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确定下来了，9月19日。”何苦长舒一口气，这部拍了3年多的纪录片，几经波折后终于在西瓜视频上线。

2016年，何苦执导的纪录片《最后的棒棒》上映后火爆全网，豆瓣评分高达9.7分。2019年初，何苦正式开机拍摄《牧蜂姑娘》，讲述一个北大毕业的女孩在重庆武陵山区养蜂的故事。他原计划拍摄一年，结果拍了三年多还没有画上句号，片名也变成了《追山人》。

何苦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因为拍摄周期过长远远超出预算，拍摄过程中四处举债。今年4月，又因为没有拿到部分拍摄对象的授权，导致公司“拖不下去了”一度解散。

9月15日，何苦告诉红星新闻记者，《追山人》将于9月19日中午12点正式在西瓜视频上线，全片72集分为两季，此次推出的是第一季。

↑2021年4月，纪录片《追山人》在彭水拍摄

↑《追山人》上线海报

新片故事：

从北大女生山里养蜂，到农村创业故事群像

今年7月2日，红星新闻记者作为唯一受邀的媒体人，参加了《追山人》看片会。红星新闻记者从会上了解到，这部72集的纪录片总共时长有800多分钟，根据网络发布的特点，何苦将片子剪成每集12分钟左右，全片共72集。

按照播出计划，9月19日（周一）中午12点将一次性推出6集，此后周二、周三每天更新3集，次周开始，每周一、周二、周三分别更新2集，10月19日更完第一季。

何苦告诉红星新闻记者，该片于2019年初正式开机，以一个北大毕业的女孩阿文为故事主线，讲述一群从城市深入农村工作、创业的群体。他们有些带着理想，有些带着无奈，“隐居”山里，追逐梦想、摸爬滚打……

2021年12月28日，该片电影版《牧蜂姑娘》在院线公映，票房不佳。何苦称，因为电影版时间所限，未能把更丰富和完整的故事呈现，剧集版定名《追山人》，他相信《追山人》有很多元素可以“抓住观众”。

红星新闻记者从看片会感受到，何苦的确在这部片子中颇费心血。何苦介绍，起意拍摄《牧蜂姑娘》，他以为会是一个浪漫的故事，但最终拍成了《追山人》，以北大女孩为主线，呈现农村创业的群像，故事已经变得现实而残酷。

“这或许就是纪录片的魅力所在，你不知道故事会朝着哪个方向走。”何苦表示，拍摄过程是不可控的，镜头跟着人物、跟着他们的选择、他们的故事和命运而转……

↑《追山人》剧照

拍摄过程一波三折

曾因未获拍摄对象授权解散公司

原计划今年初就将上线的《追山人》，结果一拖再拖，已经到了下半年。何苦表示这个过程很艰难，差点就胎死腹中。

今年4月，何苦曾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因为未能拿到几名主要拍摄对象的播出授权，他不得不解散了公司。当时联系这些拍摄对象看片，他们不愿来看，甚至根本联系不上，公司最终“拖不下去了”，只有选稿解散。

何苦介绍，在电影版《牧蜂姑娘》中，这些人物的故事未能完全呈现。但在剧集版《追山人》里，因为很多人物有着更复杂的经历，有着挣扎，虽然拍摄前有过协议，但成片后他们又有担心和顾虑，因此迟迟不愿给予播出授权。

事实上，此前公司就已经举步维艰了。公司制片人张井曾不得不离开公司，去一所大专院校打“短工”，“已经山穷水尽，饭都吃不上了。”张井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因为原计划拍摄一年，结果逾期两年多，预算远远不够。拍摄过程中，他们有时候穷到宾馆住不起，油加不起……

今年4月，何苦挨着跟员工谈解散公司时，公司老员工杨人齐难过不已，表示自己有几万元积蓄，可以借钱给何苦。那天晚上，吃完散伙饭后，何苦跟杨人齐等员工都不想回家，在公司楼下打了个通宵麻将。

公司解散后，只留下杨人齐和另一名剪辑人员，坚持处理片子后期。何苦说：“当时想的，即便最终拿不到授权无法播出，还是要把片子做完做好。”

幸运的是，在做了大量工作后，何苦最终拿到了所有拍摄对象的播出授权。

↑《追山人》剧照

原计划拍摄一年

最终拍了三年多还停不下来

何苦曾表示，拍摄《追山人》是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但在拍摄过程中，他又无法停下来，故事在发展，作为一个纪录片导演，他已经没办法停止记录下去。

因此，原计划拍摄一年的，结果一年又一年，拍了3年多还停不下来。

按照与西瓜视频的合作模式，何苦的剧集版并没有版权销售，只有流量分成。他对片子的收益不敢抱有太大希望，“现在能上线播出，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何苦曾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如果新片上线了，他会跟坚守的两个员工一起，找个地方“藏起来”，什么也不做，就好好休息一下。他说拍摄这部片子太累了，他已经“心力交瘁”。

红星新闻记者了解到，处理片子后期的几个月里，何苦和两名剪辑人员常常熬到后半夜，上班时间从第二天中午开始，然后继续熬夜……

但杨人齐告诉红星新闻记者，“休假”计划可能要落空，虽然《追山人》马上上线，但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下一步团队将以短视频的方式继续记录这群人的故事，这样可以减少成本，也可以及时更新。

↑今年7月在重庆举行的《追山人》看片会

红星新闻记者 杨灵 摄影报道 部分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编辑 官莉 王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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