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咱们说到,人类在学会驯化动物之后,真正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那我们就来盘点一下,这些家禽家畜们又是怎样走进咱们人类社会的。
首先这个时间点出现得很早,也就是当农作物成为人类主要的食物来源时,人类对动物的驯化也就一并出现了。目前所有的家畜,它们的祖先都不超过12000年。还记得上回书我们经常提到的那个时间点吗?没错,12000年前。
当农业出现之后,我们只用了几百年就快速驯化了四种动物,它们分别是11000年前被驯化的山羊和绵羊、10500年前被驯化的猪、10000年前被驯化的牛。我们现在主要当成功能动物而非食物的马直到5000年前才被驯化。
其实除了美洲之外的全球大部分地区,这五种动物都被用作工具,而不是肉食。人们用它们扛东西、耕地,或者利用它们的奶和毛皮做有用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吃掉它们的。另外,还有十几种驯化的动物只在某些特定的地区出现,比如骆驼、驴、兔子、豚鼠、鸡,还有狗。
与驯化植物相比,驯化动物当然得有技巧和运气。毕竟植物不会跑嘛。因此人类之所以选择这些动物来驯化,它们必然具备一些优势。首先,您必须得能适应圈养生活。举个反例,斑马就是一种非常不好驯化的对象,它们如果被关在一起,要不就是互相咬到重伤,要不就是赌气一口不吃,直到饿死。其次,得容易控制。这主要依赖于群居性,有群居性的动物会自动找一个首领,然后跟着它,人类只需要把首领控制住,就相当于一并控制了几百个个体。当然很多时候,人类在某种程度上,也扮演了首领这个角色。
如果是用来吃肉的家畜,还要求体型中等、耗能低。体型太大的呢,长得慢,比如说要养五年才能杀了吃肉,咱等不起;可如果体型太小了,基础代谢太高,要吃太多的饲料,养不起,不划算。而反刍动物,比如说牛,就满足能耗低的特点,它们靠着反刍就能尽量吸收植物纤维里的能量。关键是它吃的与人类不冲突。
在所有人类驯养的动物中,狗和鸡算是两个特例。狗其实早在16000年前就被驯化了。当时,它们起到了半个猎人的作用,和狩猎采集的人们一起共生,就像童话里那样王子和公主,呃不,猎人与狗狗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惜啊,这些猎手一样的狗狗并没有一直留下后代。我们今天所有的狗狗,都是距今7000年前的一批基因变异狗的后代。它们变异出了一个重要特征——可以消化淀粉。这样一来,狗就可以吃粮食了,虽然在食谱上和人类有交集,但也能更好地与人类一起生活在农业社会了。
家鸡和其他禽类一样,本来属于高能耗生物,不该被驯化。但它身上也发生了两个重要的基因突变:一个是季节性交配的特性消失了,全年都可以下蛋了。这太好了!谁会养一年只下两次蛋的鸡呢?另一个就是,影响胰岛素信号通路的基因发生了变异,说白了就是特别容易长胖。这才是高效的蛋白质提供者的基本修养嘛。
无论是驯化植物还是驯化动物,我们依然都是在适应环境,人类是站在了食物链顶端。但无法也不可能孤立生存。别忘了,咱们体内还有上百万亿个微生物呢。所以,对它们好点儿,这年头谁求不着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