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庆阳:丝绸古道,佛教文化璀璨,镇原玉山寺石窟的别样繁华

甘肃省庆阳市镇原县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战旗鼓鼓、僧侣熙攘、驼铃声声的壮观场面虽然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烟中,但是车辙的痕迹、史书的记载依然存在着,专家的论证更是令人信服。镇原县自东向西,石窟竟然多达15处。古道上的岩石土块层和车辙印记清晰可辨,茹河两岸的佛教遗址星罗棋布,美景应接不暇,印证着"丝绸之路为宗教之路、石窟之路”。

一.玉山寺石窟的修

玉山寺石窟建造于镇原县彭阳乡政府以西2公里处的茹河北岸砂岩崖上,该石窟东西长大约为40米,开凿在距河床20米高的泥质黄砂岩上,据考证此石窟是在宋、金时期开凿的,明清时期由人修缮。1993年成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但是现在门前却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过了北石窟寺,不远处就是玉山寺石窟。从整体面貌来看,玉山寺石窟应该是废弃很久了,它是依山开凿的,窟与窟之间间隔小,别有洞天。只可惜石窟内的佛像已经残化,给世人留下了诸多念想。

关于玉山寺的建造并没有太多的记载,我们只能根据碑记内容和雕刻造像风格等方面进行分析,此窟最早开创于宋金时期,明清时期加以修饰。在北宋建立的初期,宋太祖下令修改后周世宗的抑佛政策,停止对寺院、佛像的废弃,使佛教再度兴盛起来。其后宋真宗既崇道又佞佛,他认为“释道二门,有助世教”,在他的提倡下,佛教大兴发展。就在当时在这种大的历史背景的带动下,陇东地区兴起了修建石窟之风。目前在镇原境内宋代石窟就有十几处,玉山寺石窟就是其中之一。

二.玉山寺石窟的概况

玉山寺原来一共有5个石窟,由东至西依次编为1到5号。因为石窟所在的崖面被凿成了“一”字形,所以除了1号窟的开口朝西以外,其余四窟开口全都是朝南。只有1号和5号窟残缺严重,2号至4号窟保存得比较好,现共留存石雕造像82身,完好保存的藻井约有30平方米,壁画约15平方米,但是壁画已经脱落,无法识别出具体内容。玉山寺石窟的彩塑造型非常优美,色彩鲜丽,造像主要有佛、菩萨、天王、力士、比丘、化生童子、供养人等,造像高度在52到75厘米之间不等,造像各自或坐、或立,姿态百千。佛像和菩萨造像体态消瘦,面容秀丽,和蔼慈祥,衣饰华丽。

1号窟呈窑洞形,窟约1.95米高,1.72米宽,1.14米深。窟内没有任何造像的痕迹,我想它大概是禅窟或者生活窟。

2号窟呈平面长方形,大约6.8米深,2.95米高,4.1米宽,内凿有圆拱形的藻顶,但损毁严重。窟内后壁有须密座3个,主佛像已经丢失了。两侧墙壁各有一排浅龛,每排5个。龛内都凿有一尊半浮雕的菩萨像,只见众菩萨头戴八卦帽,身穿通肩外衣,袒胸露肌,双足交迭而坐,有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有的双手放在膝上,有的双手放在袖中静静端坐,有的抚指若有所思,姿态各异。

该窟外两侧墙壁上各凿有一浅龛,龛内各雕有一尊天王像,东侧天王像风化损失严重,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西侧的则保存完好,仍可见天王一手向上托起,一手抓着腰带,隆眉蹙目,威武雄伟,有着势不可挡的意气。

3号窟也是平面长方形,人字形坡顶,窟内的浮雕仍留有最早的颜色。该窟6米深,3.6米高,4.5米宽。正中间的佛像也已经丢失了,两侧墙壁均凿有三层浅龛,第一层为5龛,第二层为6龛,这两层每龛内各雕了一尊坐佛。佛皆双足交迭盘膝而坐,袒胸,有的合掌于胸前,有的袖手放在膝上,其面目神态各异,或沉思,或含笑,有所悟者,悟思而不露者,十分传神逼真。第三层是一层长方形浅龛,内雕有10尊武士立像。众武士有的身披盔甲,手持武器,有的徒手握拳,怒目而视,威武逼人。门内两侧雕有8身佛像、弟子和菩萨。总计此龛现在共保存雕像50身,是玉山寺石窟中造像最多的龛。

4号窟的形状、大小与2号窟相似。窟正中的佛像已经没有了,仅余坛基和彩绘背光。两侧各有两排长方形状的小龛。每龛有菩萨5尊,其神态造型和风格大致和3号窟相同。坛基两侧汇有天王像。4号窟顶部的藻井非常漂亮,绘有花朵和8种飞禽走兽。4号窟的藻井和浅龛中的石雕泥塑像是整个石窟中保存最好的。

5号窟由于常年受河水冲刷,现在已经变成了空窟,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三.玉山寺石窟的现状和意义

玉山寺石窟在九十年代就已经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了,可是现在为何是一幅衰落的面貌?是当地政府的保护力度不够,又或是自然灾害的力量太过于强悍。其实当地政府可以把和玉山寺相似相近的石窟加以修缮,然后借着北石窟一起打造属于自己的石窟品牌,重现当时宏伟的石窟群,重新恢复昔日丝绸古道上的繁华。这也有利于发展当地的经济,带动人民保护了解石窟造像艺术。

玉山寺石窟背靠着青山,底下茹河流淌而过,处在峭壁之上,地势极为险峻。由于石窟下面被河水长时间地冲刷,石壁已经坍塌了,整个院落宽不到三米,最窄的地方是4号洞窟,门前只有二尺宽,以致于我们没有立脚之处可以拍摄正面全景。5号洞窟已完全处于绝壁之上,成为悬空窟。如果没有吊索或者梯子,游客是没办法上去的。我们只能望着空荡荡的洞窟想象着它曾经的盛况。

镇原自古以来就是丝绸之路的重镇,再加上宋金时期佛教艺术在当地十分盛行,这就造就了茹河流域大大小小的石窟遍布。丝绸之路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带来了新的文化,产生了佛教文化与其他文化相融合的结果。从玉山寺石窟的造像题材、彩塑风格等方面来看,这座石窟至少有900多年的历史。它是宋金时期陇东黄土高原上劳动人民创造的文化艺术作品。对研究镇原甚至甘肃地区的佛教石窟历史有着重要的意义。玉山寺石窟的开凿是佛教传入陇东地区后,与当地本土文化相互融合的结果,有着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典型的民间特色。

玉山寺石窟亦可以看作是北石窟寺的延续,北石窟兴建于北魏,盛行于唐代,在宋金时期逐渐失去了以前的盛况,石窟艺术新意减少。因此陇东人民又开始在茹河地区选择有利位置重新开凿具有时代特色的石窟。除了玉山寺石窟之外,沿途还有洛阳寺石窟、石空寺石窟、万佛洞石窟、永乐寺石窟等,这些都可以算是北石窟造像艺术的延续。 而且从玉山寺石窟中的人形坡顶结构的屋顶形式可以看出,它是由当地平民百姓集资开凿的具有当地文化的民间石窟,不是拥有官方背景的石窟。

走进石窟后,发现长期被遗弃的它只有零星的香火熏染与人间烟火气。被惊起的麻雀寂静了时光,抬起头看了看石窟里褪去繁华色彩的壁画,那一幕幕悠远而壮阔的历史,仿佛在墙上一层层地剥落。石窟幽深,不见曾经的信徒前来供奉,也许这些栩栩如生的雕像依旧在这里等待着,等待属于他们自己的信徒。

茹河依旧缓慢地流淌着,层层山岭中玉山寺寂寥地矗立着,早已看不出原来模样的佛像,只剩下轮廓。它依着山势站立在山腰上,香火曾经熏染过的印记还留在墙壁上,蜘蛛网孤单的挂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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