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部剧讲述“中年男性”困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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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4日刊总第3235

没钱,失业,失婚,惨遭诈骗,理想早已被现实磨灭,明明很想找个肩膀靠一下,可是睁开眼才发现,身边都是需要自己照顾的人,就连哭都要找个合理的理由,可即便这样,日子终究还是要过下去。

近期芒果TV正在热播的《张卫国的夏天》将这些中年男人遇到的困境全都呈现了出来。故事讲述了张卫国人到中年,依然是个京剧团的龙套演员。作为北京胡同的普通百姓,他知足常乐,就像他养在大瓷盆里的金鱼那样,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悠然自得。直到有一天,老父亲突然离世,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随之而来,彻底搅乱了他的生活。这一系列变故,逼得张卫国不得不“穷则思变”,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前半生过于“与世无争”。张卫国决定挑战自我,在改变的过程中,他经历了人生巅峰,也曾迷失自我,但亲人和朋友在关键时刻引导着他感悟生活的真谛。

讲述女性中年困境的剧不少,可讲述男性中年困境的却不多,中年男性在面临困境时或许比中年女性还要难,毕竟在大众传统认知中,男人更多承担着养家的责任。剧中,张卫国与林宏年两位中年怨种兄弟的一些遭遇,简直心酸又好笑,而观众也在爆笑中感受到了现实生活中中年男性的真实困境。

人到中年人,

生活没有太多选择空间

张卫国生活在具有烟火气息的北京胡同里,街坊邻居相处融洽。而他从小学京剧,曾经也是名优秀的武生,参加过京剧评选比赛,丝毫不输于名家大角。小时候男孩之间总是爱大大闹闹,由于当年大师兄林宏年恶作剧,张卫国摔伤了腰,从此也断送了职业生涯,之后他便成了京剧团的后勤人员。曾经红极一时的京剧团随着时间推移也慢慢没落,师兄们都离开了剧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有张卫国一人还坚守在剧团里,偶尔给老年协会的演出,来观看的人也寥寥无几。

张卫国之所以能够坚守,一方面是他对京剧的热爱,即便不上台了,他看着小一辈的人在排练也觉得很欣慰,偶尔还能指导一下他们,另一方面,当年的腰伤也导致他无法胜任别的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没有其它技能的他,不敢去随便挑战其它工作,只能在京剧团待着。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认为命运都握在自己手里,天高任鸟飞,对于梦想怀揣着憧憬。可到了中年后才发现,不是你想要怎样的生活,而是我们能够拥有怎样的生活,不是你选择怎样的工作,而是你还能做怎样的工作。无论你吃过多少苦,受了多大的委屈,也只能打碎了牙往下咽,撑得住时候撑,撑不住的时候也要硬撑。生活已经由不得你有太多选择空间,因为你需要考虑的不止是一个人,人生的思考顺序早已从自我感受过度到得优先考虑孩子和老人。

友情与收入挂钩,

人际关系无比现实

年轻时候,大家不看家世背景,今天分享零食,明天一起郊游,你没钱了我带你吃喝,我没钱了你带我吃喝,大家只要聊得来、三观一致,就是好兄弟。可是随着年龄增长,当曾经的校服换成了不同的工作服才发现,原来再也回不去当初那般模样,穿拖鞋的人虽然还可以和穿皮鞋的人打招呼,但吃饭却再也不是一个口味了,中年人的世界利益和效率永远排在友谊前面。

时隔多年,当年剧团的师兄弟们组织了一次聚会,按理来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大家应该非常热络,可是这次聚会对张卫国来说,却非常窘迫。本来张卫国并不想去听他们炫耀,但因为发现家里有了个值钱的古董突然有了底气,骑着自行车就进了高档酒楼,却不曾不想被保安拦了下来,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师兄及时赶到,张卫国可能就被保安给直接轰出去了。

然而来到包间也没好到哪里去,混得风生水起的师兄们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是在赞美张卫国有情怀,一直在坚持自己的京剧梦想,实则是在挖苦他没出息。神秘嘉宾林宏年的出现刚好与张卫国形成了反差,经过多年摸爬滚因,林宏年成了知名主持人,社会地位是在座里面最高的,几乎所有人看到他来后,都热情地恭维他。众人调侃互茬之间,不忘嘲笑张卫国沦落成道具师傅,而当大师兄给张卫国解围说到其是北京本地人,家里还有四合院时,张卫国趁着这股势气又不经意间炫耀出自己价值2亿的古董珍藏,惊得众人不敢说话。结账时,混得风生水起的师兄弟们都假装要买单,可没一个人真动,最后还是最穷的张卫国去结的账。而嘴上说着要AA微信转账,其实连张卫国的微信都没有,最后还是大师兄林宏年解救了张卫国,否则这账单结下去,恐怕张卫国钱包都得被掏空。

中年男人的友情大多都与收入挂钩,利益熏心在他们看来并不是贬义词,大家都不想在无用的社会关系中下功夫,也没有时间去扶贫救济,因为生活处处都需要用钱,不想将精力投入到没有回报效率的事情上。多年没见的林宏年是此次聚会人员能到齐的主要原因,他不仅是知名主持人还是直播间当卖货主播,大家都想跟厉害的他多攀点交情,以便后续能够有资源互换的合作。而这样利益熏心的同学会在影视剧中也有很多,比如《虎妈猫爸》中,虎妈毕胜男和猫爸罗素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实则也是一场人际攀附会,因为他们班有个同学刚成为本市排名第一的小学的校长,大家都想把自己孩子送到这个小学,校长同学一走,有孩子的同学们也都走了,因为想见的人都见了,没必要在饭桌酒局浪费时间了。

有时候惊吓大过于惊喜,

也随时都在面临着失去

张卫国家里就三个人,张卫国、上高中的儿子张安安、年迈的老父亲张春泉,祖孙三代人相依为命。儿子还算懂事,父亲身体一直没有太大毛病,生活也才勉强过得下去。虽然平时看起来很佛系,但张卫国也渴望能发财,这点从他每天都会买彩票就能看出,只不过他总是和大奖失之交臂。

张卫国偶然将家里几个老物件拿去给一位名叫“董老师”的鉴定,经过鉴定董老师认定其中一件瓷马是非常珍贵的古董,市值能有两个亿,建议他参加秋季拍卖会,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张卫国非常惊喜。除了在师兄们面前炫耀一下,并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谁曾想父亲不小心将瓷马一只蹄给摔坏了,虽然张卫国努力将其还原,最后还是因为残缺董老师告诉他就只值两千万了。就在张卫国心疼钱时,董老师又告诉张卫国,委托他们拍卖不仅要签拍卖协议,还要交100万保证金,这对于张卫国来说是一笔巨款。东拼西凑搭上了父亲棺材本,张卫国才凑出了70万,董老师看其实在拿不出钱也接受了这70万。虽然痛失了两个亿,但能有两千万张卫国还是开心的。

京剧团答应给老年活动中心免费演出,主角因身体不舒服上不了场,张卫国主动申请上场,再登舞台张卫国心情舒畅,唱功不减当年。有时事情总是来得很突然,当张卫国正表演得尽兴时,儿子张安安匆忙跑来剧团告诉张卫国,爷爷快不行了。赶到家后,老父亲张春泉用剩下最后一口气匆匆交代了后事便驾鹤西去了,这时张卫国才知道,原来自己祖上爷爷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只是个管事太监,父亲是爷爷捡回来的,那自己的根究竟在哪里呢?

还来不及思考这些,按照父亲的遗愿,张卫国想把父亲送回南京安葬,但没想到南京墓地最便宜的也都要十万,这对于刚搭进去70万,并且有外债的张卫国来说,是比巨款。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海葬。老话常说养儿防老,对于儿女来说给父母养老送终是基本义务,可张清泉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连一块儿墓地都没有,实在凄惨。而张卫国人到中年看清现实,想靠着自家几个老物件拍卖换点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父亲走得那么突然。我们总说等到自己有钱了,要好好陪陪父母,让父母享几天福,可人到中年似乎时间就像按下了快进键一样,父母根本等不到那一天,就已经离开了。

送走父亲不久后,警察联系到张卫国,告诉他所谓的鉴宝商人董老板是不折不扣的骗子。张卫国不仅搭进去了自己半辈子的积蓄以及父亲的棺材本钱,还把前老丈人的积蓄给搭进去了。而这时,他突然被通知住了多年的四合院并不是他家的,他只是租客。因为这四合院是孙援朝在1970年租给张卫国的父亲的,因为交情匪浅,一直没好意思涨。

一连串的事故让张卫国备受打击,可中年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当事情来临时,没有时间忧伤难过,因为需要去一件件解决。人到中年似乎已经不再期盼生活能带来多少惊喜,只希望不要惊吓不要来得如此快。《张卫国的夏天》用荒诞搞笑的叙事释放出背后的现实温情,只是不知道,人到中年的张卫国最后会如何摆脱些困境。虽说人生的每一次危机或许都是转机的开始,可对于一切追求稳妥的中年人来说,要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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