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我们聊了程蝶衣，今天就让我们聊一聊段小楼吧。

段小楼在整部电影里，一共有三重身份。蝶衣的师哥、菊仙的丈夫、关师傅的徒弟。站在不同的身份，自然会作出不同的抉择，而段小楼的每一次抉择都体现出他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下面让我们细细分析一波儿。

一、一九二四年 北平 北洋政府时期（即儿时时期）

1、段小楼随师父街头卖艺，遇闹事者，小楼板砖砸头，成功吓退闹事者。

分析：此时，段小楼是站在徒弟这个身份上的，才会选择板砖砸头。这既吓退了闹事者，避免了师父向闹事者赔笑脸，也彰显了自己的担当，成功从在一众师兄弟下脱颖而出。

2、程蝶衣在大主顾面前，唱错戏词，主顾失望要走，段小楼上前用烟斗捣蝶衣嘴。

分析：此时，出现了身份的抉择。选择徒弟还是师哥的身份，毫不意外的，段小楼选择了徒弟的身份。通过捣嘴，成功留住了主顾，也抓住了成名的机会。假设他选择了身份，他自然丢了这次成名的机会，下次成名机会也不知道在哪儿。

二、一九三七年 北平 七七事变前夕（已成名）

1、菊仙上门求收留，蝶衣与其发生冲突，段小楼选择维护蝶衣。

分析：此时，又一次出现了身份的抉择。师哥和丈夫的身份，段小楼选择了丈夫。此时，他已成名，选择菊仙，便可得一夫人。

2、关师傅约见小楼和蝶衣，关师傅打小楼，菊仙心疼，想爆料蝶衣抽大烟，被小楼打耳光

分析：这个场景身份抉择更为复杂。细细琢磨是三重身份的首次，也是唯一一次交织的选择。初看是小楼为了维护蝶衣以及师父的权威，怒打菊仙。但这一巴掌，不仅仅是为了保住了小楼抽大烟的秘密，更是为了自己重上戏台。再简单点理解，不就是事业和爱情，他选择了事业。

三、一九四五年 北平 日本投降

1、蝶衣被抓，菊仙流产，并求小楼不再与蝶衣唱戏

分析：简单来说，这是师哥和丈夫身份的再次抉择。这次抉择依旧选择了丈夫。蝶衣的性格在这个时期，乱世之中，比较容易出问题。小楼选择答应菊仙的要求，在小昏昏看来，更像是顺势而下，明面是听从妻子要求，实则是为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

四、一九四八年 国民政府离开大陆之前

1、蝶衣给段小楼送剑，即给予小楼台阶下，希望与小楼再次唱戏。小楼坦然接受。

分析：小楼收下剑即表示再次同意与蝶衣合作唱戏，这不就违背了当初和菊仙的承诺。这不就是师哥和丈夫的身份，他选择了师哥，不，应该说是自己。需要注意的是这个时期，解放战争即将结束，和平年代即将到来，蝶衣不成魔不成活的性格也不再是把双刃剑，选择再次合作是个更佳选择。

五、一九四九 人民解放军进入北平

1、小四使计抢得蝶衣虞姬一角儿，小楼本想据理力争，但最终放弃。

分析： 小楼经历袁四爷被批斗，已经初步明白时代已经变了。小昏昏不相信仅凭菊仙就可以让小楼退让，反而是小四的那句“劳动人民都在下面等着呢”让小楼彻彻底底明白谁才是说得上话的人了。

六、一九六六 北京 文革前夕

1、大家被批斗时，小楼揭发蝶衣，并将剑扔到火堆。致使蝶衣愤怒，并揭发菊仙。面对红卫兵关于菊仙身份的质问时，小楼选择明哲保身。

分析：菊仙陪伴小楼数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小昏昏觉得菊仙能接受被人揭发妓女身份的痛，但不能接受小楼明哲保身的做法。什么叫“不爱菊仙”，什么叫“从此划清界限”。每一句话都是在往菊仙心窝里扎刀哈。这样的选择，也不让人觉得奇怪，毕竟小楼一直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作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小楼活得十分清醒，在面对不同的抉择，都以最利己的角度出发，分析局面，做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这个真的没有错。只是辜负了菊仙的一番厚爱和蝶衣的深情。或许这才是我始终意难平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