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于抗战中国纪录片,在美捧获小金人,神秘消失70年后终见天日

1941年6月,中国抗战进入最艰难的阶段。而大洋彼岸的美国,依然秉持孤立主义态度,对此既不了解也不关心。但在纽约上映的一部关于中国抗战的纪录片《苦干——中国不可战胜的秘密》,却意外引发了美国上百家媒体的关注,甚至还荣获了奥斯卡奖。

更让人意外的是,70年里,中国民众对其知之甚少。那么,它是如何漂洋过海进入我们视线的呢?

历尽艰辛,终成经典

华裔女电影制片人罗宾龙长久以来有一个梦想, 即拍摄一部反映华裔成功女性故事的影片。在长达40年的寻找之路上,罗宾龙发现了一位让她敬佩和感动的华裔女性——李灵爱(《苦干》的策划人、出资人)。

在回忆起自己当时为何想要拍一部纪录中国抗战的纪录片时,1993年已经85岁高龄的李灵爱,在接受美国电视台采访时表示:“我想帮助中国,真的,在那个年代没有人帮助中国。于是我对父亲说,也许我应该想办法拍个纪录片。”

为了拍摄,李灵爱动员祖母变卖了首饰,筹集拍摄资金,特别邀请美国记者斯科特为摄影师。在她的资助下,从1937年到1940年,斯科特扛着一台摄影机,先后四次来到中国拍摄,行程长达3万多里。他忠实记录了抗战时期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的情况,当时的中国战区最高统帅蒋介石及其夫人宋美龄,也曾入镜。

1940年8月19日到20日,日军出动370多架次飞机,对重庆进行了无差别的疯狂大轰炸。斯科特冒着生命危险,趴在长江南岸的美国大使馆拍下了这一幕,这也成为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对中华民族犯下滔天罪行不可抵赖的铁证。

夺得小金人后神秘消失

1941年,《苦干》在纽约首映,引起了强烈反响。这部影片,让美国百姓真正认识了中国,也如临其境的目睹了日本法西斯的血腥侵略。罗斯福总统也在白宫观看了这部影片。

不光如此,影片还成为许多支持和援助中国的团体筹集善款的最好宣传工具,中国开始收到源源不断的外援,许多美国青年在看到该片后更是报名参加了著名的飞虎队,直接推动了历史的进程。

1942年,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首次设立纪录片奖,纪录片《苦干》以“在十分艰苦危险的情况下用16毫米摄影机拍摄了中国抗战实况的影片”之名荣获特别奖。

但奇怪的是,捧获小金人后不久,这部影片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整个美国电影界,不但再没被放映过,甚至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档案库中也只存有文字档案,连影片收藏都没有,被注明成为“遗失的影片”。

直到2009年,华裔女制片人罗宾龙在重新撰写李灵爱往事过程中,终于得知摄影师斯科特儿子手中拥有当年完整的影片拷贝。经过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三年的修复,《苦干》基本成型,加上美国国家档案馆里该影片的30分钟片段,85分钟的完整版《苦干》重见天日。

2014年7月28日,罗宾龙和她经过千辛万苦找到的《苦干》终于在它问世73年后,在重庆首次与中国抗战研究学者见面。此前,这部影片在它的拍摄地——中国,鲜为人知。

历经70年沧桑,终与中国人民见面

在美国失而复得的《苦干》,是如何漂洋过海来到中国的呢?

中国抗战大后方研究协同创新中心主任周勇教授曾经感叹:“如果不是罗宾龙孜孜不倦的寻找,这部电影有可能永远消失!”

称赞这部影片的包括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副院长虞吉教授。作为中国研究抗战大后方电影的专家,虞教授在观看电影后第一时间表示:“这可能是唯一一部抗战时候拍摄的有关中国的彩色纪录片,而且还是一部奥斯卡获奖影片,确实有很高的价值。”

意识到影片的重要意义,周勇教授立即与罗宾龙取得联系,希望她能将完整的影片带到中国。他回忆道:“我们就跟罗宾龙说,如果有机会到中国来,就把东西带来,因为她在网上只是给我传了片段。因此在2014年7月下旬,罗宾龙和她的摄制组到了重庆,我们就在重庆三峡博物馆,用了半天的时间完整看了一遍片子,85分钟。(现在)把这个片子转化成了数字的,完整地看一遍,所有人没有不为之震动的。”

经过多次研讨、反复论证,中国抗战大后方研究协同创新中心得出结论,这是迄今为止看到的,由西方人拍摄的最为完整、系统揭露日军轰炸重庆的珍贵电影资料。

可就是这样一部经典影片,从来没有在中国上映过,这很可能与西方在战后故意“遗忘”中国抗战有关。

事实上,在那个年代,纪录片一般不会进入院线,最多只在商业电影放映前的空隙放映一小段,所以没有机会完整展现。虽然当时中国拍摄的纪录片也曾在美国上映,但都是由外交官带到美国去的。从美国回来的人,一般不会想到把纪录片带回来,所以《苦干》没能在中国上映。

更重要的是,影片中有很多体现中美合作抗战的内容,这与美国战后的反华政策相冲突。因此,美国电影界对如此一部经典影片采取了“选择性失明”,未能将其进一步推广。

2015年,正值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4月8日,重庆有关方面宣布,反映日军侵华铁证的奥斯卡获奖纪录片《苦干》正式引入中国。中国百姓终于有机会观赏这部经典的写实纪录片,也替先人们补上了这张迟来70多年的电影票。

我是史海魅影,关注我为历史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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