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特朗普表示，美国将在明天发布有关“谁引起”、“谁执行”的完整报告。

多家美媒18日指出，美国中情局（CIA）的调查显示，沙特王储下令杀害记者卡舒吉。然而，总统特朗普坚称，没看到支持上述说法的证据。与此同时，他以“太暴力”为由，拒听土耳其方面分享的音频材料。有分析称，上述表态打开了卡舒吉案的新局面：总统不仅与国会对着干，还与情报机构撕开新裂痕？

王储兄弟与卡舒吉通话

沙特王储卷入其中？“谁真的知道？”特朗普18日接受福克斯新闻台专访时如是反问。王储小萨勒曼先后5次告诉他，自己没有参与卡舒吉事件，特朗普认为，到目前为止，无法证明王储说谎。“他告诉我他什么都没做”，“许多人”都说他并不知情，“谁能真正知道”。

总统发表上述言论之际，正值中情局得出案件结论之时。18日，《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等美国主流媒体均报道了中情局的调查结果。美国官员称，基于小萨勒曼在沙特的领导角色，美情报机构相信，沙特方面不可能在未经王储同意的情况下，授权一场针对知名人物、资深记者卡舒吉的行动。不过，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小萨勒曼与此案有关联。

《华盛顿邮报》说，中情局调查了多个情报来源，包括一通所谓小萨勒曼的兄弟、沙特驻美大使哈立德·本·萨勒曼（Khalid bin Salman）与卡舒吉的电话。文件表明，哈立德王子告诉卡舒吉，他应该去沙特驻伊斯坦布尔领事馆，拿到他与未婚妻登记结婚所需要的文件，并保证他会安全。到目前为止，尚无迹象表明哈立德王子知道卡舒吉将在行动中遇害。

“我没有跟他通过电话，也没有以任何理由建议他去土耳其，”哈立德王子在推特上表示，他最后一次联系卡舒吉是去年10月26日与其通短信。目前，沙特政府已承认卡舒吉和哈立德之间的通信，但表示他们“从未讨论任何与前往土耳其有关的事”。沙特驻美大使馆引述中情局的声明称，“传说中的评估结果是假的”。

有评论称，美国情报机构的评估结果首次明确将33岁的王储与卡舒吉案相关联，这是沙特自“9·11”空袭以来遭遇的最严重外交危机。“美方得到的情报表明，哈立德按照小萨勒曼的命令给卡舒吉打电话，”美国参议员兰德·保罗（Rand Paul）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节目中指出，“我认为，这是关于王储参与其中的压倒性证据。我们需要惩罚下命令（真正负责）的人。”

不过，美国国务院和总统似乎仍在“挣扎”。国务院在一份声明中澄清，尚未得出谁要为卡舒吉遇害负责的最终结论。特朗普稍晚宣布，预计周二会得到一份关于“谁引起”、“谁干的”等非常完整的报告。“到目前为止，我们被告知他（沙特王储）没有从中发挥作用。”

“我不想听录音带”

沙特方面将卡舒吉遇害归咎于“流氓操作”。其给出的解释是，在一支15人的团队赴土耳其谈判卡舒吉回国事宜后，卡舒吉被强行制服、遭药物麻醉、尸体被肢解；卡舒吉死于镇静剂过量；王储不知道这些操作，还被领事馆的报告误导。

上周，沙特检方已提出将11名嫌疑人中的5人判处死刑。检察官表示，谋杀行动由情报局副局长艾哈迈德·阿西里（Ahmed Assiri）下令，他是小萨勒曼的亲密知己之一，事发后已遭解雇。

舆论普遍认为，沙特正在保护王储，特朗普政府也在这么做。过去两年，小萨勒曼已经与白宫建立起强劲的联系，已被视为重要的地区伙伴，特别是在对抗伊朗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方面。

昨天，特朗普在福克斯新闻台的专访中重申，没有证据表明王储知情，希望保持与沙特的盟友关系。不过，特朗普首次承认，白宫拿到了有关卡舒吉谋杀声音片段的录音带，但他自己选择不听。“我不想听录音带，这是一盘痛苦、可怕的录音带。它很暴力、很邪恶，也很可怕。”

有评论称，这次专访成为特朗普公开质疑美国情报机构结论的另一个实例。在今年7月于赫尔辛基举行的美俄峰会上，特朗普拒绝支持美国情报机构有关“俄罗斯干预2016大选”的结论。事后，他的表态遭到美国各界激烈炮轰。

总算有了“成年人”

如今，两党关键议员再次对特朗普的“偏听偏信”表达不满。

特朗普盟友、共和党参议员林塞·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驳斥了沙特王储没有参与卡舒吉事件的看法。“如果你有一点了解沙特、了解小萨勒曼，你就会发现，他对此事不知情是不可能的。沙特是一个重要盟友，但王储是不理性的……他一直是美沙关系的‘粉碎机’。我曾对他寄予厚望，认为他会是沙特的改革者，但大势已去。我不想再与他合作。”

民主党也加足马力呼吁特朗普采取更强硬立场。众议员亚当·希夫（Adam B. Schiff）表示，总统“需要听听我们的情报机构说了什么”。“美国面临的危险是，如果我们的行动过于急剧，沙特的房子就会倾倒，这将使整个地区陷入不稳；但同样重要的是，特朗普政府不能让自己成为帮沙特掩盖罪行的一部分。”

华盛顿上周就卡舒吉事件对17名沙特人实施制裁，包括小萨勒曼最贴身的顾问之一卡塔尼，但没有提及王储本人。美国两党议员大多认为，目前的制裁力度远远不够。18日，一些共和党议员要求，必须追究沙特最高领导层的责任，必须从立法分支层面做出尽可能多、尽可能强硬的努力，向世界发出一个信号。

有评论称，令人略感欣慰的是，特朗普政府里总算有一个处理沙特问题的“成年人”了。上周，特朗普提名退役的四星将军约翰·阿比扎伊德（John Abizaid）担任美国驻沙特大使（还需经参院批准）。很难想象，这个关键职位自特朗普上台以来一直空缺。消息甫出，舆论欢呼：67岁的阿比扎伊德可能是特朗普身边最合格的驻沙大使人选——说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曾执掌中央司令部，负责美军在中东的军事行动。“这段经历赋予其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经验，能为特朗普在该地区代言；同时也预示着，特朗普政府可能不再一味默许沙特王储的各种鲁莽冒险。”美媒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