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a：愚木混株CDD20

以下为朗读小姐姐全文音频

作者 | Cristhian A Martínezis

翻译 | 棉花熊

改写 | Caroline

审校 | 酷炫脑主创

朗读 | 鸽仔

美工 | 老雕虫

编辑 | 加薪

在人们的生活中，经历仇恨的频率比我们想象得要高。但我们对仇恨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想象一下一位名叫约翰的诚实的员工。他的同事是一个偏执狂和经常骚扰女性的人。从他们第一次接触开始，约翰就不喜欢这个同事开得不恰当的玩笑。最近，约翰拒绝了他从他们公司偷东西赚“外快”的提议，他说约翰“太软弱了”。虽然约翰可能永远不会公开承认他恨任何人，但他私下里想：这个家伙代表了我们社会中最坏的一面；我希望不幸降临在他身上，这样他就可以离开了；我恨他。

说像约翰这样的人讨厌他的同事，而不仅仅是不喜欢或鄙视他，这意味着什么？人们声称自己“讨厌”日常生活中的所有事情：交通堵塞、数学、花椰菜、周一。但如果他们被问及其他人，特别是特定的个人和群体，仇恨的感觉通常不会那么容易表露出来。恨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当试图理解偏见、恐怖主义或种族灭绝时，人们不禁认为仇恨是主要原因之一。

目前，学者们对仇恨的本质还没有达成共识。仇恨被广泛地描述为一种情绪，但也被描述为一种态度或情绪。一些学者认为仇恨是愤怒或厌恶的极端版本；有些人将仇恨描述为愤怒、轻蔑和厌恶等情绪的混合；还有一些人认为仇恨是一种独特的感觉。在对仇恨的前因后果、触发因素、作用和行为结果的描述上，现有的理论也存在分歧。然而，人们对谈论仇恨言论、仇恨犯罪、反仇恨运动却充满自信。

我们所知道的是，仇恨是强烈和持久的，它似乎是基于这样一种观点：它的目标本质上是坏的和具有威胁性的。例如，当胡图人在1994年的卢旺达种族灭绝中屠杀图西族人时，他们所经历的仇恨似乎是基于这样一种观念：图西族人本质上是邪恶的，他们应该被消灭。3k党和其他极端组织所体现的仇恨往往可以追溯到几十年或更早的时候。仇恨有时会潜伏起来，直到找到新的导火索。我们也知道，人们也会讨厌亲密的人，比如家庭成员、朋友或恋人。

Via：《心灵奇旅》

与愤怒不同，仇恨似乎不是针对目标的行为本身，而是针对目标本身

尽管如此，目前仍缺乏实证研究来检验恨的显著特征，部分原因是因为很难确定一个研究恨的有效方法，而且研究伦理委员会不太乐意在研究参与者中诱发恨的感觉。因此，我最近开始调查仇恨的感觉与不喜欢、愤怒、轻蔑和厌恶有何不同，我与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的Jan-Willem van Prooijen和Paul van Lange进行了一系列研究。我们要求美国的参与者匿名描述他们感受这些负面情绪的经历，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群体。他们对每次经历的情绪强度和持续时间进行了评估，对个人或群体的威胁程度进行了评估，以及对经历的其他方面进行了评估。在匿名的条件下，大多数人公开描述他们讨厌的个人和团体——通常带有宣泄的细节水平——这表明，在人们的生活中，经历仇恨的频率比我们想象得要高。

我们的关键发现是，在不同的维度上，恨与不喜欢和愤怒的区别最大，与轻蔑的区别较小，与厌恶的区别最小。例如，与不喜欢、愤怒或蔑视(但不是厌恶)相比，参与者认为他们的仇恨体验更强烈。与对特定个人的厌恶或愤怒相比，他们认为自己的仇恨经历通常更持久，也认为被仇恨的人对社会更有威胁。人们还认为被讨厌的人对他们个人的威胁比那些让他们感受到不喜欢、愤怒或蔑视的人更大。这些发现表明，恨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但也表明它与其他情绪，例如愤怒或蔑视，有一些共同的特征。

如何解释仇恨和其他负面情绪之间的这些差异？答案可能部分在于每种情绪产生的原因，以及人们看待每种情绪目标的特定方式。负面情绪被认为是一种以目标为导向的机制，帮助个体协调他们的生理、认知和行为系统，以应对不同的威胁。不喜欢是一种广泛的负面情绪状态，它引导人们的偏好。当人们不喜欢某人时，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想伤害那个人。相反，他们只是不喜欢靠近他们。虽然恨也是一种消极的情感状态，但它意味着一个人真的希望另一个人完全离开自己的生活(就像约翰的情况，他希望他的同事会消失)，并可能愿意采取措施使之发生。

当我们将恨与愤怒、轻蔑和厌恶进行比较时，差别就更细微了。当别人行为不端时，人们会生气，而这种愤怒是为了在短期内改变行为不端者的行为。例如，如果有人在非吸烟区点烟，周围的人可能会生气，他们公开的愤怒表达(通过直接的评论或肢体语言)可以诱导吸烟者熄灭香烟或离开。

然而，与愤怒不同，仇恨似乎不是针对目标的行为，而是针对目标本身(即，他们是谁或他们代表什么)。因此，仇恨的目标不是改变目标的行为，而是摆脱目标，因为它认为目标在本质上是坏的、不可改变的。这可能是为什么人们往往会经历更长时间的仇恨而不是愤怒的原因之一，因为一旦不想要的行为停止，愤怒通常会相对较快地消散。

Via：《SKAM3》

仇恨似乎与核心道德信念中根本的、不可协商的分歧有关

轻蔑和厌恶，就像恨一样，集中在个人或群体的性格上。蔑视包括“看不起”他人或视他人为低人一等，其目的是贬损和排斥他人。当人们评价他人不道德或不受欢迎时，就会引起厌恶，厌恶的目的是避免或疏远他人。然而，当人们感到仇恨时，目标不只是被认为是低人一等、不道德或不受欢迎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关于他们的一些东西，会激起特别强烈的反应，以至于想要从身体上或象征上消除他们(例如，在群体间仇恨的情况下，通过消除一个群体的象征)，而不是仅仅排斥或避免他们。

那么，是什么让人们觉得他们仇恨的对象具有威胁性呢？在一组目前正在审查的研究中，我们测试了仇恨是由对人们的资源和目标的威胁，或对他们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威胁所引起的。我们发现，参与者对那些在堕胎、毒品合法化或同性婚姻等问题上支持与自己观点相反的人表现出的厌恶明显多于那些阻碍他们实现目标并导致他们失去奖励的人。这可能表明，人们对他们的仇恨对象感到特别反感的至少部分原因是，这些个人或团体支持他们所认为的公平、高尚和正确的对立面，或他们所认为的美好生活或美好社会的对立面。

这些信念是人们身份认同的一部分，所以它增加了额外的、威胁的成分。人们可能不喜欢一个人的某些方面，或者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暂时的愤怒，但仇恨似乎与核心道德信念中根本的、不可协商的分歧有。虽然这些分歧可能也是人们感到轻蔑和厌恶等情绪的原因(这解释了这些情感与仇恨的相似性)，但是，当人们感到讨厌，这些道德差异可能被视为对个人的威胁，基于人们的价值观和信仰的重要性，直接威胁到人们对自我的感觉。这可能会滋长一种高度的情感体验，让个体做好攻击而不是躲避目标的准备。

对仇恨的含义及其诱因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对于识别和应对它是至关重要的。例如，利用对身份认同的威胁或将某些团体视为是邪恶象征的政治意识形态，可能在追随者中灌输的不仅仅是愤怒。这可能会为长期侵略播下了种子，助长了社会分裂。意识到这一点的政策制定者可能会更努力地遏制引发仇恨的言论的传播，并提高公民的意识。进一步说，对仇恨的更清晰的概念化也可能有助于更好地理解仇恨言论或仇恨犯罪等相关概念，为法律行动或反仇恨行动提供工具。关于这种强烈的负面情绪，我们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但我们正在对感觉仇恨意味着什么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Via：《心灵奇旅》

参考文献（点击滑动查看）

Sternberg, R., Sternberg, K. (2008). The Nature of Hat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doi:10.1017/CBO9780511818707

Fischer, A., Halperin, E., Canetti, D., Jasini, A. (2018). Why We Hate. Emotion Review, 10(4), 309–320. https://doi.org/10.1177/1754073917751229

Aumer, K., Bahn, A., Harris, S. (2015). 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 Darkly: Perceptions of Hate in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Journal of Relationships Research, 6, E3. doi:10.1017/jrr.2014.14

Sternberg, R. J. (2003). A Duplex Theory of Hat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to Terrorism, Massacres, and Genocide. Review of General Psychology, 7(3), 299–328. https://doi.org/10.1037/1089-2680.7.3.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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