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生死、游戏人生、勘破红尘，苏州名人金圣叹的一生在梦醒梦破间沉潜反复，演绎了何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16日晚，由苏州昆剧院创作演出的《千年一叹》亮相紫金文化艺术节小剧场单元（第二届），在大华大戏院·群剧场上演，观众沉浸式进入金圣叹“一梦水浒、二梦西厢、三梦哭庙”的奇妙梦境。

“昆剧有600多年的历史，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这是我们第一次以小剧场形式演绎昆剧。”《千年一叹》导演吕佳在演出前接受媒体采访，她告诉记者，《千年一叹》既有传统的昆曲元素，又突破了传统舞台的限制。

千百年来，“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故事一再上演，而只有一个金圣叹，在梦醒梦破间沉潜反复，演绎了好一出人生大戏。幽暗肃寂的死牢中，金圣叹还在寻路，一梦水浒，二梦西厢，三梦哭庙，与书中人物李逵、张生直面对话，与吴县县令任维初据理力争。地府捉魂小鬼点醒金圣叹，他已是在劫难逃、死路一条。金圣叹这才恍然，原来自己庙堂走不通、江湖行不远，最终还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他幡然醒悟，叹悠悠万古，谁人不在这囚笼之中？

吕佳表示，《千年一叹》 由3套曲牌组成，“保留了原汁原味的昆曲唱腔，但在舞台调度上，不像话剧那般’写实’，而是更加’写意’。”而说到该剧的灵魂，她表示，“金圣叹的可爱、可贵、执着、癫狂，就是我想抓住的魂。”

不少观众表示，《千年一叹》编剧用荒诞的手法写金圣叹，在多重梦境中渗入多时空交错的发散思维。舞台调度把金圣叹的个人悲剧、西厢惊艳的喜剧、梦断水浒的正剧，利用时空越界重叠，构成一种冷峻的黑色幽默，把观众锁在“千年一叹”浓烈的情绪之中，后劲十足。

对不少观众来说，并不熟知金圣叹，而苏州文化名人众多，为何独选复杂又多面的金圣叹来进行艺术创作？编剧周琰表示，胡适评价金圣叹是“大怪杰”，林语堂称其“有胆色”，这个肆意人生却又讲经论道的人物，具备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特有的优点和缺点，“很难写，却又很有魅力。”

而且周琰希望通过三个梦境，将金圣叹的文艺评论成就、生平事迹和奇闻异事展示出来，“选择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还是融入主流？这是金圣叹思考的问题，可能也是当代年轻人的困惑，希望这部戏剧能让大家找到共鸣。”

确实有观众告诉记者，整个舞台就是一场大梦，即便看破红尘也有可能无法挣脱与逃离，这是金圣叹的命运，也可能是关于我们人生探寻的另一种启迪。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孔小平

编辑：秦小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