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战争让操作武器的士兵变得冷漠和麻木,但人性善良的一面往往会成立历史上闪耀的星星。多年以来,苏联军人给外界的最主要印象之一就是能永不屈服地战斗到底,而其实在很多具体事件中,这些士兵也存在着温情的一面。即便是在美国海军面前,苏联士兵的举动也显得非常高大。
我们将要讲到的这则故事是关于苏联“新罗西斯克”号载机巡洋舰的。为了方便称呼,本文将其叫做“新罗西斯克”号航母。这艘战舰于1982年9月14日服役,并在1983年5月14日启程,前往北方舰队的北莫尔斯克归舰。作为一艘崭新的苏联航母,“新罗西斯克”号遭到了北约飞机和舰艇反复的骚扰,其中美国最为积极,实在是让舰上的官兵痛苦不已。
1983年5月22日是星期天,当天早上乌云密布,“新罗西斯克”号航母已经通过了博斯普鲁斯海峡,并进入地中海,随即便遭到排水量2500吨的意大利“射手座”号护卫舰监视。下午太阳出来了,照耀着蓝蓝的天空和海水,周围的景色非常迷人。此时,在附近游弋的“艾森豪威尔”号航母派出2架A-6E攻击机抵达“新罗西斯克”号的上空,来者气势汹汹,颇有要试试这艘苏联新战舰究竟是个绣花枕头,还是个硬茬子。
其实在两架A-6E攻击机从“艾森豪威尔”号航母上起飞后不久,“新罗西斯克”号上的雷达设备就已经探测到了它们的逼近。于是,“新罗西斯克”号的舰长立即命令起飞进行监视和拦截。在进行了5分钟的准备之后,处于值班状态的2架雅克-38飞机升空,准备同美国海军的对手过过招。
这两架A-6E攻击机一看就是老手,它们从太阳的方向朝着“新罗西斯克”号飞来。而要对其进行监视和拦截的雅克-38舰载机飞行员,一旦采取截击措施,就会被毒辣的太阳光刺眼,稍微不小心就会变得非常被动。不久后,这两架A-6E攻击机果然很刁钻地躲过了雅克-38的拦截,并顺利地抵达“新罗西斯克”号上空,随后就是几个漂亮的滚转。
如果此时A-6E攻击机见好就收,那么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但似乎无论是长机,还是僚机,都觉得这次炫耀还不过瘾。于是它们在远离“新罗西斯克”号上空后,又折返回来做超低空的俯冲动作。超低空俯冲其实是个非常明显的攻击战术动作,冷战时期搞这种模拟攻击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长机在进行超低空俯冲的时候,拿捏得非常好,在快要贴到海面时迅速拉起,一连串漂亮的战术动作甚至让“新罗西斯克”号上的雅克-38飞行员们也不由得心里暗暗叫好。然而,僚机却没有这么幸运了,它在俯冲时未能及时地拉起,直接钻入海里,然后就发生爆炸并腾起一团火球。由于事故发生的过于突然,A-6E攻击机的飞行员未能及时弹射和跳伞。
如果联想到从塞瓦斯托波尔出发到现在的这些日子,以及A-6E攻击作出如此冒犯自己和危险的动作,“新罗西斯克”号航母编队的官兵们本应该幸灾乐祸才是。然而,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负责为“新罗西斯克”号提供护航的“镇静”号大型反潜舰迅速赶往坠机海域进行查看,由于并未发现飞行员生还的迹象,所以编队下令继续向西行驶。而在这个时候,“新罗西斯克”号也停止了舰载机的飞行活动。这对于美国海军来说,无意识苏联海军展现的一个很大善意。
但从后来的记录来看,美国海军似乎很不领“新罗西斯克”号的情。美国档案的记录是,1983年5月22日,一架隶属于VA-65中队、编号为AG-503的A-6E“入侵者”攻击机在地中海执行日常训练任务时坠海,两名飞行员死亡,丝毫都没有提到这架飞机曾经骚扰过“新罗西斯克”号。
在冷战时期的对抗中,西方描述的苏联舰艇和飞机常常是疯子,比如苏联的小舰敢于撞击大舰,苏联的飞机可以去撞其他国家的巡逻机。但实际上,任何一名战士,首先他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而苏联海军本文中的这种善意的举动,在很多场景下更需要勇气,更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