能听到她的歌曲，那些大热的经典歌曲随随便便就能列举一大堆，无需多言。

说她是在国语乐坛发展得最成功的香港女歌手亦不为过。但这里是“依然粤爱”，笔者着重要说的自然不是这些。

早期，莫文蔚曾帮雷颂德唱一些Demo带，因此得到星光唱片关注并成为歌手。可惜起初时运不济，唱片公司高层几经易主，1993年推出充满九十年代风情的首张同名粤语专辑《Karen》，然而销量惨淡，完全不受重视，无奈之下她只能回英国继续读大学。

待到1996年，莫文蔚加入滚石唱片，发行的第一张唱片正是粤语大碟《全身莫文蔚》。由剑走偏锋的唱片封面便可一窥这张专辑意识上的的前卫与创新，然而彼时香港乐坛正是王菲与郑秀文开始分庭抗礼的关头，莫文蔚这股另类的暗流终究还是没能掀起波澜。

*《全身莫文蔚》封面*

1997年10月，莫文蔚发行了第一张国语专辑《做自己》，这一次她才终于找到了对的音乐路向，一炮而红，碟内多首歌曲成为她的代表作，有《他不爱我》《广岛之恋》《电台情歌》。

*《做自己》封面*

此后，莫文蔚便一鼓作气在国语歌坛发展得愈加顺风顺水。2001年，她找来伍佰合作了电子实验大碟《一朵金花》。其后至今，她再没有做过新的粤语大碟，就算仍有灌录一些粤语歌曲，大多时候也是收录在于香港发行的国语专辑之中，美其名曰“香港特别版”（王菲后期于百代和索尼亦有此做法）。

迄今莫文蔚共发行了13张国语专辑，该数目可谓香港女歌手之最，然而她的粤语专辑却只有区区3张，对比悬殊。此外，她还有一些粤语EP和单曲，但同国语歌相比，仍是相当小众。

虽出身香港，莫文蔚的粤语音乐却似乎总是与香港乐坛格格不入。有人说是她走得太超前，导致爱听情歌的香港主流乐迷接受不来，这才导致她心灰意冷，几近放弃粤语市场。话说回来，对于笔者这类音乐杂食族，从不囿于以一种风格或一种面相去看待一位歌手。作为华语乐坛天后级人物，莫文蔚的粤语音乐，绝对值得你好好欣赏一番。哪怕接受不了，或许从今以后，她在你心目中，也会多出一番别样的风采。

笔者要推荐的第一首莫文蔚的粤语歌，并不是来自于她的粤语大碟，而是2003年的国语专辑《X》，歌名叫作《透视》。

*《X》封面*

此曲由谢霆锋作曲，周耀辉作词。标志性的莫式唱腔加上行云流水的柔美旋律与层层推进的钢琴编曲营造出一种诡谲奇异的神秘氛围，擅长华丽词风的周耀辉借助各类意象构建出一个光怪陆离的氤氲世界，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揭示“表象”与“内在”之间繁复多变的矛盾关系。

歌词里先是利用“孔雀”与“知更鸟”、“钻石”与“砂砾”进行对比，当世人的关注集聚于光鲜亮丽之物时，在同一个世界里，仍有平凡无奇的东西默默存在着，进而提出质问，你是真的懂得“欣赏”我的内在，抑或纯粹只是“观赏”我如同水月镜花般的表象呢？“长裙”对应“愿望”，“红鞋”对应“寂寞”，“眉毛”对应“杂念”，外物的色彩愈是鲜艳浓郁，相应的内心感受则愈阴暗消极，不愿你被外表所迷惑，而你却又偏偏容易因此看错。我试图以魔镜照出真爱，而在你看来如此漂亮的我，内心隐秘的那部分自我你愿意了解吗？“十万件衫，穿不上心间”则运用夸张的写法，内外差异之悬殊就此传达而出。

在你面前，身着新衣的公主可以“叛逆暴烈”，亦可以“高贵冷艳”，可以“傲慢荏弱”，亦可以“亲切自然”，穿着精致与否对我而言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否透过这外表的一切看穿我的真心实意呢？我希望你看到的是真实的我，而不是华美服饰堆砌下的空洞躯壳。如果你认真去看，我相信最后一定看得到。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悬溯Ecdy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