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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象征着生机、环保，但是对于那些本应由冰雪覆盖的雪山，绿色的出现并不是什么令人兴喜的事情。继南极变绿、开花和北极出现巨洞之后，气候变化在雪山之上又秀了一把存在感。

编译 | 王昱

审校 | 栗子

绿化的阿尔卑斯山

山地最能体现生物多样性的区域之一，但也是受全球变暖影响最大的生态系统之一，在山区，气候变暖速度大约是其他地区的两倍左右。

阿尔卑斯山多以银装素裹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但在全球变暖的浪潮之下，这座滑雪胜地也难以幸免。阿尔卑斯山的积雪正在因气候变化逐渐减少，但这并不是最显著的变化。最近，来自瑞士洛桑大学（University of Lausanne）和巴塞尔大学（University of Basel）的研究团队发现，从1984年到现在，在阿尔卑斯山树木线以上的地区，植被量增加了近80%。

山脉地区海拔变化剧烈，海拔越高、温度越低，自然条件越恶劣。在树木线以上，树木难以生长，但气候变化补气了植物生长所缺失的条件，让树木的领地不断扩张。这项新研究的第一作者、巴塞尔大学的助理教授Sabine Rumpf表示：“在阿尔卑斯山，变化的规模绝对是巨大的。”植物正在扩张自己的领地，植被也愈发茂密繁盛。

绿色区域表示植被增加的区域。图片来源：原论文

先前的研究已经开始关注全球变暖对高山生物密度和植物物种种类分布的影响，但却从来没人全面分析过阿尔卑斯山脉上植被生产率（vegetation productivity）的情况。而这次研究团队分析了阿尔卑斯山脉1984～2021年间的高分辨率卫星图像，发现在树木线以上的区域，植物生物质量在超过77%的观测区域都有所增加。科学家把研究成果发表在《科学》杂志上。

植物生物质量增加，代价却是生物多样性的下降。原本，高山植物在极端环境下，适应了恶劣的生存条件，但在相对温和的环境下下，它们与其他植物相比竞争力不强。因此，当气候条件改变时，这些适应高山环境的植物就失去了优势，逐渐在生存竞赛中出局。阿尔卑斯山脉独特的生物多样性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融化的积雪

不过，卫星数据也显示，在植被大幅增加的同时，树木线以上的积雪覆盖面积并没有大幅减少。在排除了1700米以下难以研究的冰川和森林后，研究团队发现，在他们的研究区域中，积雪覆盖面积仅减少了10%左右。

虽然听起来不多，但这依然是一个令人担忧的趋势。

由蓝到红，颜色越靠近红色表明该区域全年积雪率下降得越多。图片来源：原论文

“之前的卫星数据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趋势，”本文主要作者之一，巴塞尔大学的Antoine Guisan教授解释道。“也有可能是因为以前研究的卫星图像分辨率不足，或者是研究考虑的周期太短。”

卫星数据只能反映特定区域有无积雪覆盖，无法测量积雪的深度，而地面研究展现的趋势同样不容乐观。巴塞尔大学的Grégoire Mariéthoz 教授介绍说：“多年来，地面测量表明，在海拔较低处，积雪深度已经下降了。这种下降已经导致一些地区失去了积雪覆盖。”

但积雪面积减少幅度和植被覆盖的增幅之间，其实并没有显著的相关性。研究发现，植被覆盖增加主要是由于夏季气候变化，延长了植物的生长期，加快了植物光合作用的速度；而积雪减少主要是因为山脉降水形式的改变，在阿尔卑斯山中，降雨的比例正在上升、降雪的比例正在下降。

从某种程度上说，绿色象征着“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生机，逐渐变绿的阿尔卑斯山也的确能从大气层中固定更多二氧化碳，但这些在生态环境变化带来的巨变面前显得不过是杯水车薪。随着阿尔卑斯山越来越绿，反射性积雪面积进一步减少，这将让山脉吸收更多热量，加剧阿尔卑斯山脉的变暖过程。而这一过程中伴随的冰川融化和冻土解冻，也会导致更多的滑坡、落石和泥石流。而我们也会逐渐失去这一不可多得的滑雪胜地。

封面来源：Sabine Rumpf

参考论文：

https://www.science.org/doi/10.1126/science.abn6697

参考链接：

https://www.eurekalert.org/news-releases/953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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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赵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