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记者 刘敬元
作为养老金融的重要创新，自2023年起，4家养老保险公司在10个省市开展的商业养老金业务已试点满一年。
试点一年来，商业养老金业务取得了怎样的进展？这个面向个人客户的新型保险业务，市场反馈如何？
累计开户超59万个业务规模约180亿元
商业养老金业务，是养老保险公司开展的创新商业养老保险业务。自2023年1月1日起，该业务在北京市、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福建省、山东省、河南省、广东省、四川省、陕西省等10个省（市）开展试点。参与试点的有4家养老保险公司，包括人保养老、国寿养老、太平养老和国民养老。
随着试点届满一年，商业养老金业务的相关信息也逐渐增多。近日，国家金融监管总局人身险司发文阐述商业养老保险时提及，商业养老金试点一年来，累计开户超过59万个。
另据记者获悉的行业交流信息，截至2023年末，商业养老金业务规模大约180亿元。从进度看，2023年下半年业务增长较快。
在上述4家试点养老保险公司中，中国人寿集团曾公开介绍国寿养老的相关业务情况。2023年末，国寿养老的商业养老金存量规模为79亿元，有效账户数超34万户，均位列市场第一。另据业界人士称，国民养老的商业养老金业务量也较多。
回顾试点首年，养老险公司对商业养老金业务重视有加，部分公司对其快速推进。其中，国寿养老在2023年1月1日的试点开启首日，就落地了首笔商业养老金业务。国寿集团董事长白涛带头行动，通过手机登录国寿养老微信公众号，完成商业养老金账户开立和商业养老金产品购买，体验了养老规划服务，成为首批商业养老金客户。紧随其后的1月9日，国民养老商业养老金业务也在微信自营平台快速落地。此外，中国人保集团和中国太平集团均在2023年半年报中提及养老险子公司商业养老金业务的开局或进展情况。
新设专门业务部发力渠道网络建设
在组织架构上，部分试点养老险公司已凸显其对商业养老金这一新业务的重视。
据记者了解，成立时间已较久的国寿养老和太平养老，两家公司都已成立专门的“商业养老金事业部”，作为推动商业养老金业务发展的重要动作。人保养老则设有“个人养老金融事业部”，主要负责商业养老金业务的开展。
“商业养老金需要面向个人客户，这方面养老险公司的经验相对欠缺。”某养老险公司的一位高管向记者坦言。事实上，如何广泛触达C端个人客户，并做好个人客户的后续服务工作，也是这4家试点养老险公司展业的共同难点。
此前，国寿养老、太平养老和人保养老的业务以养老金和年金管理业务为主，主要面向企业和政府机关客户，直接接触个人客户的经验较少；而成立于2022年3月的国民养老保险，开业时间仍较短。
因此，在试点商业养老金业务的首年，各家养老险公司都在渠道网络的建设上有所发力，基本都是通过自营和第三方“两条腿”走路。
在自营平台建设方面，记者查询4家养老险公司的官方微信平台时看到，国寿养老、国民养老和人保养老都在微信平台上线了商业养老金业务专区，并开通养老规划、开户和购买产品等功能。另据记者了解，还有的养老险公司着手建设自营销售队伍，并依托集团内的资源优势，开展业务协同和营销推广。
在借力第三方渠道方面，多家养老险公司公开表示，已积极推进与支付宝、理财通等大型线上平台，以及重点银行渠道的合作，上线了部分产品，让商业养老金产品和服务触达更多客户。
业务尚处探索期但仍被寄予厚望
“推动商业养老金试点平稳运行，养老保险公司探索将养老规划、账户管理与保险产品相结合，为消费者提供全生命周期的养老资金稳健管理服务。”国家金融监管总局人身险司在介绍商业养老金业务的情况时表示。
试点之初，商业养老金被不少专业人士认为较难理解。根据官方表述，该业务主要依托保险经营规则创新产品和服务，向客户提供养老账户管理、养老规划、资金管理、风险管理等服务。同时，采取“双账户”模式，通过“锁定养老账户”管理长期养老储备，通过“持续养老账户”管理灵活取用的资金。此前，保险业还未有过如此复杂的单一产品或服务。
试点一年以来，4家养老险公司都实现了业务落地。其中，重要的业务环节如养老规划服务、“双账户+产品”等都已浮出水面，这一业务也因此逐渐具象。从推出的商业养老金产品情况看，据记者梳理各养老险公司的官网信息，国寿养老共有12只商业养老金产品，国民养老、人保养老各有5只产品，太平养老则有4只产品。这些产品的类型涉及目标日期型、期限保本型、固定收益类、流动性管理类等。
仍显复杂、仍处摸索期，是不少业界人士谈及商业养老金业务目前进展时较多的感受。
“商业养老金不是一个产品的概念，更像一个‘个人养老金计划’。”济安金信养老金研究中心主任闫化海博士向记者分析，该业务包括两类账户，每个账户又有不同风格特征的产品可以配置，如不同期限、风险、流动性等。简单理解这个业务的设计，即关于养老金的相关事项，全部可以通过这个业务实现，从做规划到管账户再到配产品等。
有养老险公司人士表示，业务概念的确相对复杂，但实践中更多应让复杂留给系统与后台，尽量在前端让客户感受“丝滑”，从而便捷地体验养老规划服务或开户、购买产品。
国寿养老有关负责人曾表示，商业养老金业务应发挥专业养老金融机构优势，为老百姓提供“陪伴一生”的个性化养老规划服务，帮助大家解决关于养老金如何投、投多少、怎么领取等实际问题。
这也意味着，该业务对养老险公司提出很高要求。最核心的是，面对广大个人客户多样化、个性化的养老需求，养老险公司要有相应的养老规划能力、投资能力，相关能力还要获得客户认可与信任。
对于养老规划能力，一位养老险公司人士认为，相信各公司会尽其所能建设这部分能力，即便初期上线的养老规划系统可能不那么尽善尽美，但应能让客户花几分钟时间关注养老问题，实现类似“投教”的作用，相信这也是有价值的。对于投资能力建设，他表示，这也是养老险公司开展业务的主要压力所在，管理客户的养老钱时要始终很小心，宁可稳一些，业务进展慢一点，也不能冒进。目前，一些试点养老险公司在管理企业年金等养老金方面已有一定基础和经验。
“还要让子弹飞一会儿。”一位从事养老险的资深人士坦言，目前几家试点公司商业养老金的产品责任利益、销售渠道有所不同，盈利模式也不一样，总体上业务开展时间短、规模尚小，还不好对业务效果进行评估。同时，该业务在国际或国内都没有可比情况，基于目前状况，还不好预测该业务未来发展的进度。
初期推进商业养老金业务“很难”，多位养老险公司人士对此并不否认，但任何创新业务都需要经过摸索阶段。“发展养老第三支柱是一大方向，商业养老金也是在这一机遇下的重要探索，有公司对这个业务寄予厚望。”一位养老险公司高管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