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子·忆旧

【宋】仲殊

数声啼鸟怨年华。

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绿杨堤畔问荷花：

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注释：

南柯子：又名《南歌子》，唐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
怨年华：此指鸟儿哀叹年光易逝。
凄凉时候：指天各一方的凄凉的日子。
散：一作“衬”，送。
年时沽酒：去年买酒。
那人家：那个人么？指作者自己。家在此处是语尾助词。

题目是“忆旧”，写词人在夏日旅途中的一段感受，反映他眷恋尘世往事的复杂心境。

开篇两句如电影镜头，映出一个云游四方的僧人，两句写出了一幅山水映带的风景画面，这画面隐衬出画中人在孤身行旅中的寂寞感。

鸟啼花放，原是快意畅游的大好场景，可对一个弃家流浪的行脚僧人来说，感到的却是“凄凉时候”，我们可看出这位出家人毕竟还是六根未净，对浮生的坎坷命运仍然未能释然于怀。

下片还是以写景的偶句对起，进一步以“残月”“晓霞”点明这是一个夏天的早晨，白露泠泠，清风拂拂，残月方收，朝霞徐敛，词人继续行走在没有归宿的路上，他一面欣赏着这清爽夏朝的旅途光景，一面也咀嚼自己长期以来萍踪无定的生涯况味。

“绿杨堤畔问荷花”，这一问多有情趣！“问荷花”，显出了词人清操越俗的品格，暗示出只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才配作自己的知己。

诗人欣然向荷花发出问话：“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那人家”是自指，“家”在此用作语尾词，是对“那人”的加强语气。意思是“你还记得年前到此买酒喝的那个人么？”即景生情，寓情于景，于情景相生中见出僧挥的性格、风趣，和他那任真自得的飘洒词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