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莉莉巫
虽然从事文字工作多年,但是我几乎没投过稿.在报社工作8年,读研后,我特别想换个工作环境,每天不再为选题发愁,不再熬夜写稿的工作甚至一度成了一种奢望。可兜兜转转,我的新工作依旧和文字有关。
去年,工作生活都跌入谷底。为了排解,我才开始在网上写文。我的文集叫《1000个离婚的理由》,写了很多离婚的故事,文字变成了我一种发泄的方式。今年,此时此刻,当我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成为融媒体中心的一名文字记者。
文字,像是我的宿命。而我也渐渐明白:从被动到主动,从“要做的”成为我“想做的”经历了整整14年,既然脱离不了它,那就爱上它。
然而,对于文字,我却是爱得固执、笨拙而又力有不逮。
比如,采访时,像个贪婪的孩子,筐里捡回了那么多杂物,一件件的都被自己紧紧攥在手里,舍不得丢弃,又无法展开,字里行间都能看到气力的青筋暴露,缺少举重若轻的分寸感。
比如,文章的大标题则如同灯塔,指引着行文的方向。我却常常在海上迷失!
再比如,行文中的灵感就像深山寻瀑,并不是走的路越多,找到的可能就越大。听得到瀑布依稀的轰鸣,感觉得到它从远处飘洒过来的水汽,可有时走得筋疲力尽也未能找到。
前路茫茫,后路渺渺,进退不得。
那种感觉就像西西弗斯被罚一样,把巨石推到山顶,每每未到山顶又滚下山去,于是从头开始,不断重复。
可奇妙的是,在推石上山的过程中,我从最初的沮丧,渐渐感受到了成长,甚至是救赎。
我体会到它的种种,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欢乐。写字就像说话,是种表达,一种我喜欢、习惯的表达。这是件奇妙的事,好比舞者用舞蹈表达自我,画家用画笔描摹内心,写作者用文字在构建一个王国,吸引那些愿意一同来感受奇妙之旅的参观者。参观呈现的是种结果,难的是构建的过程。
我很佩服那些手到擒来的大家们,文字之所以让我感到痛苦,就是因为我越写,敬畏心越浓,蝇头小字千斤重,我需要重新开始。
说起和《知音》的缘分,那时我还是一名实习记者,我的同事、我的主任都在写知音故事。与我而言,《知音》就像他们一样,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是需要我去仰望的。
我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后,我还能遇见《知音》,竟然还能鼓起勇气给“真故”投稿,是甄大见我“不知悔改”主动加了我微信,劝我“收手”吧,这样盲目地投稿不行。
我们成为微信好友是在今年的1月6日,我没能赶上第一期基础班,一边等待第二期开班,一边不知死活地报题。
我报了差不多有10个失败的选题。因为无知者无畏,所以我才这样富有冒死精神,在这一过程中,我也在不断阅读、揣摩真故的文章。
3月1号,第二期训练营开营,我幸运地成为了了了老师的学生,甄大的学员。在学习的过程中,我反复运用了了老师的四个标准衡量自己的选题。
3月4号,看到《好心陪读侄女惹横祸》那篇文章,想着从另一个角度,来写一篇正面稿,于是有了这篇文章的雏形。最初定位在8年的陪读上,标题也是《为了感恩,我把他的儿子送上了大学》。
可我迟迟没有动笔,一来是想多和了了老师学习,二来是我写不下去,总感觉角度不对。按照这一思路,容易写成流水账,不够曲折,主题也不突出。
甄大也提出了质疑,我们反复沟通了很久,因为我纠结于具体细节而忽略了故事整体和更大的矛盾冲突。3月9号,终于等到甄大说这个选题比之前有进步。
3月11日,我获得了“进阶勇士”的称号,这个荣誉更让我坚定要写下去的信念。
经过反复琢磨,我将主题扣在了“人情债难还”上。甄大也同意我可以直接写稿了!在这过程中,我联系上了10几年前采访过的一名防艾志愿者,另外还和以前的记者同事联系,让她们帮忙找选题。
我总是在琢磨选题,不管成功与否,养成故事思维还是很重要的,我也将这了了老师讲的这点运用到这篇稿子上。
3月22日初稿完成后,我感觉很不满意。甄大告诉我,感觉故事核小了一些,根据意见我开始调整。4月2日,根据了了主编的意见开始修改,甄大告诉我要砍掉枝枝蔓蔓,写出较大事件或转折,减少琐碎的内容,把话题感做出来。
这一过程中,我开始给其他公号投稿,虽然每篇150元,但是我就当练笔了。
4月8日,完整修改过的第二稿交给甄大了。根据她提出了一些细节问题我又进行了调整修改,如,如何体现出被人情债绑架,强化绑架远大于恩情。
在这一过程中,我理解了了了老师课程中的时间线和逻辑线,也明白了她说的:没有真相,只有立场。学会了站在读者的角度怎样看待稿子,而不是“我”的角度,那样容易感情用事。
也就是甄大所说的:站在读者的角度把稿子逻辑写清楚,站在自己的角度写真情实感。然后权衡好这种关系,不能厚此薄彼。
这样,经过四五次大动之后,便有了这篇《我被表叔家“绑架”那8年》。这篇文章是我和甄大情谊的见证,是我和了了老师学习后补交的作业,是我和真故死磕到底的“产物”,是我想为《知音》杂志投稿的第一步。
我今年38岁,从2005年做记者,从事写作17年了。始终坚信岁月无声,书写有痕,文字是有力量的。如果一直念念不忘,那就这样写下去吧!
因为真故、甄大也给了我力量,用她的话说,在黄埔军校滚过一回的学员,还用怕出去跟那些野战军比吗?
而我一遍遍看着稿件,也体会到只有你真正下笔去写,才能将了了老师讲述的内容理解消化到字里行间。这就像上学时,每个课程或者每个学期结束后,都会有考试一样,才会检验你到底学到了多少,融会贯通了多少。
于我而言,这是个需要永久仰望的境界,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但我从没停止过写字。我写,是因为我想诚实地面对自己,我愿意咬牙再试一试。
再勇敢点,再往前走点,
再谦虚点,再自由点,
再写点……
不管怎样,夜深人静,叩问心灵、拷问自己后敲下的一个个小字,必定是我生命最深的印记,无论好与坏,美与丑,那一瞬间,是最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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