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东丽 | 静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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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花开

作者 素简

生活折叠起的日子,新了又老,老了又新。

走近中年,与岁月已是隔着几重山水,曾经我们想活成自己向往的模样,却不得不向生活妥协;曾经我们想用双手握紧光阴,却也不得不随波逐流。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干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像是驮着千斤重的货物在广袤的沙漠里行走的骆驼,我一刻也不敢停下来。终于,积聚在内心的“火山”爆发了。

那天,女儿做作业边写边玩,我批评了她几句,可她仍无动于衷,我行我素,我感觉这是对我无声的抗议。我吼了起来。女儿梗着脖子说:“我不喜欢妈妈,妈妈是个‘暴君’。”说完,女儿夺门而去。随着门“砰”的一声的关上,我的心咯噔一下。

“唉,年龄大了,脾气见长。”身旁的先生像是说女儿,又像是说我。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墙上的表嘀答嘀答走着……

想起女儿小时候,她最盼着妈妈下班了。一进门,女儿笑眯眯张开一双小手让妈妈抱,天真又可爱。我会陪女儿搭积木、做折纸、教画画……夜幕降临,扭亮台灯后,是属于我和女儿的时光:我讲《哪吒闹海》《神笔马良》《匹诺曹》《木偶奇遇记》《安徒生童话》《大象小不点》《不一样的卡梅拉》等故事,有时女儿会提出问题让我答,有时她会接着我的故事继续讲下去,更多的时候是她听着我讲的故事甜甜地睡着了。一个个美丽的故事就这样串起女儿七彩的童年梦。

女儿长大一点。周末,我骑着自行车驮着女儿去少年宫学唱歌。虽然,每次接送孩子是辛苦的,但回家的路上,女儿会给我唱今天学的新歌,讲哪个小朋友唱歌跑调的事……一路欢快,一路歌儿。

时光不语,岁月流年,时光已把最初的耐心磨得无影无踪。不知何时,我们母女已经发展到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态势,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呢?

竖日,阳光照进屋内温暖如春,阳台上红艳艳的三角梅、橘黄色的长寿花、洁白淡雅的兰花竞相绽放,父亲忙给花儿浇水、施肥、剪枝,几十年一贯的场景在我眼前呈现。我找个马扎坐在父亲身旁,喃喃地说:“一晃儿,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我柔弱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担有些吃不消。整天除了工作、教育、家务等,没有一点自我的空间。头脑里的弦始终绷得紧紧的,尤其是在女儿教育问题上更让我头疼。”

父亲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专心擦着君子兰叶片,说:“瞧,它是很娇气的植物,一年才长出一对至两对叶子。刚养时,有些叶子泛黄,不几日便脱落,我也找不到原因,后来查阅有关资料,发现君子兰喜欢弱酸性土壤,原来是我浇得水不对。我改用兑了啤酒的水浇花,剩下的用来擦叶片,用鸡蛋壳做肥料,你瞧这盆君子兰的叶子碧绿碧绿的。这盆石榴花,我从顶部剪枝希望能开出更多的石榴花。然而,我与卖花人交流后,发现我的观点是错的,我把开花的枝子都剪掉了……”我诧异,父亲为何给我讲这些养花经。

眼前,这几平米阳台上绿意盎然,鲜花盛开,大大小小的花儿摆了十多盆。父亲说:“在养花的过程中,因不适应温度、湿度等环境,而出现叶子发黄、烂根、长虫等病态,要及时找到病因,对症施策,花儿会重见阳光,带给你不一样惊喜。养花就是养人的性情。” 

哦,我忽然明白了父亲让我以平常心面对孩子的成长,不要居高临下,不要好高骛远,不要喋喋不休,不要拔苗助长……要做的是不断修正自我,给孩子成长的空间,也是留给自己一片天地。

我得学会像父亲一样做一个护花使者,静待开花。

文字编辑:江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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