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5月7日傍晚,美国主导下的北约军队,对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进行轰炸,导致三名记者不幸牺牲。面对中国的追问,美国却只是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战争造成意外伤亡是难免的。当时的曹晓风,正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任助理研究员,她亲眼目睹了身边的美国人,对此事的漠然态度。
2001年,“9·11”事件发生后,美国社会一片哗然。当时曹晓风所在实验室里,连最懒散的美国同事都为此排队4小时去献血。面对两起事件,美国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曹晓风深刻认识到: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是有祖国的。也因此,她做出了人生中的一次重大选择——放弃在美国前景光明的事业,全职回国,在中科院遗传与发育生物学研究所开展科研工作。
在曹晓风的人生中,诸如此类的选择还有很多,而驱使她做出这些选择的原因,正是她对祖国与科学的热爱。
遵从内心,做好人生中的每一次选择
曹晓风的第一次人生选择,是专业方向。
在她的观念中,人一定要做自己喜欢与擅长的事情,至少避免不擅长的事。1984年,曹晓风顺利考入北京大学生物系,然而她不久便发现,自己实在不擅长做动物实验,拿着蛤蟆手就抖。“比起动物学方向,也许自己更适合植物研究。”因此在本科毕业时,她毅然决然放弃了当时的研究方向,前往闫隆飞先生的实验室从事分子生物学方向的研究。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曹晓风在分子生物学方向表现出极大的天赋,并更加明确了自己今后的人生方向。。
1995年,在北京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曹晓风,得到公派留学机会,到英国约翰·英纳斯中心做访问学者研究。一年访学期限将满,回国还是留在国外?曹晓风面临选择。当时,选择继续留在国外的访问学者并不在少数,但内心的原则告诉曹晓风,自己是公派的,绝对不能一走了之,于是公派结束后她毅然回到了祖国。
1999年,曹晓风受聘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任助理研究员,开始深耕表观遗传学领域,开展科研探索。在这一平台,她与Steven Jacbosen研究员一起研究DNA甲基化产生、维持和重新甲基化的分子机理,在Science、PNAS和Current Biology等学术刊物上相继发表了12篇DNA甲基化相关的论文。在美国科研界逐渐崭露头角的她,如果继续留在当地发展,前途可谓一片光明。但在出国访问、求学的多年间,她清醒地意识到,虽然科学无国界,但无论大家的学术观点、科研合作多么默契,在国家和民族利益面前,始终不在一个政治阵营里。在这一背景下,她毅然决然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科研成绩斐然,且不忘为女性科研工作者发声
2003年曹晓风回国之初,我国的表观遗传学研究才刚刚起步,她本可以继续她所擅长的DNA甲基化研究,但她不想始终依附于他人的研究,决心开拓出一个全新的科研方向。在这一决心的驱使下,她结合国内实际情况,以拟南芥和水稻为材料,开创性地研究植物组蛋白甲基化和小分子RNA等调控植物生长发育的影响和调控机理。
回国后,曹晓风一刻都不曾停歇,经常和团队前往全国各地考察。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她及她带领的团队累计发表同行审议的SCI论文90篇,其中以通讯或第一作者 (含共同) 在Science、Nature Genetics 等国际著名刊物上发表高水平学术论文50篇。她先后担任国际植物表观遗传学专家委员会委员、欧盟FP7植物表观遗传学项目国际咨询专家,奠定了我国在国际植物表观遗传学研究领域坚实的基础。
2015年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之后,曹晓风开始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更多的女性科研工作者发声。
作为中国女科技工作者协会副会长,她始终清楚自己身上的职责。她说:“一个好的组织就相当于娘家,给我们女科技工作者做后盾,让更多的年轻女性能够有很好的发展机会。”作为中国科协210个全国学会中唯一一家女科技工作者团体,中国女科技工作者协会现在有会员单位45家,其中11个全国学会专门设立了女性工作者分会。中国女科技工作者协会每年定期举办学会活动,把大家团结在一起,让更多年轻女科技工作者有了良好的平台相互交流学习。
铿锵玫瑰,竞展芳华。如今57岁的曹晓风仍旧在科研一线耕耘着,她让更多人看到了科学里的女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