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唯一坐过牢的平民皇帝,却成一代中兴之主

前言: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深陷囹圄的皇帝,他也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痴情皇帝,“故剑情深”,‘南园遗爱’至今仍广为流传;他励精图治,重塑大汉辉煌,史称“中兴”。

汉中宗孝宣皇帝刘询

襁褓婴儿,深陷囹圄

汉中宗孝宣皇帝刘询,原名刘病已,本是汉武帝曾孙,戾太子刘据之孙,征和二年(前91年),巫蛊之祸之后,襁褓中的刘病已也被收系郡邸狱。廷尉监邴吉怜其无辜,便让忠厚谨慎的女囚胡组、郭征卿住在宽敞干净的房间哺育刘病已,私下给予衣食。

后元二年春二月,刘病已尚不满五岁。汉武帝病重,往来于长杨宫、五柞宫之间,望气者说长安监狱有天子气,汉武帝便派人,把长安二十六官狱中的犯人抄录清楚,不分罪过轻重一律杀掉。使者夜晚来到丙吉所在的官狱,丙吉紧闭大门,说道:“皇曾孙在此。普通人都不能无辜被杀,何况皇上的亲曾孙呢!”邴吉一直守到天亮也不许使者进入,使者只好回去报告汉武帝,汉武帝也醒悟过来,说:“这是上天让这样做的吧。”因而大赦天下,并令宗正录其属籍,这样,刘病已重新成为皇族成员。

平民天子,故剑情深

元平元年(前74年)四月,汉昭帝无嗣驾崩。大将军霍光遣邴吉等迎立昌邑王刘贺为帝。但刘贺“荒淫无行,失帝王礼宜,乱汉制度”,即位仅十余日时,霍光已与张安世谋划废之;最后刘贺只做了二十七天皇帝于六月,被以霍光为首的大臣废黜。随后,刘病被迎入未央宫,皇帝位,是为汉宣帝。

宣帝深知霍氏家族权势滔天,前废帝刘贺就是因为即位之初,根基未稳就想谋夺大权,以至于27天即被废,因此,当霍光提出要还政于皇帝时,汉宣帝并未接受,还要求大臣凡事先禀告霍光再跟他禀告。

在政治上,汉宣帝采取让步的策略,但在立皇后这件事上,宣帝却遵从自己的初心,兑现一个平民天子对于结发妻子最深沉的承诺——糟糠之妻不下堂。

《汉书·外戚传上》:“公卿议更立皇后,皆心仪霍将军女,亦未有言。上乃诏求微时故剑,大臣知其指,自立许婕妤为皇后。”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大臣们请汉宣帝册立霍光的女儿霍婕妤为皇后,宣帝则下了一道诏书,说是自己以前有一把剑,自己爱惜得不得了,但是现在找不见了,请大臣们帮忙找找。群臣们知道汉宣帝的意思,边纷纷转奏,请立许平君为后。

隐忍多年, 平乱定鼎

面对宣帝全面夺权的行动,霍家集团内部先是不满,后来惶恐不安。霍家人知晓了霍显毒杀许皇后的真相后,开始有了邪谋 ,不久他们密谋叛乱的事被发觉,霍云、霍山等相继被处死,与霍氏相连的数千户人家被诛灭,在西汉朝廷中盘踞了十几年的霍家势力一朝覆灭,宣帝最终确立了他的绝对统治,可以大刀阔斧地施政了。

整饬吏治,加强考核,为政宽简,惩治贪腐

宣帝时期,是官吏“久任”制发展到较为完备的时期,把官员“久任”的实施范围由中央大臣扩大到高级地方官员。对于郡太守,宣帝坦言他们是辅助天子治国理民的关键所在,是“吏民之本”,如果时常调动变易就不会被其属下尊重,上下难以相安;如果实行“久任”制,百姓知其将长时期在职,就不敢欺罔上司,自然就会“服从其教化”。

对治理地方确有优异政绩的郡太守,宣帝常用的奖励办法是:颁布玺书嘉奖勉励;在原有的薪俸基础上增加俸禄;赏赐金钱若干;甚至拜爵至关内侯,使之得以享受政治名誉与经济利益 。如胶东相王成在“考绩”中被认为安抚了大量流民,“治有异等”,就得到了明诏褒奖,并提升其俸禄为“中二千石”,赐爵关内侯。

宣帝兴于民间,知道百姓对官员贪腐切齿痛恨,所以他一当政,就主张要严明执法,惩治不法官吏和豪强。一些地位很高的、腐朽贪污的官员都相继被诛杀。大司农田延年在尊立宣帝时,作用非凡,“以决疑定策”被刘询封为阳城侯,但因修建昭帝平陵,趁雇佣牛车运沙之机,贪污账款3000万而被丞相议奏为“不道”罪。宣帝此时要求用自己的私钱——水衡钱来为昭帝修建平陵。几天后,使者来召田延年到廷尉处听罪。田延年自杀。

宣帝不仅以执法严明著称,还以为政宽简闻名。他在任用地方官时,除启用了一些精明能干的能吏去严厉镇压不法豪强外,还同时任用了一批循吏去治理地方,从而改变了吏治苛严和破坏的现象,大大缓和了社会矛盾,安定了政治局面。由于他有过牢狱之灾的经历,所以,对冤狱他深恶而痛绝之,提出要坚决废除苛法,平理冤狱。他亲政后不久,就亲自参加了一些案件的审理。为从制度上保证执法的严肃性和公正性,地节三年(前67年),还在朝廷增加了四名廷尉平一官,专掌刑狱的评审和复核,并设置了治御史以审核廷尉量刑轻重。并下诏废除了首匿连坐法,并下令赦免因上书触犯他名讳的人,为了人民避讳方便,将名字由病已改为刘询。

降服匈奴,囊括西域

宣帝即位第二年(本始二年,前72年),汉朝发铁骑16万余兵马,分五路攻打匈奴,这是两汉400年最大规模的一次对外骑兵出征。同时,派遣校尉常惠前往乌孙,节制乌孙骑兵5万余,与汉军东西并进,形成一个巨大的钳形攻势,夹击匈奴。匈奴畏惧汉军,惊惶西逃恰遇乌孙兵,一场激战大败而归。第二年(前71年)冬,汉军3千骑击匈,都能捕得几千匈人而还,匈奴亦不敢报复,后来,呼韩邪单于亲往帝都长安,赞谒称臣做北藩,“匈奴款塞、单于来朝”成为宣帝朝的一大盛事。

神爵二年(前60年),匈奴日逐王先贤掸带着数万人投降汉朝,宣帝特派郑吉,发渠犁、龟兹诸国兵5万,前往迎降,一直护送至京师长安,路上有逃亡者,即斩杀。郑吉破车师,降日逐王,声威大震西域,宣帝乃拜之为西域都护,封安远侯,兼护车师以西北道诸国。郑吉遂在西域中心,设置幕府,修筑乌垒城,距阳关2700余里,统领天山南北,汉朝号令得以正式颁行于辽阔西域。

南园遗爱

黄龙元年(前49年)十二月,刘询因病崩于未央宫,葬于杜陵,庙号中宗。作为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贤君,统治期间,政治清明、社会和谐、经济繁荣、四夷宾服,综合国力最为强盛,史称“孝宣之治”或者“孝宣中兴”,在以制定庙号和谥号严格而著称的西汉王朝,刘询成为拥有正式庙号的四位皇帝之一。

杜陵,也叫南园,几十年以后,汉宣帝带着令大汉中兴的盛名与许平君合葬于此,成全了一位贫女与一位帝王之间最平和温情也是最旷古绝今的爱与思念。

后记:汉宣帝刘询,他的一生非常传奇,他爷爷刘据在巫蛊之祸中自杀,这一脉活下来的只有刘病已,从此流落民间。据《剑桥中国史》,这一脉被称为以卫子夫、卫青、霍去病为代表的卫氏家族,刘病已的前任昌邑王刘贺是以李夫人、李广利为代表的李氏家族,两个家族明争暗斗了很多年后,以刘贺被废、刘病已被立标志着卫家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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