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作义的部队与八路军过从甚密,以艰苦奋斗为口号。他注重军民关系、倡导平民教育,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着“为人民服务”的意义。
傅作义一直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他的军队被称为“七路半”,思想见识上的趋同,成为与中国共产党相交相知的根基。
布衣底色
傅作义的父亲因早年贫困,是苦力“背脚工”出身。1912年,傅作义被保送进入北京清河镇第一陆军中学时,因不注意节省,向同学借了20两银子。父亲带他一起下河,在寒气沁骨的河水中,父亲说:“从这里背一个客人到对岸,能挣两枚铜钱,我给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是这样一点点积攒来的。”父亲的话和父亲称20两银子时的那双不停颤抖的双手,一会放上,一会又取下,用了约半小时才称好的情景,深深印在了傅作义心中,成了他心底永久的记忆。后来傅作义指挥千军万马,但始终不敢忘记父亲的教诲,他反对浪费,身体力行,不吸烟、不喝酒,“他是国民党员,但不与国民党的反动官僚同流合污。他不是共产党员,可坚持了艰苦奋斗、朴素求实的作风。”时任中央特派员潘纪文这样描述。
傅作义任营长时,他能叫上全营几百士兵的名字,熟知每个官兵的性格和优缺点,他与士兵同吃同住,了解他们心里想什么,对症下药,贴心关怀。每天拂晓,他总是亲自带领部队行军三四十里,训练场上,他身着士兵服装,亲自示范,实战训练,为了改善士兵伙食,他带头拿出自己结余的俸银,开源节流……这些日常小节琐事,潜移默化感染着将士们的心。傅作义的部队是国民党眼中的杂牌军,但战斗力之强,甚至比中央军能打,军队与八路军过从甚密,以艰苦奋斗为口号,被称为“七路半”。史迪威在其回忆录中称傅作义是“国民党军队中最能干的将领”。日军投降后,在绥远地区的受降仪式上,日军军官根本博说:“傅作义将军是中国抗日部队中最好的部队。中国有句古语,‘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我们深感撼傅家军更难。如果中国的指挥官和军队,都像傅作义将军和他的部队那样,日本军早就被打出中国了。”
注重军民关系
1939年进驻河套以后,为了减轻百姓负担,傅作义一面屯垦戍边,一面动员10万军工支援老百姓发展生产,提出要“民养军、军助民、军民合作发展粮食生产”。每到春天,部队就几乎全员出动,有的帮助地方修渠打坝,有的赶着马车帮助百姓春耕、送肥,老百姓富了,部队补给也充足了;他还对绥西的土地制度进行了整理改革,制定《土地法》实现农民“耕有其田”,把地主强占和省政府所有的土地转交给农民耕种,并按“三五成租”收租,极大地减轻了农民的负担;他还统一调配军工民工,邀请黄河水利委员会的专家到现场实地勘察,强调要“治军与治水并重”。依照中共在山西的“战地动员委员会”,傅作义在绥远五原县设立了“动员委员会”,分省、县、区、乡四级开展工作,发动军民合作,增进军民关系。如在抗战初期和五原战役中,对群众进行慰问和救济,帮助生产,组织担架队、补充兵员,发动群众进行后方建设等供应军事需要,强调“动委会”要激发百姓抗战热情;他还从“官贫民富”着手,对银行提出了“以服务为目的,不以营利为目的”的方针,整顿金融,稳定物价,开源节流,兴利除弊,使绥远财政扭亏为盈,为抗日战争提供了雄厚的经济基础。通过一系列经武练兵,军垦生产,奖励农桑,寓兵于农的具体措施,从根本上解决军民粮食问题。
倡导平民教育
抗战期间,傅作义深感“国家不强盛,民族要挨打,人民要遭殃。”“以治之澄清,人才之培育,为救国之首要”“没有广大的知识青年,我们怎样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呢?将来又怎么能建设好我们的国家呢?”傅作义在祖母丧事回老家期间,发现村里失学儿童较多,就决定修建平民学校,并委托给兄长傅作仁操办,后来学校遭到日寇拆毁,傅作义继续办学,并把军人独到的教育见解融入办学中,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奋斗教育”,还设立资学金,让更多孩子们上学读书。傅作义说:“你们现在上学要好好读书,长大后要像烈士那样,为保卫祖国而奋斗。”
抗战时期,傅作义经常在干部大会上讲怎样为人民服务。他说:“如果遇到自己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不一致,发生了矛盾,那么就要放弃自己的小利。服从人民的大利,或者牺牲自己而为人民。以忘我的精神为人民服务,这就叫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1938年秋,傅作义派周北峰到延安谒见毛泽东,请共产党派干部和进步青年帮助开展抗日工作,傅作义学习八路军的做法,第一次在团以上设政治部,营以下设政治指导员。1939年初,傅作义与南汉宸和曾三叙谈三天,决定学习共产党的发动群众,民主讨论,集思广益,制定抗日大策等。他对八路军的政治工作制度非常赞赏,草拟了一个《北路军政治工作守则》,基本内容包括如建立“奋斗室”,活跃士兵文化生活、帮助劳苦百姓,改善军民关系等;还参照八路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制定了“十项纪律”:基本内容包括部队行军时,不准踏坏禾苗、部队住宿时,院落街道要打扫干净、马食草料要付钱,家中无人时,要写清数量将钱压在条下、不虐待俘虏,不许搜俘虏腰包等。
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时,他对广大士兵说:“现在局势的转变,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是历史的发展,是人民的要求,是任何力量也扭转不了的。我们要跟上历史的潮流,走人民的道路!”傅作义常对身边人说:“我们为之奋斗的是民族的复兴,国家的富强,此外别无他求。”在任职水利部部长期间,他身体力行实地考察,每到一个水利工地,都要了解工程进展,就地解决问题,还要看工人住处伙食状况,事无巨细,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掌握第一手资料。
傅作义的爱国事迹,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受到中国人民和共产党的肯定和赞扬,镌刻在社会主义建设的丰碑上。(弘 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