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集中了很多世界上最热门的旅游目的地，伦敦、巴黎、罗马等西欧名城多年称霸旅游排行榜，然而在孤独星球LP2019年十大最佳旅行城市榜单中，却被一座塞尔维亚城市诺维萨德挤进了前三，这座巴尔干小城别说在中国鲜为人知，连欧洲人都不太了解。

因为地处东西方交汇之处，塞尔维亚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经历过无数战争，被称为“欧洲火药桶”。近代的塞尔维亚与中国关系紧密，是第一个对中国真正免签的欧洲国家，自2017年免签后吸引了大批中国游客前往塞尔维亚，今年有幸去过之后不禁感叹非热门的国家才有惊喜。

诺维萨德对我们来说是座小城，却是塞尔维亚第二大城市，也是伏伊伏丁那自治省的省会，距离首都贝尔格莱德仅1小时车程。宽阔笔直的大道，整齐现代的房屋，行色匆匆的俊男靓女，这座城市的第一眼虽然没有首都的繁华与时髦，却年轻而富有活力。

我住的酒店在诺维萨德近郊，短短半小时之内也可以步行到老城中心。主要道路两旁建筑大都简单朴素，从外形看年代并不久远，现代的商场、超市与欧洲其他城市无异，甚至有些还挂着汉字大招牌。这里的物价比首都更低，6元一杯咖啡，人均一百的精致晚餐，两三百就能住上不错的酒店。身处欧洲，却比中国还便宜。

越接近老城街巷就变得越来越窄，房屋也看起来越来越古旧甚至有些残破。街区中散落着不同年代不同风格的教堂，街巷中隔三岔五会有些涂鸦，与周边小而美的咖啡馆配起来还略显时髦。街边有些老人在卖些散装的烟卷、自制的肥皂。晨光中小巷中三三两两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恍惚中有点回到八十年代的感觉。

老城的自由广场是城市的中心，曾以茜茜公主的丈夫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名字命名。广场四周聚集了城市最重要的建筑群，新文艺复兴风格的市政厅建于1895年，前面树立的铜像是曾担任诺维萨德市长的斯韦托撒·米利奇，他因推崇自由与平等而被人铭记。

对面是天主教玛丽大教堂，华丽威严的建筑风格，高耸入云的尖塔在东正教圆顶洋葱头教堂为主的国度非常惹眼。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流离失所的天主教徒集资修建了这座教堂，历次战争中屡遭损毁，直到19世纪完全重建。

经历过罗马人、土耳其人、匈牙利人走马灯式的异族统治，战火的洗礼让很多古迹随风而逝，但也为诺维萨德留下了丰富而多元的文化，这座城市也因为充满艺术气息而被称为“塞尔维亚的雅典”。广场入口处的国家大剧院是诺维萨德新的骄傲，而另一端餐厅酒吧林立的古老小街则承载了人们更多世俗的快乐。

城外多瑙河与巴奇卡运河的交汇处，耸立着城市的守护神彼得罗瓦拉丁要塞，也是诺维萨德最著名的城市地标。始建于罗马时代的要塞几经摧毁，反复重建，才有了今天雄伟的模样，屹立于多瑙河右岸，粗犷苍凉，从桥上可以看到要塞最壮观的全景。

现在的要塞主体大多建于17世纪，是奥匈帝国对抗奥斯曼帝国的前沿阵地，军事地位十分重要，所以有人称之为”多瑙河上的直布罗陀“。走进去才发现面积十分广大，山坳间散落着残破的巨石，残垣断壁盘根错节，据说地下还有几十公里废弃的隧道，都是当年战争的遗产。

登上要塞，遥望对岸的诺维萨德老城，脚下宽阔的多瑙河在此奔腾而过，匈牙利大军曾与土耳其人在此厮杀，北约的轰炸机也曾在此投下成百上千枚炸弹，河面上还能看到被炸毁的桥梁残骸，据说就是为了让后人铭记战争的残酷至今没有修复清理。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要塞钟楼上的大钟有些与众不同，分针短时针长，与普通钟表正好相反，据说当年是为了让多瑙河上的渔民更准确看清楚时间，现在反而成为人人打卡的网红景点。

现在要塞当然已经没有任何军事功能，内部大部分被改造成为游客服务的餐厅、商店，还有一部分免费提供给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作为工作室，遇到个雕塑家曾经来过中国，连声说中国了不起以后还会大发展。

夕阳西下，艳丽的晚霞将多瑙河点燃，朋友们举杯相庆，恋人们深情相拥，城堡被浪漫温馨的气氛包围，很难想象这曾经是塞尔维亚最凶险的前线，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战争，没人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时代，但人们可能正感受最美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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