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艇王牌之殇——二战英国的海上护航之战(二)

1941年3月1日,又一支新的护航队编成,从加拿大港城哈利法克斯出发向东航行驶往英国,目的地是利物浦。这支代号为HX 112的护航队包括多达41艘各类商船,其中有相当部分都是向英国运送宝贵燃料的油轮。

那时,英国海军以西经18度线作为东向和西向护航队的接应会合点。驶离英国的护航队由军舰护送到西经18度线附近,商船在那里分散开来各自继续向西行驶,乘余行程的唯一护卫力量是由普通商船改装而成的武装商船也即辅助巡洋舰。同样,由辅助巡洋舰护送的东向护航队在西经18度线迎来英国海军的护航军舰,然后经行冰岛以南水域前往英国。这样安排的出发点一是基于护航军舰的航行能力,二是基于U艇的活动范围。

破浪前进中的“沃克”号驱逐舰

这一次,被安排前去西经18度线接应HX 112船队的,乃是由唐纳德·麦金太(Donald Macintyre)海军中校所指挥的第5护航大队,除了他的座舰“沃克”号(HMS Walker)驱逐舰外,这个护航大队原本还包括“瓦诺克”号(HMS Vanoc)和“志愿者”号(HMS Volunteer)驱逐舰以及2艘护卫舰,不过这一次考虑到货物(油轮)的重要性,还额外增补了2艘旧驱逐舰“萨东尼”号(HMS Sardonyx)和“弯刀”号(HMS Scimitar),相对而言算是比较强劲了。

37岁的麦金太到那时为止还藉藉无名,不过在命运安排之下,他即将成为这场战争中最为成功的护航队指挥官之一。于1926年加入英国海军后,麦金太最初在地中海舰队服役,此后受训成为飞行员而成为海军航空兵部队的一员,于7年时间里先后登上过3艘航母“暴怒”号(HMS Furious)、“竞技神”号(HMS Hermes)和“勇敢”号(HMS Courageous)。从1935年开始,麦金太晋级为舰长,他的第一个岗位是指挥反潜巡逻舰“翠鸟”号(HMS Kingfisher),两年后他接手了自己军旅生涯的第一艘驱逐舰,驻远东地区的“守卫者”号(HMS Defender)。

赢得反潜战重大胜利的麦金太海军中校

二战爆发时,指挥着“毒蛇”号(HMS Venomous)驱逐舰的麦金太投身到英吉利海峡的护航行动中。到了1940年1月,麦金太转而接手另一艘驱逐舰“赫斯珀洛斯”号(HMS Hesperus),在新岗位上的第一次行动是参与占领法罗群岛,接下来是于当年4月投入挪威战役,“赫斯珀洛斯”号在纳尔维克受到德国飞机袭击而受创,不过有惊无险地返回基地。

总的来看,在指挥第5护航大队之前,麦金太的表现可以用无功无过来形容,虽然他并无过分突出的战绩,却积累了应对北大西洋恶劣天象和海情的丰富经验,这是护航队指挥官所必不可少的素质。

对于麦金太来说,自己的座舰“沃克”号是一艘一战时期的老军舰,但却是一个新组建的护航大队的核心,而这类护航队虽然远不如主力舰队或地中海舰队那样实力雄厚,却是维系英国海上生命线的关键。尽管接手护航队兹事体大,但时间仓促,从接到新命令到从利物浦出航,麦金太完全没有时间同麾下的任何一名舰长碰面,他们之间只能是且行且交流了。

驶离英国后的航程平安无事,麦金太利用这段时间逐一“认识”了几名部下,在他看来,这些人“当中不乏训练有素和经验老道的海员”。在快要到达会合水域时,麦金太觉得自己这支临时编成的护航舰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在投入交战之前,我有机会熟悉新接手军舰的情况,也有机会和另外几位舰长商讨应对U艇攻击的战术。对执行护航任务的军舰来说,这可真是一段极其宝贵的喘息时间。”

3月15日清晨,第5护航大队在指定位置迎来了自己要保护的对象:以10节航速向英国驶来的HX 112船队中的41艘满载状态的货轮和油轮。那天的白天对于HX 112护航队来说都是相当平静的,商船排成彼此间距不到1公里的10个纵列,麦金太的护航舰只分散在这个大矩形的外围位置上,麦金太的旗舰“沃克”号处在左前方。

破浪前进中的“沃克”号驱逐舰

不过当这天的黄昏到来时,传来了有关U艇威胁的第一道警告。英国人在自己的海岸线上布置了密集的无线电测向站,正是其中一个测向站有了发现,它截收到了U艇发向U艇司令部的一通电讯,虽然内容并不清楚,但鉴于那时只有HX 112护航队在驶向英国,基本可以断定这个护航队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而基于过往的经验,一个“狼群”将很快形成。

对于麦金太来说,现在除了通知每艘舰船保持高度警惕之外,也别无应对之策。随之而来的那个夜晚并非漆黑一片,尽管月亮完全隐身,但星辉之下的海平线仍然依稀可辨,海面也相当平静。这正是U艇艇长期待的理想环境,是他们向商船下手的上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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