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是在海底盛开千年的“花”，不仅带给海底五彩斑斓的妆点，也给了几百种瑰丽的游鱼和缤纷的海洋生物一个家。致力于海洋保护的公益组织“亿角鲸”发现，目前多个海域的珊瑚灰化都很严重。于是，志愿者们开始像在西北大漠种梭梭一样，在海底种下一棵一棵的珊瑚。
每年秋季，都是在海里种珊瑚的好时节。2022年9月的一天，“亿角鲸”的志愿者们穿好潜水设备，带上要在海底种的“珊瑚苗”，准备下潜。这一次的珊瑚苗与以往有些不同：其中十九棵珊瑚的底托上挂好了铭牌，每个铭牌上都有一个人的名字。
这十九个人是一群海洋的远程保护者，他们利用自己敲代码的“超能力”，花了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为“亿角鲸”免费开发出一款名为“蔚蓝力量（BLUE UP）”的APP，帮助海洋保护、海底垃圾清理更加高效。海底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因为这款APP有了更多的“保护神”。
而这次浪漫的“公益研发”要从2021年7月讲起。
冰冷的代码做暖心的好事
致力于珊瑚保护和海洋清理的公益组织“亿角鲸”，一直渴望拥有一款适合宣传活动、招募志愿者的APP。但隔行如隔山，2021年7月之前，“亿角鲸”对此还只能望洋兴叹，就像没带设备的潜水者站在海边一样。
利用现代技术，打通公益组织和普通大众之间的信息壁垒，是很大一部分公益组织的梦想。对“亿角鲸”而言更是如此。要知道，“海底清理”听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却很复杂：从拥有潜水资格证到挑选合适的海域，从分析海底的垃圾种类到需要携带的工具，从海底地点的选择到整理季节、水温、洋流的情况……如果拥有一个工具，可以将这些信息准确而直观地展示给海洋爱好者，既节省了组织者和参与者的沟通成本，也明晰了公益活动的个人投入与承担风险，那就太好了。
种珊瑚和清理海底垃圾对潜水志愿者的要求都很高
2021年盛夏，十位分属不同产品线的研发同学在字节跳动内部的“跳跳糖”小程序上，看到了“亿角鲸”的这个“梦想”。从未见过面的几个人自此组成了虚拟公益小组，利用休息时间兼职为“亿角鲸”圆梦。
开发APP的工作量千头万绪、卷轶浩繁。做好事的激情熊熊燃烧三个月后，公益小组陷入了研发人力不足的困境。这款面向专业潜水志愿者的工具APP，要实现精确到经纬度的定位和标记功能，要可以自主发起珊瑚保护任务，还要匹配不同操作系统，实现起来难度不小。
公益小组成员只能找到字节跳动员工公益团队求援。弄清结症所在后，员工公益团队有针对性地在公司程序员社区发出了新一轮的“招募”，吸引到九名研发侧同学。这九位同学的加入如同一针强心剂，让公益小组在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有足够的人力实现APP的各项功能。
蔚蓝力量APP已上线苹果应用商店
今年3月1日，“蔚蓝力量”APP正式上线。从此，无论是在天南还是海北，潜水爱好者只要登录这个APP，就可以很方便地集结、集体行动拯救海洋，还可以了解各种专业知识，一起交流经验。
对于参与研发这款APP的程序员而言，也有意外收获。参与项目的宣玮说：“我儿子虽然还没上学，但也知道爸爸在做公益。看到我在家写代码时，还会劝他妈妈不要打扰我‘做好事’。”孩子变得更懂事了。
和为“亿角鲸”开发公益APP相似，在为一家名为“善淘”公益机构开发小程序时，字节研发同学关秦也是“痛”并快乐着。作为一名程序员，平时的开发工作就很繁忙，业余时间还要打开电脑写代码需要很强的动力。为了节省时间、确保小程序顺利上线，关秦和其他成员开始尝试用“产品思维”来完成这次公益任务。
用“做产品”的思维“做公益”
如果说为“亿角鲸”开发APP，是字节员工志愿者首次采用技术与公益相融合的模式，那么国内首家线上慈善商店“善淘”加入“跳跳糖公益伙伴计划”后，技术虚拟公益小组的工作方式有了更加独立的生命力。
2022年6月，关秦在跳跳糖小程序上看到针对善淘的招募，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这个活动吸引他的地方，一是可以做公益，二是可以做产品。两者结合，像一个亮闪闪的梦，吸引着关秦去大展拳脚。
基于“亿角鲸”项目的经验，字节员工公益团队在针对“善淘”项目招募志愿者时，从起步阶段就细分出项目经理、产品经理、技术研发、服务端等角色，并根据工作量预估出每个角色多少人，提供了小程序研发需求框架图。但对关秦而言，这个即将成立的团队将是什么样？仍充满了未知。毕竟，字节员工遍布国内多个城市，很难预测这个公益活动会吸引到哪些“同学”。“同学”是字节内部大家称呼同事的方式，无论职级、不管资历、也不在意彼此是否熟悉，都以某某同学互称。
最终，来自北京、杭州、成都等不同城市的5位程序员，共同组成了支持“善淘”的虚拟小组。一开始，分属不同的产品线的他们，工作节奏、代码风格各有不同。好在通过每周一次的视频会，大家逐渐熟悉起来，也更清楚“善淘”的具体需求。
“亿角鲸”小组的线下团建，大部分成员第一次见到彼此
2022年9月，在员工公益团队的“撮合”下，虚拟小组组织了首次线下团建。一顿火锅、一场飞盘，从没见过面的成员们很快熟悉了起来。关秦笑着感慨，原来在视频会探讨技术时，熟悉了声音和样子的同学，到了现实生活中都有不少反差萌，非常活泼。甚至连彼此的名字，在这一刻叫起来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一次团建，为虚拟小组在接下来的近八个月时间里一起完成“善淘”公益小程序，打下了重要基础。
关秦的本职工作是产品经理，最初加入虚拟小组时，他评估这个公益性质的小程序难度并不大，主要实现“用户填写信息、下单捐赠，选择快递或送到店或上门取件，再完成分拣”的功能就行。
但在和“善淘”沟通后，虚拟小组的志愿者们发现，对于这款小程序，公益机构有着更加独特的诉求：“善淘”的员工中40%是肢体残疾、听障、智力残疾等残障人士；同时分拣工作量很大。以2022年为例，机构就收到近33万件产品，售卖17万件。这意味着，“善淘”工作人员每天要分拣、筛选近千件产品，这可难坏了不少肢体有障碍的伙伴。因此小程序在设计时，除了为捐赠者考虑，更要兼顾“善淘”工作人员的需求，方便他们进行统计整理。
工作量明显增加后，只靠关秦他们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员工公益团队又进行了一次招募，技术公益虚拟小组成员增长到十三个人，从设计到研发的力量都大大增加。
和轻量型的公益活动不同，产品开发不是一次、一夕能够完成的，而是需要不断调整、迭代，还需要融合程序员们的专业技能来“打怪”。面对这样的需求，成员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在字节开发产品的方法论——“分工合作，各司其职”，保证每位成员了解自己需要为“善淘”做什么的同时，也方便项目管理同学协调开发进度，保证项目尽快完成。毕竟，小组成员日常还有本职工作要负责，如何协调每个人的精力，挤牙膏式地挤出时间，最终完成目标是小程序开发的关键所在。
乡村成长伙伴公益社团实地走访农户
2023年2月，“善淘”小程序正式完成测试，达到上线标准。理论上虚拟小组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家伙儿要就此解散吗？此时，关秦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将虚拟小组“升级”为社团，长期运营下去，和成员们一起发挥特长做公益。
“专业、务实”
是“做好公益”的隐形技能
公益是一件因人而异的事。据字节员工公益团队的王英介绍，员工志愿者参与公益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以个人方式参与员工公益团队组织的活动，另一种就是自发发起社团。前者往往是“命题作文”，后者则是员工基于自己感兴趣的公益议题自发组织的。
这些社团，有些来源于员工的兴趣爱好。比如从字节内部的读书交流群发展而来的读书社团，目前除了和留守儿童进行交流分享，还在策划发起图书捐赠角，将兴趣与公益结合；有些社团发起于成员各自岗位、专业，由不同产品线同学组成的技术公益社团，为善淘、亿角鲸等公益机构开发了软件或小程序，帮助机构更方便地提供公益服务；由用户体验设计师发起的创新设计公益社团，为“甲路纸伞”、“瑞昌竹编”等非遗技艺注入新鲜创意，让更多年轻人了解并喜欢上非遗产品。还有一些社团是基于具体的公益议题。譬如乡村成长伙伴公益社团，就汇集了各职能部门的同学，目前成员已经对接了43家乡村企业，为各地乡村发展孵化出23个解决方案。
深呼吸公益社团在工区体验视障伙伴需求，推动无障碍设施普及
2019年5月18日，二十位字节跳动员工陪伴一群听障小朋友参观博物馆，成为员工参与公益志愿活动的开端。此后，“跳跳糖”成为字节跳动员工志愿者的代称，寓意着活跃在志愿服务第一线的员工，用实际行动给受助者带去甜蜜、温暖和希望。四年过去，“跳跳糖”的队伍越来越大。九万多名字节员工参与其中，在全国三十多个工区开展了两千余场活动。
与此同时，“跳跳糖们”还自发成立了四十六个社团，在不同领域发光发热。
相比单纯参加公益活动，组织张罗一个社团需要花费更多精力。不同的社团像是不同的花圃，种什么花、施什么肥，由每一位成员共同决定。想要百花齐放，需要大家齐心合力、坚持到底。王英说，这份坚持早已超越了完成目标本身，同学们从公益原点出发，看到了更远的世界。
为了让公益社团的“芬芳”传播得更远，字节员工公益团队开展了大量的工作。通过开展“随手公益”“公益捐赠”“爱心好物购买”等活动，满足不同同学的公益需求。
创新设计公益社团结合非遗技艺推出的文创产品
字节跳动公司层面的支持也紧随其后。2022年，字节跳动推出“志愿服务日”，每位员工每自然年可申请一天（8小时）的全薪志愿服务日，用于参与各项志愿服务活动；同时出台了 “配捐”制度，员工对字节跳动公益平台上的公益项目进行任意金额捐赠后，公司将按照1:1的比例进行配捐。
从一个人到一群人
2023年3月13日，由字节员工自主发起的“跳跳糖志愿者协会”正式成立。协会的精神最终确定为“专业、务实、友爱、成长”，旨在连接字节内部各个公益社团的资源与能力，面向社会提供丰富多元的志愿服务。
“跳跳糖”这个名字源于员工志愿者的推荐
与此同时，字节跳动特别设立了“员工公益梦想基金”，向志愿者协会中优秀的公益项目提供资金支持，帮助更多好项目落地，员工公益团队也将在行业资源、专家培训等方面提供支持，帮助员工志愿者获得公益机会、提升服务能力。
2月底的社团团长培训中，负责科技公益社团的关秦和负责乡村成长伙伴公益社团的同学已经碰撞出不少火花。他们联系了一家北京怀柔的乡村企业，打算去实地调研。
从成为一名“跳跳糖”，再到成立技术公益社团，关秦花了小两年的时间。他的经历是许多互联网员工涉足公益的缩影。关秦说，自己日常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周末休息的时候宁愿躺两天，一直呼呼大睡补觉，也不想出门。但加入社团后，多了很多热心伙伴，也有了一份特殊的归属感。
王英发现，公益活动能够激发同学们本职工作之外的活力与创意。社团里，“跳跳糖们”因为同一个目标分工、协作，更多地了解社会，参与解决社会问题。受益者的反馈也会鼓励、启发志愿者们本身。宣玮说：“为亿角鲸开发软件的过程中，我对公益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对本职工作也有了一些新的视角，会思考自己的技术还可以运用到哪些更广泛的公益领域中去。”赠人玫瑰，不仅手有余香，还会收获温暖和成长。
各公益社团招新现场
康德曾经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值得我们仰望终生：一是我们头顶上璀璨的星空；二是人们心中高尚的道德律。”无论是头顶的星空，还是脚下的公益之路，都值得更多的人去相助守望。关秦希望，在“专业、务实、友爱、成长”的协会精神激励下，能够激发更多的善念与善举，去温暖更远更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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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吴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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