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需要回归到建设未来的正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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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做为一个风投家，马克·安德森非常擅长造势。十年前他的那篇《软件正在蚕食世界》可以说是吹响了科技行业席卷全世界的号角。十年之后，他又试图用一篇《技术乐观主义者宣言》奏响新的号角。但是，有人开始对有效加速主义以及脱离财务估值，不惜一切代价增长的科技生态体系感到厌烦，并发表了一篇同样铿锵有力的檄文。兼听则明，这里面的观点同样值得我们深思。文章来自编译。
科技领域的每一个愚蠢、丑陋、令人厌恶的故事都是风投与技术之间的关系出现决裂的结果。而且，跟很多事情一样，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博客开始。
2011 年，马克·安德森 (Marc Andreessen) 做出了一个很有洞察力的评论，这个评论定义了未来十多年来的整个科技生态体系：“……[关于科技公司]有太多的争论仍然围绕着硅谷最好的新公司的财务估值而不是其潜在的内在价值展开。” 在当时，安德森那篇《软件正在蚕食世界》的文章被誉为是革命性的，部分是因为它成功地描述了软件是如何侵入到我们大部分生活的，部分是因为这是一篇关于技术很有思考性的长文，而在当时，科技行业受到的审查还很少。
如果最后那个体系实现的话，有人会注意到安德森所倡导的东西：一个脱离财务估值，不惜一切代价增长的科技生态体系，定义这个体系的不是业务质量，而是“对企业和经济的更广泛影响”，”以及“扩大在美国和世界各地创建的创新型新公司的数量”的需要。
如果有人仔细研究（或选择跟进）这篇文章里面的陈述的话，就会发现这篇关于初创企业的基本著作，这份经常被引用但很少被看过的硅谷大宪章，其是徒有其表的咆哮。安德森倡导的不是“优秀”的科技公司。他是在积极推销一种虚无主义的视角，他希望通过这种视角用跟世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方式去看待软件公司，不是因为它们是好企业，而是因为它们是特殊的雪花，值得受到区别对待。他的长篇大论反复宣扬“收入”是衡量公司成功的标准，并将 对Zynga、Twitter、Foursquare 以及 Groupon 等的投资称为是“打造真正的、高增长、高利润、防御性强的企业”。
Foursquare 是一家位置型社交网络公司，其结局是给向大公司发送位置元数据，然后会在 2020 年与另一家聚合数据的公司 Factual 合并，并在此过程中解雇了不确定数量的员工。尽管他们声称将在 2020 年第四季度实现首次盈利，但此后就几乎没有透露过什么信息了，除了创始人丹尼斯·克劳利 (Dennis Crowley) 在 2021 年发表的一篇博客文章称，他们将在 2021 年实现“远远超过”1 亿美元的收入。
安德森把 Zynga 称为是“增长最快的娱乐公司”之一，并表示“像电子艺界和任天堂这样的传统视频游戏巨头的收入已经出现停滞与下降”，这个符合历史事实的说法最终可能会成为他说过的最蠢的话之一：任天堂今年第二季度财报的净利润为 6.3 亿美元，电子艺界 2023 年第三季度净利润为 3.99 亿美元。
可Zynga呢？Zynga将会在 2011 年 12 月上市，而在 2011 年第四季度其净亏损为 4.35 亿美元，随后在 2012 年第一季度净亏损了 8540 万美元，2012 年第二季度净亏损 2200 万美元， 2012 年第三季度净亏损了 5270 万美元，2012 年第四季度净亏损了 2.09 亿美元。在接下来的十年左右的时间里，Zynga 将恰好只有三个季度实现盈利，然后在 2022 年以 127 亿美元的估值与 Take Two Interactive 合并，而这笔奇怪的交易让 Take Two 从一家 2022 财年盈利 1.11 亿美元的公司变成了一家在 2023 财年亏损 6.1 亿美元的公司。 虽然像安德森这样的风投家在 Zynga 的 IPO 中赚得盆满钵满，但任何拿住Zynga不放手的投资者如果按照IPO价每股 10 美元买入的话最多也只能赚一点点的利润。
Groupon 是在 2011 年 11 月上市的（就在安德森发表了那篇文章的一个多月后），在这个烧钱如流水不可持续的“团购”平台的公开上市史上，实现盈利的时间正好有一年。 Groupon 上市时市值为 170 亿美元。现如今，这家公司的市值仅为 3.69 亿美元，尽管该公司总部位于芝加哥，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却居住在捷克共和国。
Andreessen Horowitz（安德森创立的风投公司）持有这家公司股票的时间甚至都不到一年。
吃撑了
《软件蚕食世界》以及随之而来的回报把 Andreessen Horowitz 造就成一家预见未来的公司，而不是一家倡导腐烂经济的公司，光是在 2023 年这一年，腐烂经济就消灭了 3200 家初创企业。这些计划在软件蚕食任何东西之前就开始酝酿了。与安德森同为联合创始人的本·霍洛维茨 (Ben Horowitz) 在不到一年前发表的《为胖初创企业辩护》中指出，“你没法靠储蓄来赢得市场”，并把不是本领域第一的公司称为是“炼狱”，嘲笑那些现金流为正但“成为高增长公司的机会为零”的公司。
风险资本家有明显的动机去推动这种不可持续的增长模式——一个建立在依赖风险资本之上的科技行业。尽管Mark Suster以及Fred Wilson等风投家主张放慢投资周期，（与初创企业）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但风投界大多遵循 A16Z 的鹰派指导，采取快速宽松的投资原则，风投资金从 2011 年的 350 亿美元激增至2014 年的 580 亿美元，然后再到2019 年的 1070 亿美元，以及2021 年的将近 3300 亿美元，然后到 2022 年降至 2255 亿美元，2023 年大概降到了 1400 亿美元左右。
关于风险投资，需要记住的重要一点是，他们的大部分资金历来都是投入到了后期公司身上的。早在 2011 年的时候，种子轮（第一轮融资，可以说是我唯一可以把某个东西叫做“初创企业”的时候）投资就开始下降了（2011 年同比下降 48%），这一趋势后来一直持续到种子轮交易在整个投资的占比不到百分之十。风投主要投资在“早期”阶段（这个术语可以指从公司创立到 A 轮的任何阶段）以及“后期”阶段，但其自己定位是某种金融冒险家，用两到三倍的比例对初创企业进行疯狂下注。
我想说的是，Andreessen Horowitz 不是一家“通过风投赚钱的媒体公司”，而是金融的一种邪教形式。让硅谷变得富有的那个信仰体系正式现在扼杀它的那个信仰体系，部分是因为安德森的观点和目标的核心是反技术的。正如我在消化他的《技术乐观主义宣言》时所指出的那样，安德森这个人非常的愤世嫉俗，他一心要把可货币化的软件传播到经济的每一个缝隙当中，建立起病态的、不可持续的公司，让这些公司不断地回到载体来缓解自己的疾病。安德森对高速增长公司的关注并不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而是为了在“颠覆”的名义下制造出更多的依赖（比如 Uber 和 Lyft 摧毁了当地交通，或者Doordash蚕食掉其所服务的每家餐厅的利润）。
不惜一切代价增长的腐烂经济之所以会创造出如此邪恶的公司，是因为在那些希望看到“增长”而不是“利润”的风险资本家的激励下，它们的唯一目标就是要消耗掉市场份额。在这样一个非常不同的世界里，Lyft、Uber 以及Doordash本来可以与司机建立真正的雇主-雇员关系，但这样一来雇主的成本就会过高且发展过于缓慢，无法让风险资本家愿意过来投资，即使所述公司的价值可能会显著提高，并避免掉自始至终困扰着它们的劳动力危机，以及随后的监管与政治反弹。
安德森的虚无主义以及科技行业的追随倾向意味着，风投不是在一边赚钱一边利用软件来提升劳动力和改善社会，而是去激励那些可能会吐出庞大而愚蠢的数字的公司，至于人力和财务成本，让它们见鬼去吧。
这个行业已经开始衰退，让那些通过剥削和腐败而致富和权势群体感到恐惧。
有缺陷的加速主义
在建立一个具有依赖性的初创生态体系的时候，风险投资造成了对廉价或无息资金持续流动的依赖，因为不惜一切代价追求增长的生态体系本质上是有损的，投资者赌的是所投企业在出售或上市之前能活着，而不是从第一天起就寻求可持续性。他们将这些破坏性的企业打扮成“颠覆性”，因为与业内的既有企业相比这些企业拥有巨大的竞争优势——大量的资本，以及主导市场的动力，而不是通过创建功能性企业来进行质量上的竞争。从很多方面来说，风险投资根本就没有对创建公司予以激励，风投资金把真正的早期企业边缘化，而是注入到蚕食市场份额直到可以出售的载体上。
随着这种模式的消亡，其倡导者变得绝望，他们指责那些不认为我们应该花费数十亿美元来支持无利可图的非商业企业的人，称这些人是认为科技行业应该“放慢速度”的拖后腿的人。这些人自称是“有效加速主义者”（也称为 e/acc），以前 Google 工程师，推特账号为“Based Beff” Jezos ”的Guillaume Verdon为首。他在推特上不断发表着各种空洞的废话，供傻瓜们以向增长之神祈祷的名义消化。
当然了，这是一种将高速增长变成宗教的尝试，给本已严峻的生态体系引入了进一步的虚无主义。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尼克·兰德(Nick Land)等右翼学者推动的。后者则引用《琼斯母亲》(Mother Jones)的Ali Breland的话，主张“加速世界朝着最终的毁灭走去——这是他所欢迎的未来”，以及我拒绝了解更多信息的所谓的“超级种族主义”（ hyper-racism）。当然了，兰德在安德森的技术乐观主义宣言当中被列为了“技术乐观主义的守护神”之一。
旁注：安德森，这个通过投资和公众形象给自己披上了受人尊敬的外衣的人，却直接引用了兰德的话，这太疯狂了。在外行看来，兰德是一位英国哲学家，也是“黑暗启蒙运动”（Dark Enlightenment，该运动将我们的价值观视为进步的主要障碍，这一点是我的简化，因为宣言是用尽量晦涩难懂的方式写出来的）的最大倡导者之一。兰德的著作也表现出对优生学的喜爱。说得委婉一点，兰德可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也绝对不是一位乐观主义者。
正如 Breland 所指出那样，从理智上来说 e/acc 是空洞的，而且我认为它本质上也是幼稚的。这些人并不是在抱怨“减速”；而是在抱怨资源、政府和社会本身没法消除所有障碍和道德问题，好让风投爸爸（Daddy Venture） 能够再赚十亿美元。尽管他们把自己打扮成男人圈的“硬汉”的样子，但他们的信仰建立在一种软弱无力、控制欲强的精神之上，每当他们要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时，他们就会哭泣和尖叫。他们声称厌恶特权，但却渴望一种社会不会妨碍他们想做的任何事情的特权。
有效加速主义者不是建设者，他们是不愿接受世界的本来面目的爱哭鬼，他们不顾一切地想要建立一个摇摇欲坠的帝国，并完全意识到这样做的短期和长期后果，但却认为自己却不会受到这些后果的影响。
尽管他们抱怨别人不愿意工作，但这种邪教本质上是建立在半途而废的基础上的，他们会尽快地把东西做大，担心任何可能迫使他们把东西做到过得去的运动。他们认为任何与他们的叙事相反的事情都属于“大政府主义”（不过当硅谷银行倒闭时，他们高兴地向大政府寻求救助）或“主流媒体”的产物，他们将自己描绘成社会的受害者，而不承认实际上他们属于我所遇到过的最具特权和优越感的一群人。他们幻想自己是强盗大亨，利用金钱和权力获取别人的想法，因为他们缺乏真正的创造力。生成式人工智能让他们兴奋，因为这让他们能够在这场创意艺术中进行真人角色扮演，又不需要去学习或真正做点什么的麻烦。
他们反对责任、反对追责、反对问责，但却装出一副自食其力、努力工作的样子。他们活在一个虚伪的世界里，社会建立的保护人们的规章制度在他们眼中是不公的力量，但他们自己行为造成的后果却在他们眼中却是可以正当化的，因为科技行业在他们眼中是特殊的。
惩治腐败
我们至今还没有对 2021 年那场鲁莽的科技投资潮进行真正的清算。数十亿美元的投资被过高的估值烧毁，整个行业都在追随和模仿那些大公司，而没有考虑最基本的问题——这些公司及其产品能否赚钱，是否有人愿意付费使用他们的服务。对于这个行业来说，这是非常耻辱的一年。本来应该让大公司解雇他们的高管，而不是以“经济不景气”的名义剥夺对生态体系的投资，这与其说是事实陈述，不如说是为了继续将更多资金投入到那些缺乏持续增长能力的公司中去的借口。
这还没有考虑过去十年科技行业存在的问题给社会所造成的损害。有哪些公司因为大部分资金流向了头部企业而没有成立起来？有哪些伟大的想法没有得到实现，或者很久以后才会实现，就因为数十亿美元被投入到加密货币或描述模糊的“人工智能”产品之中？有多少功能性企业因为盈利对风险资本家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而未能扩大规模？这些都是我思考了很久但却没法回答的问题。
这些无度行为的结果是早就了这样一个创业生态体系，高调、有钱有权的那帮人正在疯狂地烧掉尽可能多的钱，而成千上万的人还在一边替他们鼓掌。
当然了，一个更好的科技产业可以（而且应该）摆脱这种经济恐慌。风险投资应该重新调整，把投资期限拉长，并专注于拥有有效商业模式的企业。目前，甚至都很难将风险投资看作是资助初创企业的力量。如上所述，绝大多数的创业资金并不是投入到小公司，而是将较大的公司发展成可以面向公开市场发售或卖给其他公司的公司。
一个更好的科技行业应该是这样的，大部分的资金应该投入到这个生态体系的种子期与早期阶段，应该把注押在他们感兴趣的公司身上，让这些初创企业能够起步，要理解任何进一步的融资都将基于实际的、真实的盈利能力，并且必须找到一条通往长期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这会激励真正的冒险与创新，同时抑制公司增长过快的趋势。在 e/acc 那帮人看来，这是“减速思维”，但其实际结果将是一个更强大、更好的科技产业，能够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而不是想办法给我们的生活增加各种不同的费用。
如果科技行业的风险投资家必须每年以“创新”的名义投资上千亿美元，他们应该把钱投向那些新想法和新公司，而不是把数十亿美元投给同样的一批后期阶段公司，这只会让整个行业停滞不前。如果真的想要“加速”科技业的发展，应该给那些年轻有想法的人更大的支持和激励，让他们去创造新事物，而不是一味地把更多资金投入给像马斯克或Adam Neumann这样已经被认可的创始人。
马斯克跟 e/acc 那帮信徒一样，对自由利率派对的结束深深感到恐惧，就像 Insider 的 Linette Lopez 所说那样，他的全部财富都建立在“利率接近于零的温和经济”之上。 Twitter 的交易肯定会成为史上最糟糕的收购之一，我认为这是科技行业从上烂到下的象征。这家公司已经亏损，却被一个放弃尽职调查的人，而且除了对“觉醒思想病毒”表示担忧以外毫无计划的收购，而Andreessen Horowitz还给这家投了 4 亿美元。如果换作在正义的科技经济里，风投精英会告诉马斯克“没门”，迫使他去寻找别的资金，或者就像普通创始人必须做的那样，用其他方式去证明为什么他有能力让这这笔交易变得有利可图。
更糟糕的是，Lopez报道称，马斯克“奇怪地现金不足”，他63%的特斯拉股份“被抵押作为某些个人债务的担保”，而这个人自己还在抱怨工人懒惰，同时靠贷款和政府补贴来维持自己。马斯克被吹捧为有远见的创始人和精明的商人，但他的商业帝国跟那些依赖于有限合伙人源源不断的资本流来为“后期阶段初创企业”（ 这些所谓的“后期创业公司”实际上是那些本来早就该找到盈利模式的常规公司了）注入资金的风投公司没什么两样，都已经是摇摇欲坠的了。
马斯克确实是风险投资腐朽的怪诞象征——对你喜欢的创始人加倍、甚至三倍、四倍地下注，而不是把钱投给好的想法或健全的企业。
在过去 14 年的时间里，风险投资让科技行业对股权融资形成了依赖，然后重新定义了“初创企业”与“颠覆”这样的词语，通过无需建立可盈利的企业这样赤裸裸的不公平竞争优势来取得市场主导地位。虽然这也创造出蓬勃发展的科技劳动力市场，但代价是不断的大肆招聘与大规模裁员，导致了光是 2023 年就有近 25 万名科技员工失业。
拯救硅谷
不管安德森之流是什么，他们都不属于“乐观主义者”。这些人并不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变得更小或者联系变得更紧密而奋斗。他们的战争是一场软件毒害社会各个角落并将之货币化的战争，钱流回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反过来又会给你的日常生活增加更多的成本。他们的影响力让科技行业偏离了正道，他们不再开发能够加深人类体验的软件，不再通过化解烦恼、建立联系并让我们的生活从根本上变得更加美好，从而为我们赋权，让我们富足。
那些不惜一切代价换取增长的人是反创新、反劳工和反创造力的。他们之所以认为 ChatGPT 与Midjourney足以替代掉作家和艺术家，因为他们根本就缺乏任何的创造力，就是作为一些无趣的容器而存在，囤积着更多的资本和注意力，希望这能让他们忘记自己根本就没有创造过任何东西。
一些风险投资家崇拜一台可以创造出别人想法的没有灵魂的复制品的机器，这不足为奇。他们就是这样在没有任何自己的想法的情况下建立起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帝国的。
真正的技术乐观主义者——真正对更好的科技行业感兴趣的人——应该推动风险投资行业不要坐在自己的钱堆上，而应该专注于为新想法和新的创始人提供资金。科技热潮源自像YCombinator这样的加速器（这里诞生了几家无聊但对社会有用的，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比如 Stripe、Dropbox 和 Gusto），它们几乎完全专注于种子阶段的公司，我相信这才是真正的未来所在，而不在于告诉你工人是懒惰的，人工智能是上帝的右倾煽动者手里。
一个更好的科技行业是年轻、充满活力、专注而有趣的。更好的科技产业是为真实的人们创造产品，而不是替风险投资营销和销售的象征性工具。更好的科技行业会创造出财务状况良好的公司，这其中绝对有风投的一份（不放手，红杉资本早在 1996 年就资助了英伟达）——如果他们想要冒险，就应该拿具备社会前景的伟大想法去冒险，而不是把注押在第三次或第四次行骗的人身上。
硅谷需要回归到建设未来的正道上，而不是让科技行业和这个世界陷入重新想象现在的泥沼。这是摆脱沉醉于增长的软件行业的恶性存在的唯一办法——也是过去两年未能在不造成伤害的情况下保持重要性的科技行业翻篇的唯一手段。
译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