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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环球杂志收集编辑：刘秀玲
4月1日起，掌舵日本丰田汽车公司已超过13年的丰田章男将卸任社长，职务由该公司旗下豪华品牌雷克萨斯负责人佐藤恒治接任。佐藤何以被丰田章男选中？这位新掌门将面临哪些挑战，又将带领丰田走向何方？2021 年 4 月 19 日，受疫情影响、没能抵达现场的雷克萨斯首席品牌官佐藤恒治通过视频向媒体记者介绍其在全球首次亮相的全新电气化概念车“LF-Z” 陈建力 摄/本刊
2022年底，丰田汽车在泰国武里南府举办了一场赛车比赛，轰鸣的引擎声中，丰田章男凑到佐藤耳边问道：“你愿意做社长吗？”佐藤有些不知所措，以为丰田章男在“开玩笑”。大约1个月后，今年1月26日丰田汽车正式宣布上述人事调整。佐藤现年53岁，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理工学系，1992年入职丰田汽车公司，2016年成为雷克萨斯国际总工程师，2020年起任丰田汽车执行董事。值得一提的是，丰田章男2009年就任丰田汽车公司社长时，也是53岁。佐藤1992年入职丰田后主要从事技术研发工作，曾参与卡罗拉、普锐斯等品牌核心部件开发，也经手氢燃料汽车、以赛车运动为中心的综合设施“富士赛车森林”等重点项目。之所以选择佐藤，丰田章男看重三点：一是佐藤能够体现丰田的理念与技术；二是年轻；三是爱车。丰田章男爱车人所共知，坊间戏称他是被社长耽误的赛车手。佐藤同样不遑多让，因为喜欢车，他在学生时代曾跑去加油站打工。最近，他自掏腰包购买了一辆上世纪80年代推出的丰田跑车“AE86”，在家中拆解。此外，丰田章男在赛车场风驰电掣时，佐藤也常伴左右。在佐藤看来，自己对车的爱更偏重于“制造”，而丰田章男更“热爱驾驶”。丰田章男现年66岁，是丰田汽车创始人丰田喜一郎之孙。他1984年入职丰田汽车公司，就任社长后经历了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全球大规模召回事件、东日本大地震等考验，但丰田汽车依然稳坐日本汽车制造头把交椅。丰田章男在1月26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我这个人有点古板。为了让丰田汽车迈向探索未来移动出行的新篇章，我认为自己现在有必要退后一步。”在外界看来，丰田在此时宣布换帅有些突然，不过丰田章男表示，一直在考虑交班问题。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机，是因为董事长内山田竹志决定卸任。内山田是全球首款量产混合动力汽车“普锐斯之父”，丰田章男将在他卸任后接任董事长一职。日本《朝日新闻》指出，丰田章男选在此时交班也与丰田汽车眼下所处环境相对宽松有关。这家公司1月30日发布的报告显示，丰田汽车2022年全球销量约1048.3万辆，连续3年位居全球汽车销量首位。
尽管2022年全球销量亮眼，丰田汽车在中国市场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丰田汽车公司2月6日发布的数据显示，1月在中国市场新车销量降至11.38万辆，比去年同期大减23.5%，这也是丰田在华新车销量连续3个月减少。另外两大日系车品牌同样面临苦战：日产汽车1月在华新车销量同比减少64.4%，至4.75万辆，连续6个月下降；本田1月在华新车销量同比减少56.2%，连降5个月。而同一时期，比亚迪国内销量增加了58.6%。在业界看来，丰田章男领导下的丰田汽车过分执着于混合动力和氢动力，导致其在纯电动汽车开发上起步晚、发展滞后。这也是佐藤上任后亟待解决的关键课题。日本作为全球第四大汽车市场，电动汽车普及率显著低于其他经济体。英国艾尔西汽车市场咨询公司发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日本的纯电动汽车销量仅占新车总销量的1.7%，这一比例在中国为19%，欧洲为11%。从全球范围来看，目前中国、美国、欧洲汽车制造商占据电动汽车市场份额大头，丰田汽车甚至挤不进前十名。丰田汽车目前仅有一款量产纯电动车“bZ4X”，但在2022年5月上市后不久就宣布召回，可谓出师不利。《朝日新闻》认为，丰田新的领导班子能否适应零排放、碳中和的发展潮流，不仅关系到丰田的未来，对日本经济而言也意义重大。比亚迪1月31日起进入日本市场，日系车如临大敌。名古屋大学客座教授野边继男认为，全球竞争与合作势必刺激日本国内电动汽车市场扩大，至少在未来15年内，电动汽车将在日本汽车市场占有显著份额，如果日本车企在电动汽车研发上仍旧踌躇不前，日后将面临销量减少风险和经营困境。佐藤2月13日在东京召开记者会时表示，雷克萨斯将引领丰田电动汽车转型，力争在2026推出新一代电动汽车。“从造车平台到制造方式，都以最适合电动化的方式来思考。”“在开展雷克萨斯业务的国家，纯电动汽车的需求很高。”佐藤说，“雷克萨斯将引领我们的纯电动汽车业务，但不仅限于雷克萨斯。”他重申丰田2021年底提出的目标，即到2030年前推出30款电动汽车，纯电动车销量达到350万辆。佐藤同时表示，鉴于各国各地区所处能源环境不同，丰田坚持的全方位战略不会改变。
在宣布交班的发布会上，丰田章男表示：“就我本人而言，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个造车的。正因如此，才要推动丰田汽车的变革。然而，我无法超越造车人的身份，这也是我的极限。”丰田章男表示，希望佐藤带领的新管理层能够推动丰田汽车实现由造车公司向移动出行公司的完全转型。丰田汽车在全球有约37万员工，新掌门人佐藤的担子不轻。除了同行竞争，企业管理也将是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近14年来，出身创业一族的丰田章男依靠强劲领导力，带动丰田公司发展，而作为职业经理人的佐藤，显然无法复制前任的经营手腕。日本SBI证券公司高级分析师远藤功治认为，虽然丰田章男卸任了社长，但很可能继续以会长身份深度介入公司运营，“对继任社长佐藤来说，今后几年可能是一段学徒期。”至于丰田章男的下一步，日本媒体猜测他或许将会寻求在经济界发挥更大的影响力。日本媒体披露，丰田章男曾向董事长内山田提议，由后者继续担任董事长，他本人既不当董事长也不当社长，但内山田并不赞成这一方案。丰田汽车宣布换帅消息当天，内山田表示，希望丰田章男能在整个日本经济界展翅高飞，“要想担起那个角色，丰田董事长的头衔必不可少”。日本最大的经济团体——经济团体联合会（简称“经团联”）的两任会长都出自丰田公司，分别是丰田章男的父亲丰田章一郎，以及在上世纪90年代末至本世纪初掌舵丰田汽车的奥田硕。一名经团联相关人士解读，内山田上述发言似乎是想表达丰田方面希望丰田章男也能出任经团联会长。丰田章男目前担任日本汽车工业协会会长，任期到2024年。2022年起，他还与经团联会长十仓雅和等人一起，出任经团联下设的移动出行委员会联合委员长。《日本经济新闻》指出，丰田章男今后将在支持丰田公司运营的同时，进一步拓宽活动领域，不断提升在日本经济界的存在感。来源：2023年3月8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5期