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27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简称《规划》），提出“建设数字中国是数字时代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引擎，是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的有力支撑”。我们认为《规划》的提出将进一步促进我国数字经济的发展。

► 在目标上，《规划》提出到2025年，基本形成横向打通、纵向贯通、协调有力的一体化推进格局，数字中国建设取得重要进展。到2035年，数字化发展水平进入世界前列，数字中国建设取得重大成就。

► 在布局上，《规划》提出数字中国建设按照“2522”的整体框架进行布局，即夯实数字基础设施和数据资源体系“两大基础”，推进数字技术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深度融合，强化数字技术创新体系和数字安全屏障“两大能力”，优化数字化发展国内国际“两个环境”[1]。

如何看待未来数字经济的发展潜力？实际上，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美国，数字经济都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来源。（1）数字经济增速高于GDP增速。2021年，我国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达到45.5万亿元，同比增长16.2%，高出实际GDP增速7.8个百分点。2021年，美国数字经济增加值为2.5万亿美元（2012不变价），同比增长9.8%，高出实际GDP增速3.9个百分点。（2）数字经济在GDP中的占比提升。a）2021年，我国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为39.8%，较2020年提升1.2个百分点，较2019年提升3.6个百分点。分类别来看，产业数字化的发展更快。2021年，我国数字产业化规模为8.4万亿元，占GDP比重为7.4%，较2020年下降0.1个百分点；产业数字化规模为37.2万亿元，占GDP比重为32.5%，较2020年上升1.3个百分点。b) 2021年，美国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为12.9%，较2020年上升0.5个百分点，较2019年上升1.4个百分点。

由于中美两国对于数字经济的统计口径有差异，不能直接比较。相对来说，我国数字经济的统计口径要大于美国数字经济统计口径。（1）根据信通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1）》，我国数字经济统计口径包括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个部分。数字产业化部分是将电子信息制造业、基础电信业、互联网行业、软件服务业的增加值加总得到。产业数字化部分衡量传统产业产出中数字技术的贡献，通过增长核算模型（KLEMS）测算各行业的ICT投资额，再进行加总得出。（2）美国经济分析局是将信息产业增加值按照国民经济统计体系中各个行业的增加值进行直接加总。在美国经济分析局的测算中，数字经济包含四个方面：基础设施、电子商务、收费数字服务、政府非国防数字服务，其中前三个占据了99%以上的数字经济产出。在可比口径中，根据信通院发布的《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2022）》，2021年美国数字经济规模为15.3万亿美元，高于中国的7.1万亿美元；美国数字经济占GDP比重超过65%，高于我国的39.8%。

在GDP核算中，有研究表明数字经济的统计有可能被低估。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索洛曾指出“计算机带来的改变无处不在，但在生产率数据上无法体现”[2]，对此一种解释是GDP核算方式低估了数字经济的经济贡献。实际GDP是名义GDP除以物价平减指数得到，而数字经济使得这两方面的核算都有挑战。为了应对数字经济发展对GDP核算带来的挑战，2022年11月，《关于数字经济发展情况的报告》指出，要“完善数字经济统计监测，积极开展数字经济统计核算与分析，完善数字经济统计方法制度，及时反映数字经济发展态势”[3]。

► 名义GDP低估。从消费者角度看，数字经济带来新产品和新服务，而且通常是免费的，此时价格不能反映其经济贡献。根据测算，如果将数字经济的“免费”商品和服务包括进来，美国2005-2015年的实际GDP平均增速将从1.42%上升到1.53%[4]。从投资角度看，数字经济带来无形资产（如专利、软件、数据、客户关系、组织资本等）崛起，难以衡量其价值，对传统的GDP核算带来挑战。根据测算，美国个人账户的数据资产价值从2002年的840亿美元增长到2021年的1860亿美元，年均增长4.2%，约是私人部门固定资产投资的5%[5]。

► 价格高估。数字经济创造出新产品，价格低于已有产品，而在物价统计中并不包括这部分新产品，会造成物价水平偏高。有研究表明，由于统计上未包含新产品，造成2005-2015年美国PCE通胀偏高0.1个百分点[6]。另一项研究表明，这种价格效应造成美国实际GDP在1983-2013年每年低估了0.5个百分点[7]。

展望未来，我们认为，我国数字经济将保持快速发展。根据2021年发布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我国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重将从2020年的7.8%增长到2025年的10%。根据《中国数字经济前沿（2021）》的测算，十四五期间我国数字经济年均名义增速将达到11. 3%。

政策方面，2022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提升常态化监管水平，支持平台企业在引领发展、创造就业、国际竞争中大显身手[8]。2023年1月，国务院常务会议也提出要支持平台经济持续健康发展[9]。2023年1月，2022年金融统计数据新闻发布会提出，我国大型平台企业的金融业务整改大多数问题已经基本完成，下一步将提升常态化监管水平，支持平台企业加强技术创新[10]。地方政策方面，2023年1月，浙江省政府工作报告提出2023年力争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增长10%，高出GDP目标增速5个百分点；到2027年，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超过1.6万亿元[11]。

本期的商业动态梳理发现，海外反垄断方面，博通、Alphabet、PayPal等大型科技公司在英国、美国、德国、印度等地遭遇新的反垄断调查，原因包括限制竞争和创新、偏袒自身产品、限制用户选择等。在数据和隐私保护上，科技公司面临爱尔兰、法国、美国的处罚。经济方面，2022年12月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值有所上升。到2022年底，流通中数字人民币存量是136.1亿元。国内政策方面，《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办法》发布，加强个人信息权益保护，规范个人信息出境活动。工信部、网信办等十六部门联合印发《工业和信息化部等十六部门关于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了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总体要求，并在两个层面明确了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七项重点任务。国际政策方面，在数字经济风险防范方面，迪拜监管部门颁布条例加强虚拟资产监管，英国财政部制定加密资产监管草案并公开征求意见，美国白宫发布降低加密货币风险路线图。在数字经济发展方面，欧盟“数字十年之路”计划正式生效。

图表1：我国数字经济增速和GDP增速

资料来源：iF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表2：美国数字经济增速和GDP增速

资料来源：iF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本期梳理海外反垄断观察发现，博通、Alphabet、PayPal等大型科技公司在英国、美国、德国、印度等地遭遇新的反垄断调查，原因包括限制竞争和创新、偏袒自身产品、限制用户选择等。

在数据和隐私保护上，科技公司面临爱尔兰、法国、美国的处罚。因为发生用户数据泄露，T-Mobile受到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调查。Meta由于旗下通讯软件WhatsApp违规使用用户数据被处以550万欧元罚款。苹果公司因在未经用户许可下使用广告跟踪标识被法国监管部门处罚800万欧元。

英国监管机构宣布对博通收购VMware的交易展开调查

1月25日，英国反垄断监管机构竞争及市场管理局宣布对美国芯片公司博通以610亿美元收购云计算公司VMware的交易展开调查。该笔交易为2022年的科技领域最重大的交易之一，监管机构此举旨在调查两家美国上市公司之间的交易是否会严重损害英国数字领域的公平竞争。[12]

美国司法部就Alphabet数字广告业务提起反垄断诉讼

1月24日，美国司法部联合加利福尼亚州、弗吉尼亚州等八个州的检方对谷歌母公司Alphabet提起反垄断诉讼，指控其在过去15年中通过收购竞争对手、强制采用自身工具、操纵和控制广告竞价等方式，阻碍了互联网广告技术的竞争。检方认为这起诉讼将成为司法部门针对大型科技公司反垄断诉讼的一个重要里程碑。[13]

德国反垄断机构对PayPal展开调查

1月23日，德国反垄断监管机构联邦卡特尔办公室发表声明称将对PayPal使用条款中可能的垄断行为进行调查。该机构表示PayPal的使用条款规定，如果用户选择其他手续费用较低的支付服务，需以更高价格购买产品。这一条款阻碍了其他支付服务进入市场，最终使得商家和消费者为PayPal支付更高的手续费用。[14]

印度最高法院驳回谷歌安卓系统1.61亿美元垄断案件的上诉

1月20日，印度最高法院驳回了谷歌旗下安卓系统垄断裁决的上诉案件。去年10月印度竞争委员会因谷歌在安卓手机系统预装应用程序并利用搜索算法加强自身的软件生态，对其处以1.61亿美元的罚款。谷歌表示，这将对其的业务模式造成深远改变，或迫使其对于原本免费的应用收取许可费用，增加用户使用手机的负担，但其仍将密切与监管部门合作，尝试解决该问题。[15]

美国电信运营商T-Mobile发生数据泄露，涉及3,700万个账户信息

1月20日，美国电信运营商T-Mobile表示其数据于1月5日遭受了严重网络攻击，约3,700万个账户的用户数据遭到泄露。泄露的数据为用户的姓名、账单地址、电子邮箱、电话号码等基本信息，并不包括财务信息等敏感数据。[16]

Meta旗下通讯软件WhatsApp因违反隐私规定被罚款550万欧元

1月19日，爱尔兰数据保护委员会发表声明称Meta旗下的通讯软件WhatsApp因违规使用用户的个人数据改进服务将被处以550万欧元的罚款。该机构进一步要求WhatsApp在六个月内使其业务符合相关规定。[17]

法国数据保护机构CNIL对苹果处以800万欧元罚款

1月4日，法国国家信息自由委员会（CNIL）发表声明称，其检查发现苹果公司iPhone等终端设备中未经用户同意默认开启了个性化广告的跟踪标识，并利用这些标识收集的数据获得了广告收入分成。因此，该机构宣布对苹果公司处以800万欧元的罚款。[18]

我们构建了数字经济发展指数，以更好的反映数字经济的发展情况。首先，根据统计局发布的《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2021）》，我们基于数据可得性，选取了比较能代表数字经济发展的指标。其次，通过Z-score方法对各个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然后，通过计算指标平均值，我们分别构建了数字产品制造业指数、数字技术应用业指数、数字要素驱动业指数三个分项指数。最后，通过计算三个分项指数的平均值，我们构建了数字经济发展指数。

2022年12月，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值为-1.75，相比于11月上升0.19。其中，从11月到12月，数字产品制造业指数从-2.94上升至-2.56，数字技术应用业指数从-1.45上升至-1.22，数字要素驱动业指数从-1.44下降至-1.48。

2022年12月，浙江省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制造业工业增加值为336.2亿元，同比增长-2.4%，比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增速高2.3个百分点。2022年1-12月，浙江省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制造业工业增加值累计为3,531.9亿元，同比增长10.7%，比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增速高6.5个百分点。

图表3：数字经济发展指数

资料来源：iF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表4：浙江省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制造业工业增加值

资料来源：iFinD，中金公司研究部

数字人民币方面，从2022年12月起，金融统计数据将数字人民币数据首次纳入M0统计口径。[19]数字人民币是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与实物人民币等同。到2022年底，流通中数字人民币存量是136.1亿元，占流通中的货币总量为0.13%。

国内政策，在数据与信息安全方面，《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办法》发布，加强个人信息权益保护，规范个人信息出境活动。工信部、网信办等十六部门联合印发《工业和信息化部等十六部门关于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了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总体要求，并在两个层面明确了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七项重点任务。

国际政策，在数字经济风险防范方面，迪拜监管部门颁布条例加强虚拟资产监管，英国财政部制定加密资产监管草案并公开征求意见，美国白宫发布降低加密货币风险路线图。在数字经济发展方面，欧盟“数字十年之路”计划正式生效。

《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办法》施行

《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办法》于2023年2月3日国家网信办审议通过，自2023年6月1日起施行。《办法》目的在于保护个人信息权益，规范个人信息出境活动。《办法》明确了个人信息处理者通过订立标准合同的方式向境外提供个人信息应当同时符合下列情形：一是非关键信息基础设施运营者；二是处理个人信息不满100万人的；三是自上年1月1日起累计向境外提供个人信息不满10万人的；四是自上年1月1日起累计向境外提供敏感个人信息不满1万人的。[20]

全国工业和信息化工作会议在京召开

1月11日，全国工业和信息化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总结2022年工作，部署2023年重点任务。针对数字经济及相关方面提出以下重点任务：培育壮大新兴产业方面，将加快推动人工智能、物联网、车联网、绿色低碳等产业创新发展；信息通信业发展方面，将加快5G及5G行业虚拟专网、千兆光网、“宽带边疆”建设，6G技术研发，完善工业互联网技术体系、标准体系、应用体系及电信业务市场发展政策，强化治理，加强个人信息保护、用户权益保护、网络数据安全保障能力；促进中小企业发展方面，将开展数字化赋能中小企业、科技成果转化赋智中小企业。[21]

工信部、网信办等十六部门联合印发《工业和信息化部等十六部门关于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指导意见》

1月3日，工信部、网信办等十六部门联合印发《工业和信息化部等十六部门关于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了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总体要求，并在两个层面明确促进数据安全产业发展的七项重点任务：第一个层面围绕产业本身，明确了提升产业创新能力、壮大数据安全服务、推进标准体系建设和推广技术产品应用四项重点任务；第二个层面围绕执行的抓手，明确了构建产业繁荣生态、强化人才供给保障和深化国际合作交流三项重点任务。《指导意见》还提出了加强组织协调、加大政策支撑和优化产业发展环境三方面保障措施来保障《指导意见》落地，切实推动产业健康发展。[22]

迪拜监管部门颁布条例加强虚拟资产监管

2月7日，迪拜虚拟资产监管局（VARA）发布《2023年虚拟资产及相关活动条例》。该监管框架侧重于虚拟资产活动给市场带来的风险，并力求提供适用于各类运营和业务模型的清晰规则框架，同时在核心监管领域保证规范的市场基本标准。该条例同时还规定所有实体需要在获得监管局许可后，才可进行虚拟资产的相关业务。[23]

英国财政部制定加密资产监管草案并公开征求意见

2月1日，英国财政部宣布，针对加密资产制定草案并公开征求意见。该草案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恰当的、清晰的监管框架，在保证公司创新能力的同时，明确监管标准，保证金融稳定。该草案首次将集中式加密资产交易所纳入金融服务监管，同时将涵盖与加密相关的交易平台准入、公开报价、执行支付交易或汇款、平台运营、托管交易，或在区块链上运营节点等托管和借贷的核心活动。[24]

美国白宫发布降低加密货币风险路线图

1月27日，美国白宫发布《行政方式降低加密货币风险的路线图》。该文件指出，过去一年加密货币市场动荡，在当前的法律框架下并未对广泛的金融体系产生影响，各机构也在加强执法减少风险，但未来仍需加强监管。在未来，执法机构会投入更多资源打击涉及数字资产的非法活动，增加相关技术研发。该文件同时呼吁国会扩大监管机构的管辖范围，并立法加强加密货币公司的透明度。[25]

欧盟“数字十年之路”计划正式生效

1月9日，欧盟到2030年实现数字转型的“数字十年之路”计划正式生效。该计划由欧盟委员会、欧洲议会和欧盟成员国基于《欧洲数字权利和数字原则宣言》共同设置，重点围绕数字技能、互联基础设施、商业数字化、在线公共服务等四个主要领域。成员国将在计划生效后9个月内制定其国家战略路线，欧盟将从2023年6月起定期发布“数字十年状况”年度进展报告，以提供相关目标的更新、评估和建议。[26]

► 在大数据时代，数据是由用户行为和平台投资共同生产。Cong等（2023）的研究通过将数据采集和共享内生化来模拟平台竞争，由此为数据监管和反垄断政策提供了一个框架。研究发现，数据可以提升服务质量，导致市场力量更加集中。但是，用户在实际中并没有内部化数据的贡献，产生外部性，包括服务质量提升对其他用户的影响、市场集中、平台对数据基础设施的投资，从而导致数据收集不够有效。数据共享、隐私保护、平台承诺、数据市场等机制安排都难以解决这些外部性。因此，本文提出通过构建用户联盟，来加强数字时代的反垄断和消费者保护。[27]

► 加密货币市场的快速增长使得通过加密交易所的洗钱活动更加频繁。Cong等（2022）通过系统性的测试分析了29个加密货币交易所的虚假交易情况。结果显示，洗钱交易几乎都出现在不受监管的交易所中，它们的统计学分布情况显示这些行为不是由纯交易策略或交易所异质性所驱动的。同时还发现，这些不受监管的交易所通过洗钱交易夸大交易额，提升自己的交易所排名和市场地位。[28]

► 国际清算银行（BIS）在2023年1月的一篇工作论文中引入了DeFi Stack Reference模型说明了去中心化金融科技的技术原理和金融功能，认为DeFi包括三个层面：清算层、应用层、交互层。结算层负责完成金融交易和履行义务。应用层通过智能合约，结合了加密资产和DeFi协议，实现应用功能。交互层提供前端接口，便于用户与智能合约进行友好的交互。文章指出DeFi将前所未有地整合技术、金融和社会经济的复杂性，这将使得DeFi金融产品的解释、评价和风险评估变得越来越困难。[29]

► 稳定币作为一种解决加密货币极端价格波动的交易媒介而出现，被认为将在全球范围内为支付体系带来创新，其承诺锚定美元价格。Gary B. Gorton等（2022）的工作论文分析为什么稳定币可以在面临挤兑风险和不支付利息的情况下保持价格稳定。他们认为稳定币的持有者课题通过向其他杠杆交易者出借货币而获得间接收益，因此稳定币可以将价格保持着1美元以上。[30]

► 国际清算银行（BIS）最新的工作论文显示，由于2022年5月的TerraUSD崩溃和11月的FTX交易所破产事件，加密市场的系统性风险变得更加突出。现在去中心化金融（DeFi）的治理机制常常是中心化的：（1）任何一种加密货币的产生必然有初创团队和因此产生的一系列可交易的治理代币，这些代币由少部分人掌握；（2）加密货币的交易需要中心化的交易所和稳定币；（3）目前的交易协议还存在很多漏洞，并且广泛依赖杠杆，存在流动性和期限错配问题。文章也讨论了三种解决加密货币风险的方法。（1）禁止：这种方式可以很好地解决所有的加密货币风险，但是由于加密货币的无国界性很难执行，也会因此失去加密技术发展可能带来的创新机遇。（2）隔离：如果将加密货币交易和实体经济相隔绝可以遏制加密货币风险的蔓延和避免其无序扩张，但是这种措施的难度较大而且无法解决加密货币投资者的风险敞口。（3）监管：加强对加密货币交易的监管，但是这在一些去中心化金融交易中可能很难实现。一个可行的方案是通过央行发展一种私人数字货币的替代品，这样既可以降低支付成本，增强金融的包容性，又可以促进用户对数据和隐私的控制，并且利用加密技术的可编程性、可组合型和标记性提高实体经济中交易的效率。[31]

► 马来西亚央行助理行长Suhaimi Ali在2023年的吉隆坡MyDigital and Tech圆桌会议上提出数字化和可持续发展革命将会重塑行业发展，给企业和劳动者带来挑战。数字革命会提高劳动生产率，创造新的就业岗位，但是也会扩大专业人才的缺口，带来结构性失业。对此，必须采用“良好就业战略”来释放人类潜能，提高劳动力的灵活性和生产力，并且通过公私合作来加强对劳动者的规划和技能训练，使得教育部门的计划和未来的产业技能需求保持同步。[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