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巴西人扎加洛离世，他是以球员和主教练身份先后捧起世界杯冠军的足球人；几天后，贝肯鲍尔也离开了我们，他也曾以球员和主教练身份先后捧起世界杯冠军。如此英雄绝不世出，如今也仅剩法国足球名宿德尚一人。这引发了一场“60后”“70后”的集体怀旧，斯人已去只留回首……但最后哪怕是从未看到过他踢球、执教的年轻人，也加入到追思的人潮中，这可能就源自世界第一运动的魅力。足球文化的传承，可以填补人际的代沟；那些既有张力又隽永的故事，远非当下的“数字片段”可以企及，因此也让人们更愿意回到过去……

贝肯鲍尔留存最响的名号，是“足球皇帝”“自由人”。如果以世纪的“长河”为背景，贝肯鲍尔甚至不输“球王”。纵观欧冠肇始后一个多甲子的足球史，“球王”级人物总能做到无缝对接，甚至不止一次“双星耀世”。当年迪斯蒂法诺从南美登陆欧洲，奠定了“白衣皇马”的盛世，可谓杂糅欧洲南美足球流派的第一位巨星。此后的贝利登顶“球王”按下不表，再后来，就是上世纪70年代，阿贾克斯和拜仁慕尼黑的缠斗，其标志就是克鲁伊夫和贝肯鲍尔各领风骚。接下来就是另一位“球王”的时代，但那位叫迭戈的小伙子，却在1990年的夏天泪洒罗马，而站在场边的贝肯鲍尔，则率领德国队力压阿根廷队成就经典。也感谢那个时代，普拉蒂尼和鲁梅尼格、罗纳尔多与齐达内都堪称“绝代双骄”，再后来就是大家最熟悉的“梅罗时代”，然而也即将谢幕。

迪斯蒂法诺、尤西比奥、克鲁伊夫、盖德·穆勒、马拉多纳、贝利、博比·查尔顿，他们都先后离去，贝肯鲍尔是最后一位谢世的殿堂级人物。1966年，第一次踏上世界杯赛场的他，曾一脚远射轰开“世纪门将”雅辛的十指关，从此扬名立万。就像克鲁伊夫之于“全攻全守”，他身上也有一个显著的足球标签，那就是伟大的“自由人”踢法。这种角色，名义上是个中卫，但却可以满场飞奔覆盖攻守两端。随着球场上对区域紧缩的重视，门将活动范围的增大，以及比赛节奏的加快，“自由人”存在的空间被压缩，后来逐渐淡出了历史舞台。

这么多年来，有关世界杯的“远古影像”一直被人珍藏，那种电影胶片的质感历久弥新。时间回到1970年世界杯，贝利“头槌”被班克斯奋勇扑出的画面被封存；1986年世界杯，马拉多纳在英阿之战中那一次“单骑闯关”成为经典。如果一定要拿“皇帝”与“球王”做比较，同样是1970年的墨西哥，贝肯鲍尔在半决赛对阵意大利人时，右肩脱臼打着绷带继续战斗，则被认为是德意志“战车”的生动诠释。1990年的意大利之夏，在彩色电视走进国内千家万户的背景下，世界杯才真正有了色彩，也“俘虏”了万千球迷。我们除了记住了儒雅坚毅的“少帅”贝肯鲍尔和泪流满面的“浪子”马拉多纳，还有莱因克尔那句名言，“足球就是22个人在90分钟里追着球跑，最终总是德国人赢得胜利的游戏”。

德国足球总是赢，它崇尚整体、严谨、铁血、认真、不浮夸、朴实、集体主义。近10年，德国足球却逐渐消沉总是输，如此背景“铺陈”之下，“德迷”们自然会更想念贝肯鲍尔。古典的技艺、鲜明的风格在现代足球“趋同”之下逐渐消失之后，种种的“不一样”都显得弥足珍贵。功利之下，坚持风格是不容易的，现今的德国足球踢得越丝滑，就越让人怀念当年缠着绷带不下火线的贝肯鲍尔。

成都日报锦观新闻 记者 黄一可 图据 拜仁慕尼黑中国官方网站 责任编辑 何齐铁 编辑 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