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简短的周末去旅行

关了闹铃,放心的睡到十点半。一夜无梦,习惯了半年,安稳的没心没肺的安眠,有人说是生活太平淡,不可否认。我的工作似乎与我的生活无关,一直自以为是的借居在小到只有名字听着稍微大气的小镇。

音乐开到最大,隔着窗帘都能知道外面有晴天的迹象,因为心里又开始按捺不住的骚动,不知道该安放到什么地方。仿佛是挂在树梢的风筝,起风时便开始敏感地挣扎。“去旅行吧,管它是一个人还是兩个人还是一群人,管它是身体去旅行或是只能心灵去旅行,去旅行吧”,这是前一个晚上在朱德庸微博里看到的句子。或许该出去走走,用一个简短的周末去旅行。

去一座诺大城市,大到人烟稀少,屋宇低矮,街道笔直延伸到地平线之下,两旁的橱窗里车水马龙,购物的人在商店里驾着各式的车购物,摇下车窗砍价。景观树的树冠上搭建着造型精美的小吃店、奶茶店、咖啡店,人们在上面闲聊休憩,暂且将它们叫做圣诞树屋吧。重要的是,我在这座城市的某个破败的公园,背靠着一尊年代久远面目模糊的雕像,在它的向阳面迎着古老的阳光午睡,完全忘切了背阴面有苔藓疯长,这是种阴险的植物,一不小心就可能让人和雕像融为一体。其实这个公园也算不上破败,只是到处流淌着让人顶着炎阳仍觉得阴寒的绿色,偶尔看见几片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枯叶,会觉得像在绿滩上见到贝壳似的惊喜。即使你是一个博物学家,也有多得你叫不上名的植物,它们像有情绪似的茂盛,填充着整个公园的色调。大概是这个原因吧,有些人迹罕至,我静静在公园边上打发了一个中午的温暖时光。没人打扰,连鸟鸣也没有。

下午我打算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棉质T恤,踏着骆驼鞋,穿越这座城市,按行程计划,会在星夜到达城市边缘的沙漠。点燃一堆篝火,喝几口烈酒,沙漠里的星空很漂亮,像后半夜的宫廷花园,处处闪着幽微的露光。然而这美景在我低头点燃第一支香烟的时刻忽略,亘古的沙漠里,黄沙湮灭了黄沙,恒久的沙子营造了恒久的孤独王国,步入沙漠的人都不可避免的沉迷其中。此时我开始怀念,我不是个很会怀念的人,我仅仅只能在一首旧识的音乐旋律里浮想联翩,然后不可救药地伤感,这情绪来得有些矫情;仅仅只能按此时心性篡改彼时的结局,带着悲壮的挽救情节,幼稚而牵强;仅仅只能在时光的倒影里,低叹逝水年华。怀念有时候像个坐在煤火炉边缝缝补补的老太婆,在她身旁的提篮中,色彩斑斓的碎花布里,总有一小块能补上破损的心情外衣。第二天,天色微明,我走出了沙漠。我知道我会不止一次的要怀念起那些沙子,我用一粒花籽换取了所有沙子中的一小粒,在月亮圆润的夜晚将它种在后园。总有一天它是要发芽的,可能是玫瑰,也可能是睡莲。

第二日的中午,我出现在这个小到只有名字稍微大气的小镇,在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集市上买米,油盐和酱醋,与买菜的阿姨讨价还价;在厨房系上油烟味浓厚的围裙,操刀弄铲。喜爱的音乐一如既往的从卧室飘来,伴我左右,从厨房的窗子往外,可以看见冬天那阴冷的面孔,俯视着热闹非凡的星期天的小镇。这个冬天,雪一直没落下来。

用一个简短的周末去旅行。很是喜欢法国诗人兰波死后,被崇拜者写在巴黎大学墙壁上的一个短句子:生活在别处。(流云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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