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家族的轮回》

2019.7.2/文/木易原创

(图片来自网络)

樊哙与刘邦是当年一起从沛县出来打天下的好哥们。鸿门宴上,樊哈还救过刘邦的命,对刘邦可谓是兄弟加恩人的关系。刘邦登基后,也没有亏待樊哙,先是封他为舞阳侯,后来又委任他为左丞相兼大将军。另外,樊哙还娶了吕后的妹妹吕媭,是吕后的妹夫,吕家的女婿,刘邦的连襟,可谓是非常亲近的关系,非常信任的大臣。在西汉第一批开国大臣中,这种功臣加亲戚的关系是不多见的。然而,就是这样多层的关系做保险,樊哙还差点被刘邦给杀了。

刘邦临死之前,由于没来得极给太子刘盈培养一批死忠于他的大臣,导致刘盈势单力薄,只能依靠母亲吕后及其家族和沛县功臣集团的支持,才能坐稳皇位。而刘邦要顾及政治上的平衡,不能动吕氏及其家族和沛县功臣集团任何一个方面,只能容忍这两个集团继续存在。但在这两派人物中,樊哙很特殊,他既是功臣集团,也是吕后亲戚,并且他还是左丞相兼大将军。不仅地位高,而且还是两边都把他视为自己人的那种角色。如果他倒向哪一边,另外一派绝对玩不过。于是,刘邦就起了杀掉樊哙的念头。加上听到一个谣言,有人说樊哙逞刘邦病危,要协助吕家谋害赵王刘如意与戚夫人,刘邦一怒之下,就令陈平去将樊哙赐死。由于陈平畏惧吕后,又念及往日与樊哙的情谊,便只是偷偷将樊哙逮捕,没有立即处决,而是送往长安。樊哙被押解到长安时,刘邦已经驾崩,吕后掌权,樊哙随即被释放。之后没几年,惠帝驾崩,吕后临朝听政,大封吕氏一族,压制刘氏和沛县功臣集团。此时的吕姓外戚的权势滔天,远远大于了刘姓宗室和丰沛功臣集团。而樊哙的老婆吕媭也因为吕后的照顾,被封为临光侯,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三个被封为侯的女人。吕媭丈势欺人,横行霸道,得罪了不少朝廷重臣。

公元前189年,樊哙病死。他的舞阳侯爵位传给他和吕媭所生的嫡子樊伉。九年后,吕后病逝,吕氏家族继续操控朝廷,被开国老臣陈平、周勃等联合刘氏诸王一举剿灭。由于樊哙的老婆吕媭有姐姐吕后撑腰,干了不少坏事,也被逮捕,在狱中被“笞杀”,也就是被打死。(笞刑就是用木板责打犯人的背部、臀部或腿部,其实是轻刑,但是吕媭当时年纪大了,又娇生惯养,结果就被打死了)吕媭被打死后,她和樊哙的儿子樊伉也受到牵连,一并被诛杀。樊伉虽然姓樊,但却是吕媭的儿子。大臣们对他老娘恨之入骨,因而因怒生恨。樊哙已死,面子也没必须顾及了,就把他也给一并干掉了。樊伉被诛杀后,樊哙的庶子樊市人(樊哙与小妾生的庶子)并未受到牵连。汉文帝登基后,念及樊哙对大汉的贡献,就立樊市人为舞阳侯,继承了樊哙的爵位。过了若干年,樊市人去世,他的儿子樊他广继承舞阳侯爵位,继续为樊家传承香火。但是到了汉景帝时期,舞阳侯府的舍人(诸侯府里的私官)因为得罪了樊他广,被樊他广处罚。于是,这个舍人心生怨恨,便向汉景帝密报,说樊市人没有生育能力,现任舞阳侯樊他广不是樊市人的儿子,是樊市人的妻子和樊市人的弟弟偷情生的野种,因此,樊他广应该没有继承樊市人爵位的资格。汉景帝便将樊他广贬为庶人,并下旨撤掉了舞阳侯这个爵位。五年后,汉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年),汉武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又给樊家平反昭雪,册封樊他广的儿子樊章身为舞阳侯。继续为樊哙延续香火。西汉灭亡后,王莽建立新朝,樊哙的舞阳侯爵位被彻底废除。樊家在时隔近二百年以后,又回到祖先樊哙在沛县跟随刘邦打天下以前的状况,成了真正的普通老百姓了。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富不过三代”,对应的也就是穷不过三代。是说中国人在穷到一定的程度时,就会穷则思变,通过努力而重新致富。致富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发财,二是为官。二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造福后代。后代一般都不再努力,坐享其成。当官的后代开始骄纵跋扈,财主的后代开始纸醉金迷,最后的结果都是坐吃山空,不是伦为乞丐,就是进了牢房,进入穷人到富人的第二个轮回。其实,这只是一个形象的比喻,具体又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说法,比喻世家豪族,虽已衰败,但因势力大,基础厚,还不致完全破产。樊哙家族就属于这种情况。樊哙跟随刘邦当年一起从沛县出来打下江山以后,被封为舞阳侯,后来又升为左丞相兼大将军,从升官发财角度来讲,就叫升大官、发大财,进入“百足之虫”行列。但这个家族中途出了不少事情,一直延续了近二百年,最终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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