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政策工具箱里缺乏工具,单靠军事力量将难保大国地位

历史上俄罗斯一直是东欧的大国,但是也一直处于欧洲的边缘地带。俄罗斯虽然国家规模庞大,但一般认为其落后于西欧地区。直到二战结束后,乘着击败纳粹德国的战略机会,苏联才真正站到了世界舞台的中央,其领土规模和控制的地带更是达到俄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范围。但是苏联的发展道路发生了严重的问题,这导致其制度性的持续资源错配,最后苏联仍然死在了自己的资源错配之下。

苏联1958年的木材码头


在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经历了复杂的经济转轨,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问题在于苏联时期庞大的官僚机构在解体后反而更能合法地占据更多资源,对能源、金融等私有化导致的是寡头的出现而不是平权化。由于制造业的转轨暴露了本来就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制度弊病,俄罗斯经济反而在市场中愈发依仗能源产业和重工业部门。即便是这两者,能源产业的占比也在扩大。在苏联解体前,能源产业产值约占工业产值比重的三分之一,制造业占三分之二,而到了2016年,这个产值占比已经颠倒过来,能源占比三分之二,制造业只占三分之一,俄罗斯越来越依赖能源而不是制造业。

俄罗斯采油机


俄罗斯高度依赖能源的问题背后其实是政治问题,因为苏联解体后大量官僚合法地窃取了巨量的经济资源,造成了合法垄断的问题。虽然叶利钦、普京时期都有采取过措施,但是俄罗斯仍然不可避免地需要依赖这种能源巨头才能获取足够的政治资源,因此可以预见的是,无论普京的继任者是谁,来自哪个党,他能打的牌已经被这种高度垄断的经济结构给束缚住,因此模式与普京估计差别不大,都要面对来自中欧乃至东欧、东亚的制造业和市场辐射问题,没有足够多样化的生产性经济部门,靠着能源,毛熊也只能在经济危机时乱秀肌肉,这其实是个恶性循环。

乌克兰已与俄罗斯进行武力对峙


俄罗斯能在政治上保住大国地位的核心要素为其庞大的核武库。是的,俄罗斯的常规军力事实上已经进入了二流国家的行列,像苏联时期的大规模重兵集群对于俄罗斯而言已经是无法实现的事情。尽管俄罗斯在近年来经历了多次实战,也有军事改革,不过这些实战中也暴露了大量的问题,甚至面对乌克兰这种低武装水平的军队都占不到便宜。俄罗斯除了核武库外,常规军力只能说是中等国家的水准,在面对欧洲军队或者东亚军队时,并不见得能有显著优势。

俄罗斯核武器是底牌

其二是对于俄罗斯周边地区的大量扶持,这些地区包括白俄罗斯、中亚各国的财政支持,以及南奥塞梯、阿布哈兹这样的地缘辐射范围。但是俄罗斯的地缘辐射能力近年来已被挤压严重,在战略上仍然在收缩中。

因此,如果要说起来,俄罗斯由于不能发展出多元化的经济结构,只能日益依赖于可以垄断的能源产业,这对于俄罗斯而言并不有利,会十分严重地约束俄罗斯在全球舞台上的表现。俄罗斯缺乏金融手段、没有贸易手段,文化手段比不过欧美,剩下的只有军事手段,而军事手段频繁使用风险极大,同时更会加剧周边的敌意,很多问题反而会更为持久和恶化。至于核武器,在发射架上才有价值,而大部分国际博弈根本没有影响力。不幸的是,之后俄罗斯领导人要掌握实权,最大可能还是会来源于情报部门,那么继任者的风格可能会与现在很类似,区别就在于外界环境是否友好。俄罗斯的一流大国身份整体上看是下滑的,没牌打导致更多激进的对外行为事实上对俄罗斯的未来有较大的坏处。

军事手段的有效性日渐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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